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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庐山真面目

夕阳已经西下,照在西湖湖面,反射出五彩斑斓的波光,此时的西湖神秘莫测,耐人寻味。

陈怡华、沈仲阳在离开林家回镇风山庄的路上,小声聊着。陈怡华向沈仲阳说出了他的猜测,沈仲阳则说:“大哥,我们会不会有点草木皆兵了,别随便将这林家的事情与刘庄主联系到一起啊!”

“但是,很显然,他们说的林子琪生前来访的人好像就是刘庄主;而从案发现场和死者的伤口来看,定是林子琪生前熟识的人所为。”陈怡华推断道,“你想,宗主和我们昨晚与刘庄主探讨灵隐寺的案子,专门说道要刘庄主带当初提供信息的人来见,可是今天午后刘庄主却说提供信息的目击者已于昨晚被杀,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况且,这林子琪也算是武林高手,并非真的死于睡梦之中,如果不是熟人趁其不备突下杀手,怎么可能一招致命呢?”

“那我们要想知道这件事情是否与刘庄主有关,我们回去后应该不动声色,观察刘庄主,并套出灵隐寺案的目击证人是否就是林子琪;而且,林子琪生前去他家的人究竟是不是刘庄主本人,他们见面聊了什么?”沈仲阳说道,“要摸清这些情况,尤其是后者是相当困难的。”

“对,贤弟,你说得很对。目前,我们要不动声色暗中查明此事,才能进一步挖出真相。林子琪如果就是灵隐寺案的目击者,那么查明杀死林子琪的凶手,就是查探灵隐寺案的关键一步了!”陈怡华说道,“如今,我师父也不知有何打算,我们暂时不要告诉他我们今天的事情,而是要装作四处游玩的机会,打探更多的情况。因为,我们两个年轻人才不会太引起刘庄主急其他人的注意,或许才更容易接近事情的真相。”

“好,大哥,今晚我们就以夜游西湖为由,出来到灵隐寺去打探打探。”沈仲阳拍了拍陈怡华的肩膀。

“是啊,要到灵隐寺去看看。当然,今天我还发现了林子琪伤口上的一些特征,那不是一般的兵器留下的,倒像是钩镰留下的,这个凶手使用的兵器与众不同。如果能在灵隐寺遇害者的身上也发现一些什么的话,或许也可以找到突破点。再者,林永说到那曾经来访的‘三侠’是何等人物,我们也得查究一番。”

“对,这不妨试探一下刘庄主是否认识这三人。”

“嗯,但要机会合适。”

二人一路轻声聊着,眼看就到了镇风山庄的门口,于是转换了话题,故意提高声音说起了西湖的美景。

陈怡华兄弟二人回到庄里,昨日接待他们的老者黄老伯仍旧迎他们到客厅坐下。

“二位公子游玩归来,没有吃饭吧?先坐一坐,稍等我会去准备!”老黄说道。

“老伯辛苦了。只是,家师与刘庄主不在么?”陈怡华问道。

“令师与刘庄主出门会客去了,说是不回来吃饭,要我安排二位的晚饭。”

“那就有劳黄老伯了!”沈仲阳拱拱手。

“不必客气,粗茶淡饭,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说着,老黄退下去了。

不多时,就吃过晚饭,天色已黑,明月东升,院中一片朦胧。

“这天也还早,睡觉太早了,我们出去赏月,再到西湖边上走走。回头家师回来的时候,麻烦老伯言语一声,免得他老人家担心。”陈怡华跟收拾碗筷的老者说道。

“好嘞,二位公子可要小心,别走迷路了!”

“多谢老伯的提醒!”陈怡华、沈仲阳两兄弟说着就起身出门而去。

来到湖堤上,二人不再欣赏月下的西湖之美,而是再次来到林永家。林家此时安静了一些,一些帮忙的人早已回去,只剩下少数几个人。陈怡华他们进去,找到林永,打了声招呼,林永亲切地握着陈怡华的手臂。

“多谢陈兄、沈兄大半夜还来看望!”

“林兄,别见外。我们就想过来多跟您聊聊,还要打搅呢!”陈怡华拱拱手,“找个清静的地方,我们坐坐吧。”

“好的,请随在下到里屋吧。”林永说着就带着二人往里走。

这是林永自己的房间,布置得清爽雅致,除了床之外,还有茶台、书桌。林永泡了茶,三人就开始聊起来。

“林兄能不能仔细回想一下,那天姓刘的人来访后与您父亲聊了些什么,或者家里有其他人不经意听到他们聊了什么?”陈怡华问道,“这是查明令严事情的关键。”

“这……我倒是没有专门听到什么,我去叫家母来打听一下!”林永说着就站起身朝外走去,带着他的母亲进屋。

“林夫人,请坐吧!”陈怡华、沈仲阳都站了起来。

“你们两位坐,不要客气。”林母摆摆手,自己坐了下来。“有劳两位公子挂念,只是还不知两位是哪里人?”

“我们都是从长安来的,正好有事来杭州。”

“哦。真是有缘,能得到两位公子的帮助!”

“夫人不要客气,我们还没帮到什么,但有兴趣继续查探此案。”陈怡华拱拱手,“只是希望你们提供更多的线索。比如刚才我问林公子的问题,那天姓刘的人来访后与您父亲聊了些什么,或者家里有其他人不经意听到他们聊了什么?”

“我倒是听到一句,当时我给他们送些小吃进去,在门口听到他们说什么‘灵隐寺’、‘和尚’之类,开门之后他们就停下了。其他就没有听到了。”林母说道。

陈怡华与沈仲阳对视了一眼。

“那另外三人来访的时候呢?”

“只知道那三人是有名的江南三侠,其他的我们都没听到。”

陈怡华想了想问道:“那这些来访的人之中,你们看到他们的所带的兵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个啊,我倒是留意到一些,其他人都是带的刀剑之类,只有三侠当中的一个带的比较奇怪,好像是叫钩镰,而且是双钩。”

“哦?这种双钩镰应该不多见。那你知道这三侠一般都在哪些地方活动?”

“这江南三侠主要是在扬州、杭州一带活动,具体我们也不清楚。”

陈怡华再次与沈仲阳对视了一眼,似乎在印证着之前的猜测。

“那好,我们还得去灵隐寺走一趟,今晚就不多打搅你们了!对了,这灵隐寺怎么走?”陈怡华二人便起身告辞。

林永母子二人也起身送出来,指路给陈怡华兄弟二人,并说了些感激的话语。

陈怡华兄弟二人趁着月色,一路疾行,赶到灵隐寺已是二更时分。四下死寂,灵隐寺在西湖之西,背靠北高峰、面朝飞来峰,默立着,似乎在静候这两位年轻的不速之客。到了寺外,看山门紧闭,如此夜深人静,也不便去敲门直接拜访,倒不如暗中查探。他们找了个僻静地越墙而入,进入寺中。

在寺庙里四处查探后,发现一座偏院有人把守,而且把守的是衙门公差。陈怡华兄弟二人想到里面存放的肯定就是最近惨案中遇害的僧人。于是,转到房后,弄开窗户进去查看。果然,屋里存放了十多具僧人的尸体,白布包裹,好像是等候下葬。大门口守卫的官差是看不到屋里的情形的,所以,陈怡华便示意沈仲阳负责观察外面,进行警戒,自己则打开白布开始检查和尚们的尸身。第一具尸体是被剑刺进胸膛而死,没有什么特别;再打开另外一具尸体,发现这伤口就像林子琪一样,是被割喉致死,而且用的也好像是钩镰一类的武器。“这就是江南三侠所为!”陈怡华沉吟道。再看了几具尸体,又发现钩镰所伤的,还有一具尸体没有利器所伤的伤口,而是被一种掌力直接震死。陈怡华解开僧人的衣襟,仔细查看,发现了一个印着黑色血印的掌印。“好像听师父说过,这应该就是江湖有名的‘飞灵掌’,内力直灌体内,足以震碎敌人的五脏六腑!”

整理好刚才查看的僧人尸身,陈怡华叫上沈仲阳越窗而出,离开了灵隐寺,回镇风山庄去了。他心中已经有了清晰的念头,那就是江南三侠直接参与了灵隐寺凶案,而且将目击线人杀害灭口。接下来只要从刘镇风处打开突破口,找到江南三侠,事情便会水落石出。

第二天清晨,陈怡华突然内急起床,方便完之后,准备回房再睡一会,突然发现刘庄主起床了,朝房外走去。只见他穿著简单,手中提剑,往后院走去,应该是到外面练功。于是,陈怡华悄悄跟在远处,想看看他练功的情景。

镇风山庄的后院,花草树木迎着清晨的微风,露出笑脸,脸上还沾着露珠。鸟儿叽叽喳喳在树上飞来跳去,好不快活。刘镇风从剑鞘中抽出宝剑,开始舞剑。沉吟可以看出,这刘镇风真不愧是武林前辈,剑法老辣,身法沉稳,但丝毫也不显迟钝。一套剑法练完之后,他宝剑回鞘,开始练拳法。只见他马步一立,双手合拢,拉开了架势,拳法如风,转眼就是几十招。很明显,这就是刘庄主赖以成名的内家拳法,拳到之处,虎虎生风,好像风云为之变色。突然,他侧身一掌击向虚空,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掌风就足以致人毙命!“飞灵掌!”藏在屋角处的陈怡华险些叫出声来!再看了几眼,陈怡华更加确认,这的确就是传闻中的飞灵掌法,出招狠辣,几乎招招致命。难怪,遭到此种掌法袭击的和尚再无反抗之力……

回屋之后,李凝已经起床,看到陈怡华进屋不禁问道:“你这上厕所去了那么半天,干嘛去了?”

“哦,没有,反正醒了就没睡意了,到院中走了一会。”陈怡华干笑一声,转而用传音入密向师父说道,“师父,您查探的案子可有进展?”

李凝发现徒儿此时用传音入密自是不愿他人听到,也改用传音入密:“没有。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与仲阳昨天跟进查探,夜晚也查探了一番,发现这灵隐寺之案您可能会被刘庄主糊弄。事情可能就是刘庄主主谋的。因为我们发现他指使江南三侠杀死了目击线人林子琪,是为灭口;我们到灵隐寺查探,发现灵隐寺遇害的和尚们可能也都死于江南三侠和刘庄主之手……”

“你有何依据?”

“三个关键,其一师父您说要见目击线人,目击线人就死了;其二,目击线人死于江南三侠的钩镰割喉;其三,灵隐寺死难僧人也有钩镰割喉的,也有‘飞灵掌’致死的。”

“飞灵掌?你是说,你们查探僧人,有人是被飞灵掌所伤?”

“是的。而且,我刚才不小心看到刘庄主练功,他就会飞灵掌。”

“没错,这飞灵掌本是刘镇风自创的绝学。以前我跟你说过这种功夫。”

“正是师父说过这种掌法,我才在昨晚肯定死难僧人有人中了这种掌法。但我并不知道这种掌法就是刘庄主自创的。现在,他在后院练功被我看到了,我才确认,灵隐寺之事与他有关!”

“难怪,他带我去见些不相干的人,难道是要转移我的注意力?”李凝站起身,眉头紧皱,“小华,你们干得不错。但你先不动声色,我自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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