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我最喜欢看戏了。”公子长风好心情道。
“如果我要求你帮太子呢?”千叶站起,看向公子长风。
“千叶,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安阳君夫人。这里不是太子府。”千叶点燃了长风的怒火。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演这出戏,但我知道他们要对付的一定是相国。”千叶脸带着怨怒道,“我要相国死。我比太子更希望相国死。”
“为什么?”公子长风问。
“长风,你帮不帮我?”
“我要知道为什么?”长风盯着千叶的眼,那眼中有水雾,仇恨的水雾。
相国是齐人,千叶是宋人,相国从来不曾去过宋国,他们哪来的仇恨?
“以后,我会告诉你。”
齐闵王真的沉得住气,除派暗卫调查外,居然当离殇告发太子的事没发生。
这是丹太子始料未及的。
相国更是。
凌云阁传来消息,暗卫在宋国和楚国都发现了长得很像太子的人。
这是凌云阁的安排。
那个很像太子的人,当是丹朱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一步走错,就会置丹朱万劫不复。”丹太子责备君墨道,“我不是告诉你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丹朱知道。”
“凌云阁现在由丹朱负责,魏武子的意思,凌云阁没人敢抗拒。”
“魏武子?”丹太子奇怪问,“他有什么权利决定凌云阁的事。”
“魏武子早就是凌云阁的阁老。”
到底有多少事,丹太子不知道。
丹朱居然当起凌云阁主了。
这样也好。
大齐需要强大的丹朱。
只是丹太子做梦也没想到,丹朱此举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开春了,冰雪消融,到处生机勃发,被寒冬践踏的活力重又回到了人间。
大家都以为齐闵王忘了离殇告发丹太子一事时,齐闵王突然召集群臣,商议此事。
地点在王宫最大的议事厅:文华殿。
文华殿下,三千侍卫,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站立,渲染得整个临淄都充满杀气。
众臣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太子。
如果今天齐闵王一定要杀一个人,这个人肯定是太子。
往台阶上踏的时候,流光紧紧的拉着丹太子的袖子。
丹太子微微一笑,俯首,低语:“放心,哥哥没事。”
流光才不舍的放开。
目光一直追随丹太子的背影。
第一次,流光上朝,没把目光分一点给离殇。
丹太子回首,看一眼太子府的人。
大家都非常紧张。
一向淡定的墨香也显出几分惶恐。
只有离楚,拎了个剑,跟卖剑似的立着,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大王驾到”声音落了,齐闵王一脸严肃的走进来。
群臣三呼万岁后,整齐站立,一声不吭,整个文华殿,半点声息都没有。
齐闵王的目光第一个扫在太子身上。
擎苍、百里寒和离殇都有些紧张。
“太子,殿前都点检告发你勾结宋国楚国意图逼宫,可有此事?”齐闵王阴冷问。
丹太子冷静上前,叩拜:“儿臣没有。”
“据寡人所知,你和殿前都点检是朋友,你若清白,他为何告你?”齐闵王沉声道。
丹太子再拜:“儿臣和离殇大人早就不是朋友,若是朋友离殇大人何至于要置儿臣于死地,儿臣愿用生命来证清白,请父王赐剑,儿臣要像大齐铁血男儿一样死去。”
齐闵王眼神犀利的看着丹太子。
“看着寡人。”
丹太子抬眼。
齐闵王的目光阴森森的,狠绝,辣毒,有些怕人。
丹太子勇敢的与他对接。
他的身上承载着许多人的生命,他一定要撑住。
“告诉寡人,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逼宫?”齐闵王阴冷问。
眼神如刀,直刺向丹太子的心窝。
这是个匕首般锋利的冷漠时代。
父子亲情,在这个年代可以瞬间凝成冰块。
丹太子摇头:“大齐是父王的大齐,儿臣是大齐的臣子,儿臣的心永远臣服于父王,如果大父王认为儿臣是个威胁,儿臣愿意领罪,不叫父王为难。”
丹太子以退为进。
齐闵王走下台阶,逼近丹太子。
丹太子的心一寸一寸的结冰。
心冷到极处,痛到极处。
“那么,你可曾对寡人心寒过?”齐闵王突然问。
丹太子点头。
齐闵王的脸色更加阴冷。
“儿臣的心也是肉坐的,儿臣是父王的儿子,大父王一次次怀疑儿臣,儿臣的心自然会冷,会寒,但是儿臣理解,父王一人牵连着我大齐的安危,大齐五百年的基业,不能因为父子慈爱毁于一旦。为了大齐的千秋伟业,父王心善不得。”
齐闵王冷眼看着丹太子,好久,笑了,退回位置。
“太子,起来吧!赐坐!”
看来今天的议事,要议很久。
齐闵王坐在龙椅上,一个一个扫过去。
“寡人听说在宋国,和楚国都发现了长得很像丹朱的人,爱卿,你们怎么看?”齐闵王的目光扫了一圈,落在相国身上。
相国上前一步:“也许是某些人想要转移大王的视线,望大王明鉴。”
“那个人是不是相国大人?”齐闵王似笑非笑看着相国。
相国脸色有些尴尬:“老臣就是有心,也没那能力和财力。老臣身家都已经献给了大王。”
“是吗?”齐闵王意味深长的看着相国道。
众人都很紧张,齐闵王今天是不是一个一个审下去,找出破绽,集中杀人。
想当初韩国革新,朝臣杀的只剩二个。
齐闵王今天是不是要革朝臣的命。
齐闵王似笑非笑的扫射众人,把众臣都看得缩小了一半。
气氛更加紧张。
“相国大人,让竹影杀一个人,需要多少银子?”齐闵王突然问。
丹太子和离殇的心都紧揪起来。
齐闵王到底知道什么。
“这……老臣不知。”相国哆嗦了下道。
“寡人以为,我大齐朝臣别的人都可以不知,相国大人一定是知的。”齐闵王冷笑道。
“大王何出此言?老臣惶恐。”相国哆嗦下道。
齐闵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惶恐,你也知道惶恐?”
“臣愚钝,请大王明示。”相国整个人哆嗦起来。
齐闵王冷声道:“相国大人,寡人接到了竹影的信,想不想知道,竹影在信上写什么?”
相国脸上的汗全下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
丹太子也是惊愕。
离楚做这事,怎么不跟他商量一下?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竹影说要让相国跳楼,难道就指的是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