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中年叔叔发出剧痛的惨叫声,随即牛儿又向包子铺撞去,卡啦卡啦包子包子铺顷刻间,倒塌下来。白净的包子四处滚。周遭的人群一片哗然,有的嘲讽道“今日这个小乞丐,在劫难逃了?”
还有的略带怜悯的道:“唉!这下这个小乞丐,如果不逃掉、、、、、、唉!以后的日子可难了。”晃了晃脑袋深感担忧。
又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冒出来,道:“把这个小乞丐抓住,先把他的牛给宰了卖。然后再让他做上十年的长工,以泄今日之愤。”
这些话语噪杂的传入沈默的耳里,沈默心忖道:“这下糟了,该怎么办?”沈默反应灵敏,手快眼更快,看到几个干净的包子拾起,一个箭步跃上牛儿。牛儿很会配合,一个转身,翘着尾巴向人群狂跑起来。街上的人群,惊慌失措,发出惶恐尖叫声,跌跌撞撞的躲闪过牛儿。
沈默骑在牛上,不敢直视前方,只是闭着眼睛,任由牛儿狂跑。双手紧紧的抓着牛儿的肩膀,双腿也毫不松懈的夹紧。惊慌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我是包子铺的包三!前面的好心人,帮忙抓住这条牛和小乞丐。我包三重金酬谢。”
沈默本能的扭头往后看,只见红尘滚滚,不知什么时候,包三爷叫了一群人,正呼哧呼哧的追赶来了。
在此之前沈默一直都在部落里,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心里不由的一阵阵胆寒。他不敢去试想,如果一旦自己被抓住了,会是什么后果。以他的人生经验,他想象不出来。
沈默心里默默的祈祷,爸爸妈妈您们在上天,一定看到了今日这一幕。明明是卖包子的错,偏偏强加在我身上。您们可要保佑我。与此同时也在不住的低语道:“牛儿今日太感谢你了,加油跑啊!加油、、、、、、加油。一旦被抓住你我就完了。加油!”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衣服,头戴斗笠的中年男子,突然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双手叉腰,眼睛邪邪的直视着沈默,站在路中间。大喝一声:“哪里跑!”
声音高亢且震得沈默耳膜嗡嗡作响,沈默大惊。在心底深处的仅剩的一点勇气,也被惧怕吞噬了。
牛儿也是一惊,突然驻足,发出一声“哞”。然后略带惧意的往后退了两步。
一阵阵脚步声响起,又有几个人分别从人群中走出,站在头戴斗笠人的两边。怒目而视,更有一人,微微一笑,边拍手道:“你跑啊?怎么不跑啦?不跑你会死的很惨的,小乞丐。你可知道你今天得罪了谁吗?包—三—爷。”面目突然变成一抹责骂的神情,指了指沈默。随即咽一口口水继续慢慢的道:“陂来县,人人敬畏的县爷包一爷的亲弟弟包三爷。现在是不是好后悔啊?”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然后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意指你完啦。
同他站在一排的人,都随声附和的同时点头。包三爷带着一群人,已经气喘吁吁的赶上来了,都停住脚步,双手叉腰的大口呼吸。
包三爷大口喘息着道:“给我打,最好是打死了。然后三爷给各位做人肉包子。”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伸出食指,指着牛儿咬牙切齿的道:“大家是不是好久都没有吃过牛肉了,今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千万莫错失了。”
人群里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定不负三爷的期许。”
沈默扫视一眼周遭,三面有包三爷的人,唯独右边没有。可右边是一家豪华酒楼。沈默忖道:“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驱牛去酒楼吧。现在可以说是掉进陷阱里了。只能等待来抓之际,看有没有机会可逃脱。”
沈默又看看这些人,各个都咬牙切齿,摩拳擦掌,怒目而视自己,没有一个面目和善的。看来今日是非死不可了。沈默狠狠的一咬牙,只是害了无辜的牛儿了。既然是必死无疑了,何不赌一场,也许还能逃脱。真所谓一切皆有可能,沈默打定主意。
心里惧怕也随之有所缓减,跳下牛来,抱拳一鞠躬道:“包三爷,今日对不住了。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总不能再回到当初吧。您今日的所有损失费,都由我赔。”沈默面目凝重,丝毫不显示出对三爷的惧色。
人群中一片哗然,“哈哈、、、、、、好笑,好笑。哼,你?你赔?你赔的起吗?”那个头戴斗笠的中年人故意提高声调,不屑一顾的讥讽。
包三爷打个哈哈道:“小乞丐,你是不是头打水啦?”又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人群中也有很多人,讨好三爷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沈默的脸在抽搐,干咳一声道:“三爷,我初来乍到,没有带盘缠。用金钱赔,我是没有的。不过我用这条命赔,你应该划算吧。”
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有人叹息道:“好可怜的娃。如果有谁能帮帮他就好了。”
“这娃是不是被吓傻啦?”
“这不正和包三的胃口吗!”
“哼,你这条烂命,就如一只蚂蚁的命。能值几个钱。”
包三爷点头首肯,伸手挥了挥,示意大家安静。随即面目沉重的道:“我包三在这条街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不会欺负你一个娃。不过杀人偿命,你的胡闹令我今日损失不堪,赔偿是天经地义的。就按你说的吧。”
沈默再一次抱拳,向三爷鞠躬,严肃的道:“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三爷,在这个县城里,什么动物最毒。”
三爷道:“包二爷的蛇庄的蛇最毒。”
沈默点头道:“好,有毒蛇就好。三爷那还得麻烦你派人去抓一条蛇来。”
三爷有些许不明白沈默的话语,反问道:“用蛇做什么?”
沈默道:“您拿来就明白了。”
包三爷也不再问明原因,随即命人去蛇庄拿蛇。人群中的人都不明白,沈默的意思。尽管现在正处中午,天气非常的炎热。大家都热得受不了了。但谁都不想,在没有看到结果前,就此离开。都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沈默的怪癖行径。
“这个小子看来不简单啊?”
“是啊!是啊!”
“真不知道这个小叫花,在耍什么把戏。令人看得摸不着头绪。”
“据我看,这个小子绝不会吃亏。他有可能设了一个圈套,把包三爷给套住了。”
沈默揩去脸颊上的汗水,看一眼没有一个为自己说话的人群,全身都凉了。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世界如此的黑暗。人心都是黑的,人心不是向上的,而是随机朝向的。
沈默的心很疼也很累,随即又想到自己有可能马上就要见到妈妈了。虽然现在很不想就此这样死去,可生活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有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有决定自己的权力。
“唉!”沈默叹息一声,便闭目盘膝坐在地上。包三爷拿起身上携带的毛巾,揩了揩身上的汗水,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随即走到屋檐下躲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