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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尸毒

甲板上的僵尸都被爆头了,战士们拖拽着,把这些僵尸都抛回了海里,收拾着战场。

夏禹、后稷、伯益跑到了公羊卯的身边,心急火燎地叫道:“大人,您怎么了?!”

公羊卯感觉自己心跳加速,神志恍惚,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扶我回船舱。”

后稷、伯益搀扶着公羊卯回了船舱,夏禹则去叫军医。夏禹在宝船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军医,询问其他的战士,夏禹得知,刚才军医被僵尸咬伤,中了尸毒,变成了僵尸,被爆头扔进海里了。

没有了军医,夏禹束手无策,回到船舱里,战士们都守候在公羊卯的身边。公羊卯躺在床上,发起了高烧,已经神志不清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有的战士愁眉苦脸,叫了起来。

公羊卯是远征军的统帅,也是远征军的主心骨,如今公羊卯危在旦夕,整个远征军也是人心涣散。

夏禹叫道:“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赶快除掉大人身上的尸毒。”

荣福轻蔑地看了夏禹一眼,说:“除掉尸毒,你说的倒轻巧,你除一个给我们看看?”

夏禹火冒三丈,叫道:“荣福,大人中了尸毒,你竟然还在这说风凉话!”

荣福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不是说风凉话,我说的是事实。以咱们现有的条件,根本就解不了大人身上的尸毒,所以趁着大人还没尸变,给大人一个痛快,这是最好的选择。”

荣福话音未落,伯益就拔出了匕首,把荣福按到了墙上,匕首顶在荣福的喉咙上,“你敢动大人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荣贵在旁边说:“兄弟,稍安勿躁,好歹咱们也是一条船上的战友。”

伯益看了荣贵一眼,松手放开了荣福,荣福吓得腿都软了。

荣贵说:“咱们一片像样的陆地、岛屿还没遇见,就损失了二十多个弟兄,前方还有多少凶险,更是无法预知,现在大人又中了尸毒,命在旦夕。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刻调转船头,加快速度回到中原,如果来得及,或许还能救下大人一命。”

有人开始附和荣贵,“对,咱们应该返回中原,立刻调转船头!”

出海之前,战士们热血澎湃,满怀着雄心壮志,但是,遭遇了僵尸之后,战士们的热血冷却下来,意识到了出海探索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那些少年的浪漫主义情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荡然无存。

大部分战士都支持荣贵的观点,调转船头回到中原,夏禹看着神志不清的公羊卯,也动起了返航的念头,荣贵说得对,返回中原,如果来得及的话,或许还能救下公羊卯一命。

荣贵看了看夏禹和后稷、伯益,叫道:“大家都同意返航,你们仨是什么态度呀?”

夏禹刚要说话,公羊卯就狠狠地抓住了夏禹的手腕,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大人,您说什么?”夏禹把耳朵贴到了公羊卯的嘴边。

公羊卯的嘴里不停地吐出两个字,“前进,前进,前进......”

公羊卯虽然神志不清,但是有一个信念一直在支撑着他,那就是向前探索,探索未知的领域,为人类的生存争取空间。

公羊卯紧紧地抓着夏禹的手腕,指甲都嵌进夏禹的皮肉里了,看着公羊卯,夏禹犹豫起来。

荣福没有理会夏禹,叫道:“既然大家都同意返航,那咱们现在就去操控室,调转船头回中原。”

荣福、荣贵是荣缺派来对付夏禹的,在中原,他们俩身为荣缺大人的狗腿子,活得也甚是滋润,所以,对于探索新世界,他们俩根本就没有兴趣。保住自己的性命,享受荣华富贵,这才是荣福、荣贵的毕生所求。

荣福、荣贵带着战士们要去操控室,夏禹就感觉公羊卯掐着自己的手腕,掐得更用力了。公羊卯说不出话,但是,他听得见,他想要让夏禹阻止荣福、荣贵他们。

夏禹猛地站了起来,挡在门口,叫道:“都不许走!”

荣福打量着夏禹,说:“夏禹,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凭什么拦我们?”

战士们跟着荣福起哄,“对呀,你凭什么拦我们,闪开,闪开!”

夏禹横眉怒目,叫道:“我们肩负着陛下和百姓们的期望,出海探索,现在我们一无所获,就这么返回去,对得起中原的父老乡亲吗,对得起死难的先烈吗?!”

有的战士说:“可是大人现在中了尸毒,不回中原就有生命危险。”

夏禹说:“中原有的药材,我们这宝船上全都有,而且中原的医生也不会医治尸毒,我们在这大海上航行,或许还能找到灵丹妙药,救活大人。”

夏禹正说着话,公羊卯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战士们大吃一惊,全都安静下来,把目光投向了公羊卯。

公羊卯倚着墙壁,气息微弱,说道:“不许返航......现在、现在......现在夏禹是......是......是统帅......”

公羊卯费尽力气说了几句话,就觉得胸口一疼,栽倒在床上。

公羊卯在战士们心中有着绝对的威望,既然公羊卯发话了,战士们即使内心不情愿,也得遵从。现在,夏禹成了远征军的代理统帅,成了这艘宝船上的绝对权威。

夏禹命令战士们,各司其职,开动宝船继续前行。同时,夏禹把船上的药材都翻找了出来,看着军医留下的医书,给公羊卯调配药膏、汤药,外敷内服。

夏禹不懂医术,但是现在船上没有医生,夏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死马当成活马医。

夏禹把船上的药品都用光了,可是公羊卯的伤情还是不见好转,夏禹看着药臼里仅剩的一点草药,唉声叹气,事到如今,只能请酒仙人帮忙了。

夏禹算了一下日子,今天正好是初一,夏禹咬破了手指,念起了口诀,召唤酒仙人。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腾起一股烟雾,酒仙人背着硕大的酒葫芦,现身了。

“酒仙人,”夏禹满脸欢笑,向酒仙人打了一声招呼。

酒仙人醉眼迷离,看了看夏禹,说道:“小子,你找我什么事呀?”

夏禹向酒仙人抱拳行礼,说道:“酒仙人,我们远征军的统帅公羊卯大人中了尸毒,我想请您解了公羊卯大人身上的尸毒。”

酒仙人朝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公羊卯看了一眼,说:“这家伙挺顽强的,中了这么多尸毒竟然还没有尸变。”

夏禹说:“公羊卯大人是个好人,他不仅是我们的统帅,还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请您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酒仙人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神情冰冷,说:“我不能救他。”

夏禹呆愣了,问道:“为什么?”

酒仙人说:“他不是夏家的人,我是夏家的保护神,我只保护夏家的人。”

夏禹说:“他是我的统帅,我是夏家的人,我请求你救他一命。”

酒仙人摇了摇手指,说:“小子,我是你们夏家的保护神,不是你们夏家的奴仆。”

夏禹说:“我没有命令你,我是在求你,公羊卯大人是个好人,只要你肯救我,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那葫芦里的酒不是有起死回生的妙效吗,你就给公羊卯大人滴几滴酒吧。”

酒仙人面无表情,说:“我说了,我是不会救他的。”

“你们神仙就这么见死不救,这么冷酷无情吗?!”夏禹的情绪激动起来。

酒仙人没有羞愧,也没有动怒,就是那么平静,“你们凡人的死活和我们神仙无关,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你们夏家签订过契约,你身上流淌着夏家的血,当初我连你也不会救。”

说着,酒仙人就化为一股白烟,消失不见了。

夏禹站在那里,恨得直捶墙,夏禹以为酒仙人是个和蔼可亲的老神仙,一定会出手救助公羊卯,没想到酒仙人竟然这么冰冷地拒绝了夏禹。

夏禹不知道,神仙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人类有情感,而神仙只有规则,神仙的所作所为都是按照规则来的。酒仙人是夏家的保护神,他只对夏家的人负责,夏家之外的人,死活就和他无关了,所以酒仙人觉得自己不去救公羊卯,无可厚非。

夏禹看着病床上的公羊卯,说道:“大人,或许是我错了,我不该继续前行,我应该带着你尽早赶回中原。”

公羊卯体内的尸毒已经扩散到了全身,现在他已经听不到夏禹说的话了。

夏禹想着还剩下最后一点草药,都给公羊卯敷了吧。夏禹要拿草药,回身一看,黑三正趴在药臼边上,伸出舌头,在那些草药上舔来舔去。

“黑三,快停下!”夏禹吼了一声,夺过了药臼。

黑三扬起头,冲着夏禹叫了一声。

夏禹说:“这是给大人外敷的草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夏禹看了看药臼里的草药,都沾上了黑三的唾液。夏禹心想,公羊卯大人已经病入膏肓,就剩下这点草药了,还是给他敷上吧。

夏禹拿着沾有黑三唾液的草药,敷在了公羊卯胸前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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