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是个实诚的孩子,只要你对他好,他会一辈子感念恩情,以命相报。”说到流光,离殇满是心疼。
离殇从来没有流露出这样直白的情。
“到底出了什么事?”丹太子急了,抓住离殇。
“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我怕流光想不开。”一滴泪从离殇的眼角滑落,“当初,我也是非常舍不得把流光放在你身边。”
“我快疯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丹太子抓狂道,“关于流光,你一万个放心,我把流光当作自己的亲弟弟,我在,他在;他死,我死,我现在只想知道出了什么事。”
离殇犹豫了会儿道:“晚上,我在栖霞宫守卫,那个人睡着了,良樱偷偷的抱了我一下。”
情忍得太久了,爆发了一下。
丹太子激灵打个冷颤。
“被……被谁看到了……”丹太子说话都哆嗦了。
“被相国看到了,相国以此为胁,要我告发你。”离殇低声道。
“告发我什么?”丹太子的心像放了一块巨石。
“告发你勾结宋楚二国想要逼宫。”离殇道。
丹太子后退了二步。
相国招儿可真毒。
如果离殇不告,相国就会借齐闵王的手除了离殇,除去丹太子的得力助手。
相国肯定知道离殇是丹太子的人。
相国是齐闵王身边的红人,相国的话,齐闵王一定会信的。
如果告,离殇和太子关系好,齐闵王自然相信离殇所说。
相国就除掉了眼中钉。
左右相国都受益。
“这种事你绝对不会做,所以你打算自杀,来保全我。”丹太子悲痛道。
一个影子冲了过来。
是流光。
流光感觉离殇的异常,一直在外偷听。
流光抱住离殇放声大哭。
离殇也是双目泪流。
流光舍不得离殇。
丹太子又何尝舍得?
“如果你死了,世上便没有良樱,你舍得良樱香销玉损吗?”丹太子冷声问。
“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请你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良樱知道,我已经不在世上。”离殇求道。
“我做不到。”丹太子冷冷道。
“拜托。”离殇恳求。
“离殇,你想没想过我?”丹太子凄然,“没有你,我有多难过。”
“对不起。”离殇低头,“我想不了那么多。”
“无论良樱,还是流光,你托付我的,我都做不到,所以,按我说的做。”丹太子冷静道。
“我要怎么做?”离殇问。
“告发我。”丹太子吐出三个字。
离殇摇头。
流光也是连连摆手。
流光舍不得离殇,也舍不得丹太子。
“罗列的罪行,越多越详细越好,最好列上百条,什么罪都让我犯了。”丹太子道。
“你要让我置你于绝境。”离殇摇头,“不,太危险,我不能这么做。”
“绝处才能逢生。”丹太子劝道,“你我本是一体,理当共存共亡。”
“不……”离殇摆手,“你和我不同,你有更重要的使命和责任。”
“如果我连最好的朋友都保护不了,我还夺什么权利,争什么天下,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按我说的做。”丹太子冷厉,决然。
“不,这方法太冒险了。”离殇反对。
“没有更好的方法了,流光,送离殇哥哥出去。”
天分外的黑暗,丹太子知道很快就是一场泼天的风雨。
作为风雨中的夜行人,丹太子也没有把握,不会葬身这场风雨。
大齐帝京像被搅动的蜂窝一样涌动起来。
离殇告发太子,罪状一百八十条。
大齐历法上有的罪,太子都犯了。
大臣一得空就议论此事。
“你和离殇到底搞什么?”擎苍出现在密室里。
丹太子耸耸肩。
“离殇告你勾结宋楚谋反,这可是杀头的,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擎苍不客气道,“你要知道,这位置不是你的,你别因为这样就胡闹。”
“没有……”丹太子还是耸耸肩。
“离殇也是,告你强抢民女,他有没有脑子啊,太子府就一个女人,还不是你的,我都怀疑你……”擎苍扫了丹太子一眼,“我都怀疑你不是个男人。”
“你不会专程来贬低我的吧?”丹太子笑。
擎苍忧虑道:“我也想有那份心情,我魂都担心散了,你倒好,跟没事人似的。”
“如果你是齐王,你会怎么想?”丹太子道。
“不全信。”擎苍回道,“但齐王会对你勾结宋楚一事,进行调查。”
“齐王的暗卫已经行动了。”丹太子苦笑道,“表面上他不动声色,其实他到底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王宫那点事,你还不清楚吗?父杀子,子杀父,还少吗?他自然不会放心。”擎苍皱眉道,“宋国有凌云阁的人在,可是楚国那边。”
“听天由命吧!”丹太子说的是大实话。
擎苍鹰隼一样的眼睛死盯着丹太子,眉头深锁:“原来你没把握,真是胡闹,离殇也真是,竟然和你一起胡闹。”
“还真当我是神啊。”丹太子淡笑,“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流光归你了。”
“少来,流光永远是离殇的流光,你送不着……”擎苍气道,“以后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下,真是胡闹。”
“你可以走啦!”丹太子笑道,“总也没有新鲜的词,跟你说话真累。”
擎苍走了二步,又回头:“你们二个在搞什么阴谋,说出来我听听。”
“你猜……”
“猜不出。”
丹太子笑:“就不让你知道,猜死你。”
丹太子不要多一个人担心。
“你身边的那个家伙很厉害,要不现在流光就归我。”擎苍笑道。
“做梦去。”
“我又不需要人保护,谁稀罕?”擎苍嘟囔着,末了拍拍流光的头,“要不,跟我私奔好了。”
流光狠狠的打掉擎苍的手。
“想当初离殇要流光跟你,流光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打着都不走,你行。”擎苍朝丹太子竖个大拇指。
安阳君府内,陈设豪华,到处是齐闵王亲赐的器物,彰显齐闵王对公子长风的恩宠。
“千叶,太子和离殇唱的是哪一出?”公子长风问。
千叶坐于铜镜前,看镜中的夫君,展一丝爱怜:“太子和离殇像是被逼进了死局,他们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公子长风笑:“离殇告发太子那么多罪状,特别是私通宋楚,可犯了父王的大忌,父王不会全信,也不可能不信,就算从死局里活着出来,以后也会影响父王对太子的信任。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要演这场戏,太冒险了。”
“长风,你打算怎么办?”千叶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