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颖醒来时,已经是午夜了。肖颖看一眼,沉睡中的沈默,嘴巴还在一扁一扁,并且流着的口水,都成丝了。肖颖坐在床沿边看了一会儿子后,便进入了沉思中。她思索半刻后,决定今晚就送儿子离开这里。因为她觉得,今晚应该是最安全,谁也想象不到,自己会想到送走儿子,然后就自缢的。
虽然她总是觉得,自己选择自缢,对儿子很不公平,但她想象不到更好的办法。她也想过和儿子,一同走出部落,但她害怕一旦孔马,找不到自己,以他们孔家的实力。一旦他们大范围的搜寻,以孔家的实力的遍布,很快就会抓到的。一旦抓到了,可以说是永无天日了,再也休想有机会潜逃了。
想定便去找寻,一块布把《上古仙篇》抱起来,随后又寻来一张白纸,流着眼泪在上面写了些字,泪水都把纸浸湿了。肖颖并没有吵醒儿子,而是把儿子背起来。来到牛棚处,肖颖决定让这条老牛驮着儿子出去。如果以后儿子没得吃的,也可以用母牛来换取。
轻轻的开了牛棚,赶着牛出了部落。来到通往县城里的路上,此时天正处黎明前夕之际,因此周遭一片漆黑。
肖颖摸着沈默的头部,来回的晃动几下,沈默悠悠转醒,伸出小手丫揩了揩眼睛,睡眼朦胧的道:“妈妈,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呢?这是要去哪吗?”小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看着肖颖。
肖颖忍住心中的疼痛,亲了亲儿子的脸蛋,答非所问的道:“默儿啊!这里的人都是坏人,他们总喜欢欺负没有爸爸的孩子,也很喜欢欺负没有丈夫的母亲。所以妈妈决定送你离开这里。”她不知道怎么去说服沈默,与此同时也不知道如何告知沈默,你离开了妈妈就要死了。
沈默惊讶道:“离开?去哪里?”
肖颖道:“去县城里,那里没有部落长,也没有孔马。那里的大人都爱孩子,从来都不会欺负人。”其实她心里也在隐隐的担忧,县城里也许和这里一样,俗语说得好,天下乌鸦一般黑。
沈默似乎很相信,高兴道:“那太好啦,妈妈我们走吧。”
肖颖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孩子说,自己不去了。沈默看妈妈不说话,很是奇怪,随即问道:“妈妈,你是不是舍不得走啊?那我们就别去了吧”
顷刻间肖颖心疼的热泪盈眶,道:“是啊!妈妈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多年了,突然就要离开了,又加之你爸爸的坟墓在这里,我实在有点放不下。”
沈默道:“妈妈,你的意思是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肖颖点了点头道:“默,乖!你先去。县城有个亲戚,地址我写了,夹在《上古仙篇》里面。你到了哪里就打开看,按着地址去找!”说完眼泪顺序砸向脸颊,心疼的如刀剑在硬生生的割。
沈默沉默了,他从未听爸爸妈妈说起过,县城有亲戚。“我、、、、、、!县城有个亲戚,我怎么不知道。”沈默有些许的疑惑。
肖颖那苍白的脸色,更白了,故作有模有样的道:“有啊!默,你要听妈妈的话,你是个乖孩子,就不要让妈妈生气了,好吗?”他很担心儿子不信,追根究底,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骗他。
沈默将信将疑的道:“嗯!妈妈我听您的话。只是、、、、、、如果我想你了,怎么办啊?”
肖颖道:“我过段时间,就会来看你的。你是妈妈的心肝,妈妈也会时常想念你的。”
沈默骑上牛,背着《上古仙篇》。流着眼泪向妈妈挥手作别,视线拉的越来越远,妈妈的身影渐渐的模糊了。当沈默再一次转身往妈妈,站定的位置看时,已经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妈妈、、、、、、妈妈!你一定要来看我哦!因为我会天天想你的。”说完更是泣不成声,纵牛急速前行。宁静的夜只能听到自己的话语凄凉的回荡着。
清晨。
一阵微风拂过,吹散浓雾,朦胧的看得清,一条牛驮着一个很疲惫的小孩子,在浓雾中前行。牛走过一片青草地,停下来吃起草来。
沈默看一眼前方,一脸的茫然。在看一眼后面,一脸悲戚,“真不知道,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妈妈,还有好吃的铁树果。”沈默轻声的呢喃。
沈默恍恍惚惚的催出牛前进,仍由牛儿自己走。不一会儿来到一林间长满了青苔的小道。走在这条路上,沈默想到了几年前的这个时候。牛儿也带着他来到这条路,随后一级一级的走着,不一会儿。来到了山顶,悬崖绝壁,寸草不生,可令他眼前一亮,并感到惊讶无比的则是,在悬崖的罅隙间,正有一棵黝黑是铁色的树,茁壮的成长着,似乎土壤,以及雨露的滋润,都与它不相干。此树有枝无叶,开着黝黑色的花。光秃秃的枝桠上,悬吊着三个果子。这树的种种奇像,激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沈默依稀还清晰的记得,那时正值傍晚,又加之实在是饿极了。于是幼小的他决定冒险摘下此果充饥。沈默战战兢兢地,来到此树旁。一摸顿感此树滚烫的如烧红后的铁块,他觉得更奇了,随即拾起一块石头,击打树干,发出清脆的咚咚声。这树的种种表现,更令他惊讶不已。摘下来的果实,却与树上时,又大相径庭。沈默所见则是,远看似桃,近观似梨,摘落非桃非梨,乃一黑色似核桃样的果子。
此树乃仙果铁树,是上古大神遗漏在此的上古仙种,经过七千七百年的孕育,吸天地之精华,星辰之辉,大地之灵气,华辉气浑然一体,种子长出一朵嫩牙。恰逢七夕雷电轰鸣击打,嫩牙经过雷电的洗涤后突然成树,亦神树,故而它的果实的生长周期,与之普通树,有所出入。花开花落一年,岁岁相叠,蒂落果熟又两年。共计三年。
沈默也不去试想这奇怪的树,长出的果子,是毒药还是补品。果子往身上的衣服上抹了抹,便张口大块朵颐的吃将起来。果实清脆甘甜,绝对算的上的是果类之绝。三个果下肚后,饥饿感顿感消失。令沈默感到更惊奇的是,顿感周身有用之不竭的力气,七天七日不吃饭,亦无感到饥饿和精神、气力所缺。至此而后,他的身体不受春夏秋冬的气候所挟持。去年秋天,沈默无意间被一种含有剧毒的五步蛇咬了一口,他浑然不感到身体有何一样,过了两三天后,伤口就自动复合了。这种种迹象都令他惊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