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静静的站在峭壁上,默默的看着开满花的铁树。微风拂过,淡淡清香飘入鼻翼。“铁树,我要离开了。不知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相见。铁树你孤单吗?铁树你会想我吗?我知道你会想我的,嘻嘻!”
同是一个季节,同是一棵树,同是一个人,但出现在生命周期里的,事物以及心态却截然不一。去日此时,铁树硕果累累,沈默满心欢愉,爸爸还健在,妈妈亦相伴左右。今日铁树正值孤傲的开花,而此时的沈默,亦无心情欣赏铁树花之璀璨。
沈默就这样默默的站着,看着这一切。直至中午心态略平和,随打开《上古仙篇》。就如他母亲所言,看到此书就犹如看到了爸爸般,这只会使沈默更加的伤心,怀念爸爸的往日。
沈默被回忆深深的拉扯着,宛如一切就在眼前般,但事态却发生在,不可停留的昨天。沈默情到深处时,忍不住的捶胸顿足的大哭,哭声嘹亮且悲戚。眼泪如崩溃的堤坝。顷刻间轰隆砸向脸颊。心更痛,心更感道孤独与无助。
一片枯叶,被微风吹落,轻轻的飘落在沈默的眼前。枯叶似乎在告诫沈默般,生命到尽头时,即使你一百个不愿意,你也只能做无谓的挣扎。只会使自己更加的疼痛和不舍。事态本就如此,还不如顺顺当当的接受,抑或换一个角度去思索。正所谓万事万物都来自宇宙,生命最终又融入宇宙,只是先后顺序不一,这又有什么可悲伤的呢?
沈默揩去眼角的泪水,面目憔悴,轻轻的翻开书皮。一张写着黑色字体的白纸,闯入眼帘。紧紧的吸住了沈默的眼睛。沈默屏住呼吸,忍着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的读道:“默儿,当你看到这张信笺时,妈妈已经含笑九泉,和你爸爸相聚了。默儿,请你别怨妈妈的自私与对你的欺骗。其实妈妈也舍不得你啊!可世态如此,叫我如何抉择。事实不能两全,只能做出牺牲。今生做你妈,来生亦愿意。如果有来世,再续母子情缘。”沈默读罢泪如雨下。此时沈默终于明白了,妈妈所说的城里有亲戚,纯粹是为了自己能早日看到妈妈的遗书。
沈默一闭眼,一个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间。面目扭曲的部落长,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看着妈妈躺在血泊里佯装惋惜。面目狰狞,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会不择手段获取的孔马,在看着妈妈躺在血泊里辱骂。
沈默在脑海里,咬牙,怒目,狂暴性的暴打部落长和孔马,可部落长和孔马反而越发的狰狞可怖嘲讽。沈默明白妈妈之所以这样做,纯粹情非得已,妈妈既然选择送自己离开,当然有其道理。如果现在就回去找部落长及孔马,在九泉下有知的妈妈,一定会很伤心的。
因此全身犹如布满水蛭在撕咬着身体的沈默,只能捶胸顿足,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对天狂吼,“啊、、、、、、啊。为什么、、、、、、为什么。爸爸离开了,妈妈也离开了,上苍!这是因为什么呀?”声音嘶哑且悲戚。因伤心过度,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其口里喷出,染红了一片。
沈默全身粉尘,披头散发,眼睛红肿,站在悬崖边缘上,直视着云雾腾腾前方。微风吹拂而来,吹乱了发丝,粉尘飘荡,衣袂咧咧作响。就这样一直站着,天黑了,月儿出来了,月儿又睡觉了,夜更黑,黑夜过后。太阳探出头来,似乎在偷偷看沈默,是否以离去。可沈默依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手握成拳,咬着牙,怒目而视前方。
三天后!夜里,沈默向铁树挥手作别,决定牵着牛儿离开,牛儿慢慢的跟着他下山了。“铁树!现在的我和现在的你一样了,孤独的生长在这个世界上。铁树,我也会像你一样那么坚强的绝处缝生。唉!我的人生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沈默萎靡的边走边哽咽自语。
陂来县隶属浩淼部洲的辖区,今日恰逢七天一次的集会。陂来县的人都会上街,因为这一天陂来县周边的商贩都会进很多货来这里卖。所以在以往买不到的东西这一天,基本上都可以买得到。
此时正处午时,烈日悬空,洒下猛烈的温度烘烤着,这个狭小的县城。沈默蓬头垢面,时不时伸出污泥满满的衣袖揩拭脸颊上的汗珠。随着频繁的揩拭汗水,脸颊上出现了一条条黑色的污秽痕。沈默骑着牛儿出现在了陂来县的街道上。沈默毕竟是小孩子,第一次进县城,看得他眼花缭乱,脸颊上的惊叹之色,层层叠加。失去爸妈之痛,此时荡然无存。
沈默已经七天没有吃饭了,只有当逢河及小溪,便喝几口水充饥。如果是常人,也许此时此刻无力欣赏县城繁华。可他是沈默,他吃了铁树果,他的体格与之常人不一样。他虽然实感饥饿,没吃也没有关系,全身也并不出现乏力的现象。
沈默来到街中央处,一个卖包子铺的面前。包子的浓浓香味激起了他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咕噜声。沈默勒住牛儿,眼巴巴的看一眼,热气腾腾的包子。扁了扁嘴,肚子的抗议声更加的激烈了。
沈默摸一摸口袋,发现自己并没有一分钱。没钱总不能去抢及偷吧,他思索片刻后,决定去讨一个包子吃,也许这位全身肥肉,上身打着膀子,时不时的拿格在肩膀上的毛巾揩拭汗水的中年叔叔。觉得我可怜,就给我几个也说不定呢。
想定便下了牛了,牵着牛儿走到卖包子铺前,很虔诚的道:“叔叔好,您能给我个包子吗?”眼睛骨碌碌的看着卖包子的中年叔叔。
中年叔叔还没有来的及回答,一个正在卖包子的女人忍不住的道:“三爷,不买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这个又脏又臭的小乞丐,站在这里我想吃包子的心都没有了。”随即放下包子扭头就走。
沈默听到了这个女人的话语,愣了一下,就当他识趣的准备走时。那个卖包子的中年叔叔眼睛鼓鼓的说话了“你要吃包子,你有钱吗?你这么脏,即使你有钱,我也怕你的钱弄脏了我的钱。脏乞丐,你真要吃包子我给你啊!”蒲扇大的手,随手抓了一个包子,然后咬了一口,便把包子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几脚后,又捡起来。一个箭步欺到沈默跟前,伸手就来抓沈默的脖颈。
这一出沈默怎么也想不到,大惊,慌忙间头一扭,便躲过这一抓。紧接着那中年叔叔就伸出脚来踢,“小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此时中年叔叔的愤怒,已经升级到了终点。
沈默毕竟人太小了,又加之这几天没吃好又没有睡好。刚好一脚正中其胸口,沈默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怒道:“我没抢没偷你的,不给包子就算了,你为什么打我。”
中年叔叔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是你站在我门口,那买包子的人会跑吗?你看这么久我卖了一个包子吗?这一切损失都得由你来赔偿。”说话间便把手中的脏包子往沈默口塞去。
沈默被中年叔叔压着,根本动弹不得,眼看只能坐以待毙了。就在包子离嘴角,只隔寸许时。一直都在静静看着这一切的牛儿,猛然惊醒,我的主人正在被人欺负。牛儿发出一声“哞”,突然向中年叔叔撞去,来势汹涌,不可抵挡。中年叔叔一直都在全神贯注的对付沈默,怎么也想象不到这条牛会突然有灵性帮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