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褚醒来的时候,榻上只剩他一人,发丝与衣衫尽是凌乱难言。
若非是还残留着曲兰身上的香,纪褚会以为只是一场梦。
不是梦。
纪褚唤了人来,为他梳洗一遍,他才终于是走出曲兰院。
纪褚此时虽是颇为喜欢曲兰,但他并未去问院主,关于曲兰的其他。
于纪褚内心深处,坚信着他与曲兰,定是会再遇见。
不论是在何处。
却是一个梦。
纪褚于几天后去了曲兰院,被院主告知在曲兰院,从未有过曲兰这般的人。
纪褚走出曲兰院时,心中倍感荒唐,却又拿不出什么,来证明曲兰的存在。
除却那一夜。
只是那一夜,只是他与曲兰坦诚相对罢了。
曲兰那般的人,究竟去了何处?
皇城纪家于两年后举家迁移去了北地,纪褚亦在此列。
纪褚在迁家时,是万分不愿的,他寻了曲兰两年,全无成果,只是愈发觉得自己对曲兰的情深了。
情深有何,想人不在。
玉果盛盘,端于石桌,衣香鬓影,一派繁华景象。
纪褚着了戏服,化了浓妆,出现在席间,不会有人认出。
纪家二公子爱戏子这一行当,在北地早已为人熟知,但纪家毕竟是大家,并无太多人敢说什么,只是私下传些不好听的话,也找不到出处。
只是纪家二公子是何模样,因了从不见过出府,并无人见过。
只是传言,说是十分丑陋,爱戏子也是要用妆容掩了本来面目。
传言是无凭无据,却是有许多的人坚信着,也让当事人纪褚挺无奈。
今日是此地的王爷寿辰,要举办宴会,邀请了纪家,纪家总是不能推辞的,便派了人来。
纪褚来此地,自然是无人知晓的,他敲晕了一个要出现在宴会上的戏子,如此便抢了他的位子。
纪褚出现在宴会上,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不必说纪家人的表现,单是宴会上的其他人,看着他,都愣住了。
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戏子,妆容亦掩不了他的美色。
纪家大公子纪亱望着席间的人,震惊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谁能告诉他,来北地一年许,不曾出过府的纪褚如何会一言不发地来到王爷的府中,扮起了戏子!
真是荒唐!
平日里忍着他也便是了,如今竟是出现在如此地方,究竟是……
王爷来的慢些,他出现在席间时,正看到纪褚扬着水袖一边吟唱,一边起舞。
真是绝妙!
王爷忍不住抚掌,并不出言打扰。
突然,纪褚停下了动作,他眼睛望着一处,便再收不回目光。
怎样的事,都不及此刻他心中的震惊。
不会有错,那行走在宴会外,身着繁复红色衣裳的人,就是曲兰!
曲兰他……如何来到了北地,且,出现在王爷的府中?
万千疑惑在纪褚心中,他忍不住,舍了台上的戏,走去了曲兰所在方向。
只是,他分明是紧盯着曲兰的,却在走下台时,不见了曲兰踪影。
如何会这般!
纪褚在气恼,宾客却是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有些莫名的打量他。
直到纪亱走到纪褚面前,被扯了开去,纪褚方才回神。
纪褚离开王府,这一次,席间的众人皆知晓了他身份。
原来,纪家二公子纪褚,容色这般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