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父亲夏鲧身为夏氏家族的族长,日理万机,很少有时间陪伴夏禹,夏禹每天就和海叔待在一起。在名义上,海叔是夏家的仆人,在情感上,夏禹一直把海叔当做父亲看待。
往事涌上心头,夏禹压抑着悲痛,目光停留在了海叔的胳膊上。海叔的胳膊上有一块巴掌大的伤疤,夏禹看着这块伤疤,眼泪忍不住滴落下来。
五岁那年,夏禹贪玩,掉进了海里,海叔为了救夏禹,奋不顾身,跳进海里,结果胳膊被一块尖利的礁石划伤,留下了这块伤疤。
“海叔......”夏禹扑在海叔的胸口上,哭了起来。
突然,夏禹感觉到海叔的胸腔里有什么活物在跳动,夏禹愣了一下,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海叔的尸体,不对,这具尸体肯定有问题!
夏禹正在诧异的时候,甲板上响起了惨叫声,夏禹扭头一看,一具尸体窜了起来,一口咬住了面前的战士。
紧接着,甲板上的尸体陆续跳了起来,面目狰狞,向战士们发起了攻击。
一个战士见自己的父亲扑向自己,目瞪口呆,叫道:“父亲,是我啊,我是小五啊,父亲......”
那僵尸根本就不理会小五,张开大嘴,一口咬了上去,咬住了小五的脖子,小五痛叫一声,翻着白眼,昏死在甲板上。
过了一会儿,小五面色苍白,睁开眼睛,露出一副狰狞之相,向身边的战士扑去。
这些打捞上来的尸体都是僵尸,它们在甲板上复活了,向战士们发起了疯狂的攻击。凡是被僵尸咬伤的战士,中了尸毒,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变成僵尸,眨眼间,甲板上就满是僵尸。
公羊卯手握一根钢鞭,朝身边的僵尸打去,一鞭子打下去,打在僵尸的肩膀上,顿时就把僵尸的半边身子打烂了。
身后,有一只僵尸朝公羊卯扑了过来,张嘴咬向公羊卯的后脖颈。公羊卯回身一鞭,打在了僵尸的脑袋上,把僵尸的脑袋打成了一堆浆糊。
公羊卯扯着嗓子叫嚷起来,“快,撤到船舱里!”
战士们且战且退,退向船舱,夏禹冲着后稷、伯益叫道:“你们快走,我来掩护!”
后稷叫道:“咱们是兄弟,要进一起进,要退一起退!”
一只僵尸张嘴咬向夏禹,夏禹向后躲闪,这时,身后又有一只僵尸挥动手掌,朝夏禹抓了过去,夏禹慌忙低头,僵尸那锋利的指甲擦着夏禹的头发划过,惊出夏禹一身冷汗。
这些僵尸身上都携带尸毒,只要被他们划破了皮肉就会感染尸毒,变成和它们一样凶残的僵尸。
夏禹拿出了斗牌,释放出了两只猎狗,两只猎狗吠叫着,朝僵尸们扑咬过去。僵尸们却并不理会猎狗,它们的袭击目标只有人类。
夏禹觉得猎狗的攻击力太差了,就释放出了斗兽棕熊,棕熊力大无穷,抓起僵尸,用力一甩,就甩进了海里。
僵尸们掉进海里之后,扑腾挣扎了几下,然后就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又变成了一具直挺挺的浮尸。
棕熊拖住了僵尸,战士们趁机都钻进了船舱里,关上了舱盖。
公羊卯喘了几口气,看了看夏禹,说:“你小子竟然还有斗牌?”
夏禹说:“这斗牌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公羊卯透过缝隙,朝甲板上看了一眼,说:“那只棕熊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你要是再不把它收回来,这张棕熊斗牌可就毁了。”
棕熊在甲板上对付上百具僵尸,体力消耗很快,夏禹听了公羊卯的话,把棕熊收了回来。
没有了棕熊的羁绊,僵尸们可以全力地对付人类了,它们聚在船舱入口处,急躁地转来转去,嘴里发出嘶嘶的吼声。
后稷朝甲板上看了一眼,说:“这些僵尸的身子不会打弯,它们进不了船舱。”
战士们仔细观察,还真是那么回事,僵尸不会趴下身子打开舱盖,战士们终于可以稍稍地松上一口气。
战士们刚放松,僵尸们就在甲板上跳了起来,这些僵尸高高跃起,弹起两三米的高度,然后借助惯性力与重力,砸向舱盖。上百具僵尸,围在舱盖附近,轮流跳起来,把自己当做撞城捶,砸向舱盖。
木制的舱盖在僵尸们的重压下,开始变形,出现裂缝,战士们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大人,这舱盖快要碎了!”战士们愁眉苦脸,都把公羊卯当做了主心骨。
公羊卯握紧了钢鞭,叫道:“弟兄们,咱们和这些僵尸拼了,拿出远征军的气概来,让它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眼看着舱盖就要被砸开了,公羊卯打开舱盖,握着钢鞭冲了出去,对着周围的僵尸就是一通乱打。夏禹跟在公羊卯的身后,提着刀,也冲了出去。
夏禹一刀砍向一具僵尸,僵尸的一条胳膊被砍掉了,但是这僵尸却毫无痛感,继续向夏禹发动攻击。夏禹横着一刀劈过去,把僵尸拦腰斩成了两截,但是,这僵尸还是没有死,拖着半截身子在地上爬,张着嘴去咬夏禹的脚。
夏禹心中疑惑,难道这僵尸是不死之身,除了扔到海里去,就没有办法对付它们了?
夏禹抡起钢刀,朝僵尸的脑袋劈了下去,一刀把僵尸的脑袋劈成了两半,僵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死掉了。
周围的战士们还毫无章法,和僵尸乱打一气,夏禹叫了起来,“打他们的头,这些僵尸的弱点是头!”
听了夏禹的叫喊,战士们试着朝僵尸的脑袋打去,果然,只要脑袋一被打坏,这些僵尸就倒在甲板上不动了。
虽然找到了僵尸的弱点,但是这些僵尸战斗力很强,依然很难对付,战士们稍有不慎,被这些僵尸咬到,就会中了尸毒,变成僵尸。
公羊卯、夏禹、后稷、伯益他们在甲板上与僵尸奋战,有那胆小的战士,干脆就躲在船舱里不肯出去,天大地大没有自己的命大,还是保命要紧呀。
后稷和伯益被一群僵尸围攻,后稷一刀砍向一具僵尸,僵尸躲闪一下,刀砍在了僵尸的肩膀上,卡在了僵尸的骨头缝里,拔不出来。
其余的僵尸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后稷,后稷赤手空拳,根本就不是这些僵尸的对手。千钧一发之际,伯益上前挡住了僵尸,僵尸那锋利的指甲划在了伯益的面具上,在面具上划出了一道火花。
伯益把手里的刀递给了后稷,叫道:“保护好自己!”然后,伯益扭头跑回了船舱。
“你干什么呢?!”后稷叫了一声。
伯益没有理会后稷,头也不回地进了船舱,后稷无奈,只好挥动钢刀,抵挡着周围的僵尸。
周围的僵尸越聚越多,后稷额头上冒出了虚汗,渐渐地,有些招架不住了。
“小爷我刚出海就死在你们这些僵尸的手上?不行,太窝囊了,小爷不能死!”
后稷继续砍杀,砍得钢刀都卷了刃,还是没有杀散周围的僵尸。后稷的心里涌起了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凉之感。
就在后稷感到绝望的时候,嗖的一声,一支利剑斜刺里射了过来,正中僵尸的脑袋,射了一个对穿。那僵尸嘶吼一声,翻着白眼,身子一软,倒在了甲板上。
第二支利箭、第三支利箭接连射了过来,每支利箭都是正中僵尸的脑袋,后稷周围的僵尸倒了一片。后稷扭头一看,这些利箭都是伯益射过来的,伯益跑回船舱里拿出了一张弓、一壶箭。
伯益有百步穿杨的本事,他手握弓箭,对着甲板上的僵尸就是一通射击,一会儿的功夫,甲板上的僵尸就被伯益射死了大半。
伯益这边用弓箭射击,夏禹、公羊卯他们那边则用武器打击。公羊卯一条钢鞭握在手里,打爆了十几具僵尸的脑袋。
公羊卯打得正激烈,突然,面对着一具僵尸,公羊卯那举在半空的钢鞭停了下来。这具僵尸不是别人,正是公羊卯的父亲。
公羊卯知道父亲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占据父亲身体的僵尸,但是,看着这熟悉的身体、熟悉的面孔,公羊卯还是下不了狠心,握着钢鞭的手在颤抖。
公羊卯迟疑的一刹那,“父亲”僵尸挥动尖利的手指,划向了公羊卯,在公羊卯的胸口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父亲”僵尸还要继续攻击公羊卯,这时,伯益射来一支利箭,贯穿“父亲”僵尸的脑袋,“父亲”僵尸跪倒在甲板上,死掉了。
公羊卯看着“父亲”僵尸正发呆,突然,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伤口已经发黑。
公羊卯体内灵力充沛,要不然中了尸毒,他早就昏死过去了。
尸毒渗透到了公羊卯的血肉里,正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快速扩散。公羊卯急忙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咬紧牙关,硬生生把伤口附近的一块肉剜了下去,那肉掉在甲板上,浸满了尸毒,已经黑如煤炭。
虽然剜掉了一块肉,但是还有少量尸毒渗到了公羊卯的体内,公羊卯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忍不住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