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芏英姐见朱大哥满脸惊喜,心里也十分好奇,问:“到底看到什么了?看到棺材了吗?
朱大哥说:“我刚看了下,里面好像一座地宫一样,空间很大呀。”
我们俩个同时哇一声,心里可激动了。
芏英姐满脸欢笑说:“那一定很多宝藏了,回头可以写个大报告,江所长一定表扬咱们!OhMyGod,SoWonderful!(我的老天呀!真是太棒!)”
我和朱大哥听芏英姐又说洋文,互视了一眼,同时撇下嘴巴。这句话太长,我也就没问啥意思了。
朱大哥转身拿着小锄头继续加工那个洞,一直到捅开够一个人弯腰出入的大小才停止。我和芏英姐在后边伸着脖子往里看,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呀。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我是想着要是能看到黄金美玉,五彩琉璃,翡翠珍珠什么的那我可不美死!我平时在店里看过客人拿来卖的‘骨董’,有春秋战国的青铜器,有汉朝的五铢钱和陶俑,有唐朝的唐三彩,宋朝的汝官哥定钧五大名窑的瓷器,元朝的青花盘子和瓶子,明朝的青花大罐子,清朝的粉彩瓷器和珐琅彩等等等,反正啥都看过点。一会下去仔细看看,没准我能认出点什么呢。
朱大哥掏完了一个大窟窿,擦了擦汗,右手拿着蜡烛,慢慢伸了进去。烛光中,我看到一个木头的墙面,至于底下就看不清楚了。朱大哥伸着胳膊不动,眼睛盯着那烛火,耳朵一动一动的,像是在观察什么动静。我和芏英姐都大气也不敢喘,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
我看着那烛火微微晃动,周围安静极了,那墓室里飘散着灰尘,再没有别的动静。我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那灰尘里有个东西在动,起初没有形状,渐渐看出来是一个白色影子飘来荡去,那白色影子飘了一会不见了,然后烛光外伸进来一只手。那只手竟然是黑色的,干苍如枯枝,上边指甲比手指还长,正要去抓朱大哥拿蜡烛的手,他却一动不动,完全没看到那只手。我眼睛瞪大了,想喊,却喊不出声,喉咙像被两只手卡住了,呼吸不过来。
忽然耳边“啊”的一声尖叫!
我和朱大哥一起吓一跳,转头望去芏英姐,见她没事一样看着我们。
朱大哥说:“你吓死我了,你忽然叫什么。”
芏英姐说:“没什么呀,我看你手伸在里面,半天也不动下,我怕你睡着了,喊你一声。”
朱大哥说:“我做测试呢,你忽然鬼叫一声,吓死我了。”他意识到自己也说了“鬼”字,忙捂着嘴巴,低声呸呸几下。
我给那么一惊,也缓过神来,再看那窟窿里哪里有什么白影子,鬼手的,哎,估计是自己脑子发懵,都产生幻觉了。
朱大哥指着那蜡烛说:“你们看到我伸进去后,那蜡烛火苗燃烧正常,并且没有来回摆动。说明里面氧气基本充足,同时没有剧烈空气流动现象。好了,我们可以下去了。”
芏英姐朝我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觉得她刚才那一叫真是太顽皮了,不过好在也把我叫醒了。
朱大哥朝下看看,说:“有点深啊,有三,四米高,一会怎么上来呢?”转头跟我说:“疙瘩,你出去问问,那两个盗墓贼准备绳子没有,要是有就拴在外面树上,牵进来,这底下我看有个四米多高,我怕一会我们爬不上来了。”
芏英姐趴在朱大哥肩膀上往里看,好奇的问:“很深吗?爬不上来会怎么样呀?”
朱大哥回头说:“爬不上来,你就住里面了,跟着里面的墓主人过一辈子了!还能怎么样,回去问你的上帝去。”
芏英姐撇撇嘴,说:“上帝知道我还问你干嘛。”
我转身出去,到上边直接找梁警官要绳子,见他正躺在树下乘凉,头也不抬,叫身边的小警员给我找绳子去。过一会,那小警员跑回来抱着一捆绳子。我们俩一起拴在旁边一棵大树上,然后顺到盗洞里。我刚要进盗洞,又听到梁尚书在喊:“发现什么宝贝没有,有金子记得叫我啊。”我心想呸,有鬼才叫你呢。想不到王道长居然也走过来问:“你们怎么样?那姑娘,不,大家都没事吧?”我抬头看他一眼,见他眼里全是关切的目光,心里好大一个狐疑,我们跟这王道长才认识不久,怎么对我们那么关心,也没答他的话,又钻进洞里。
我爬回朱大哥和芏英姐那,将绳子递给朱大哥。朱大哥将绳子从窟窿里扔进去,听到嘭的一声,有烟尘升上来。朱大哥点点头说:“够长了,那头拴好了吗?”我说:“有个小警员在外面看着呢,放心。”
朱大哥说:“我先拿着蜡烛下去,你们跟着来。”
芏英姐问:“你一只手拿着蜡烛,怎么爬绳子呀?”
朱大哥说:“你别管啦,我先去了。”说完朝窟窿里一钻,呼的一声就跳了下去,接着底下咔嚓,帕拉一阵响,腾起好大一团烟雾。
我和芏英姐爬在窟窿口,问:“你没事吧?摔着了吗?”
底下传来几声朱大哥的咳嗽声,接着烛光晃动,说:“没事,没事,这底下有东西啊,好象是木头的什么,你们下来慢点,我给你们照着。”
芏英姐回头说:“疙瘩,你拿着蜡烛我先下去。”说完噗嗤一乐,说:“我也叫你疙瘩了。”
芏英姐抓紧绳子,脚踩在窟窿边上小心的往下走,底下朱大哥说:“你抓稳啊,脚下踩稳了,一步步来,我在底下看着呢,小心点,好的,没几步了,安全着陆。”在朱大哥的英明指挥下,芏英姐顺利的爬下那四米高的墙面,最后安全着陆。
我拿着蜡烛伸出头看里面,见他俩站在边上,芏英姐正在拍身上的土,我说:“那我下来啦。”
朱大哥说:“你把那铁锹和锄头都扔下来。”
我转身把地上的那把铁锹和两把锄头都扔下去,然后拿着蜡烛跟着朝下一跳,嘭的一声,飞起一层灰,我也安全着陆了。
芏英姐眯着眼睛,鼻子里直喷气,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在脸前扇动。
朱大哥伏我站稳,我给他看我跳下来后,手里蜡烛也没灭。两人相视一笑。
芏英姐问:“这什么地方呀?这墓室里怎么什么都没有,两边都是木头墙壁呀?”
朱大哥高举蜡烛在四周照了一圈,见这里是一个长廊的结构,宽有三米多,烛光下不见其深。我往身下照去,见地上许多木头架子和板子堆在一起,旁边还有马的骨头,上边都盖满灰尘。
朱大哥和芏英姐蹲下看那堆烂木头架子,芏英姐伸手要去擦上边的灰,朱大哥伸手拦住,拿起自己大褂底下衣角,当作抹布一样在一根木头架子上擦,说:“小心上边有倒刺,割伤了皮肤就不好了。这里环境封闭,有些地下的细菌病毒,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
芏英姐腼腆一笑,说:“回去我给你洗衣服。”蹲在旁边看。
我把蜡烛凑过去,帮着照明。朱大哥拿着衣角把眼前一条条长木块简单擦了一遍,就看到这许多木条都是从一个中心向四周放射出来,外面套了一个圈。
芏英姐说:“这看着是一个轮子吧?是车轮吗?”
朱大哥点点头,耐心地清理那轮子上的灰尘。我见那轮子都已经压变形了,下半截摊在地上,上面一半还能看出点样子。地上散着一大块破布,灰不拉几的,毫无光彩。
朱大哥起身又照了下那轮子后头,见一面华盖样的顶摊在地上,对面也有个烂轮子,全都压变形了。他若有所思的说:“这看起来,是一辆马车,从盖子大小看,应该是贵族出行用的。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个大墓室,埋得人只怕身份不低。”他说这话时候,一只手兴奋地在衣角搓来搓去。
芏英姐则从我身后绕过去,想去那马车的前边看看,走了几步,忽然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我连忙把烛火照过去,就见她摔倒在地。芏英姐说:“哎呦,什么东西呀,绊了我一跤。”
我把蜡烛移到她身旁,就见她头旁边躺着一副骨架,一个张大嘴的骷髅正对着她的脸,芏英姐尖叫一声“啊,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