少年愣怔半晌,竟是无言以对。
眼前的公子,来到曲兰院不过两个时辰,曲兰与他在此刻才是见面,确是不曾听过他说喜欢。
曲兰以为,既是眼前的人要了他,便怎样也要说了好话,来哄他的。
却没想来,得了他一句不曾说过喜欢的话。
是呵——
眼前人衣着素青长衣,衣饰却是十分华丽,这般的人,定是权贵家中人,又怎会对他说出难得的喜欢?
不觉间,曲兰已想了这么些,他就着原先的动作,微微笑了笑,道:“真是对不住,是曲兰僭越了。”
纪褚也同样笑着,他向曲兰道:“曲兰不必如此说,若是有了一天,我会喜欢了曲兰亦是说不定。”
这一语,曲兰没有接下,他只是兀自垂直首,一言不发。
这是怎了?
纪褚望着曲兰姣好的侧脸,长睫低垂,红唇微颤,他似乎是在生气。
只是,生气的曲兰,妩媚仍在,却平添了几分清纯来。
手中的温度降了几分,纪褚回神,水已有些凉了,他急忙加快手中动作,青丝尽已清洗。
纪褚拿过手边的巾布,为曲兰擦拭长发,曲兰的青丝多且长,不多时,纪褚的手已有些酸了。
“我自己来罢。”
说着,曲兰就要拿过纪褚手中的布巾,纪褚却躲开了他的手。
“曲兰,你看看你的手,怎能做这些事呢?”
被纪褚这般说着,曲兰亦不自觉低首看了自己的手,修长而莹白如玉。
如曲兰这般的手,确是做不出这些事的,只是他察觉到,纪褚到底是累了些。
先前时候,他还未上过曲兰院的台子,院主已是十分看重他的发,安排了三个侍者,轮流为他梳洗,为他擦拭。
如今,这些活计全归了纪褚,也难怪他会觉得纪褚会累到。
纪褚笑着,双手束着曲兰的发,双臂环住了曲兰的脖颈,与他相视。
霎时间,曲兰面颊红透,纪褚望着他,愈发喜欢。
纪褚低声道:“曲兰,你可真美。”
曲兰听了这话,低垂着的头更加低垂,纪褚只见他双耳通红,便凑近了些,咬住了其中一只。
听得曲兰一声低讶,纪褚心中一颤,动作却并未停下。
握在手中的长发被松下,曲兰繁复的红衣被打湿,整个人被推到在红纱帐里。
纪褚欺身压下,紧盯着曲兰的面目,不愿转目。
不知到了几时,曲兰一声嘤咛,纪褚手下有了动作,他解松了曲兰的腰带。
而后,纪褚扯开曲兰胸前的衣衫,低首吻了上去。
青丝未绾结,纪褚的发簪不知何时被扯下,只是榻上长发交缠,颇似情浓时。
红纱帐里一夜许,竟只似恍时,先醒来的,是曲兰。
曲兰醒来看到纪褚那刻,就已将昨日之事记起,看他眼中情绪,不明悲喜。
湿透的长发,经了一夜许,仍旧未有凝干,有些散在脖颈间,让人难以忍受。
此时,天已大亮,纪褚仍是以全身压制着曲兰,这使得曲兰难以有行动,只能静躺着。
经此一夜,曲兰浑身酸痛,如今亦要承受纪褚身躯的压制,眼中竟要泛出泪来。
他曲兰,何曾受过这般的委屈?
曲兰的情绪,不知被谁尽收入眼底,不声不响,转身离开。
脚下徒生一个踉跄,那人定了定神,回身望了一眼,满目凄凉。
原来……竟是这般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