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祈祷吗?你最好有在祈祷,祈祷上帝能够原谅你的贪婪。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的性命,这可是大罪啊,玛门。烧着硫磺与火的火湖,满是刑法与绝望,昼夜不得安宁,饥渴却没有水喝的地方,那真的是你的归宿吗?”
“我无法脱身,你应该明白的。毒药品鉴师这五个字相当于牢笼,会把你终身囚禁在一个地方,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监控,因为他们需要吃你可笑的口水!我好不容易才跟巴尔搞好关系,得到在洛杉矶内自由的权利,这一切都是我挣来的!都是我应该拥有的!”
歇斯底里的叫声引起不少路人的注意,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过头去,捂住话筒。门外有两个急用电话的人正在使劲敲打门框,但那并不能阻止这通电话的继续。
“所以求求你,无论你是谁,放过我和米迦吧,求求你。”
“只要你一心向主,沐浴在主的光辉之下,他会原谅你的。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我们不是狂热的宗教信徒,你的死是必然的,但能否让米迦逃过一劫,就要看周一晚上巴尔是否躺在他家美丽的餐厅中。跟你说的一样,这一切都是你应该拥有的。”
说完,电话被对方单方面掐断,留下我呆愣在原地。话筒从掌间滑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些什么,命中注定?
“给我滚!”
那两名急用电话的家伙似乎被我的吼叫声吓到,匆匆离开,我不是一个喜欢发火的人,或许那仅限于昨天以前。
费尔从那辆掉漆冰淇淋车中向我走了过来,一脸不悦,或许是因为被对方戏耍一通。老实说,我不懂那些技术性名词,他们被困在“蜜罐”之中,那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去试着弄懂,但很快费尔的反应就告诉我了。
他给了我一拳,以至于我没站稳跌倒在电话亭中。
“真是见鬼!可爱的玛门,我们拿钱是来办事,而不是来被你耍着玩的!三十分钟,我们焦头烂额追踪那个双向加密电话线路整整三十分钟,最后才发现你是在给自己打电话。你这可恨的杂种……”
我明白了,所谓的蜜罐,只是让他们自以为追踪到对方,实际上把他们关在一个圆形的房间绕圈而已。
“对不起,凡赛提。”我哭了出来,跪倒在地上,数千人之中,路过的行人会低头看我,对我这个怪胎拍照,向那些晚来的人传播各种不可靠的谣言,却不会伸手帮助我。
他们也无法伸手。
费尔扶我起来,但我的痛哭没有停止,到最后只是不断弄脏他的肩头,抽泣还在继续,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幼稚。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告诉我的,如果有人强迫你这样,或者威胁你,”他轻拍着我的背脊,心理学上最能给人安慰感觉的地方,“可能是我们技术上的问题,任何的一切,好好告诉我好吗?”
“已经够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保护好米迦好吗?”
他点了点头,就像是被我吓到般,更像是在为刚刚他自己过激举动感到抱歉,但我明白一切都没有挽救的机会了。我能做的,只是独自走向家中准备那对我来说最为亲切的毒药,在后天下午,拽着巴尔的腿落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