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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盏烛火

“当草木被摧枯拉朽地撕碎,点点碎碎的绿屑漫舞尘土上时,青色的主宰必将以它那浩荡的力量把世界破碎”

烫金边丝的枯红色书架前,精俊的十三岁少年合上那本朴色古书后在恬静的少女面前来过踱步,枯红的地毯印在他那绿色秀着自然色彩的眼眸里,眼眸滴溜转动,是在思考这本古书的前言,那段‘把世界破碎’的话

少年的耐心并不足,不过几分钟就来回几遍揭开书的首页,又合上,抓耳挠腮,他最讨厌的就是看书了,从能识字到十二岁那年,他已经啃了数不尽的书

当十二岁生日时那些优雅的绅士与美丽的女士们把一摞摞经商秘籍送到他的面前时,他一把火把书给烧成一撮灰,惊的那些优雅的人们一脸错愕,这样失礼的做法决然不是一位高贵的少年该做的,但他做了,那些被扫了颜面的俊男靓女错愕后反而兴奋大夸少年是天才,小小年纪就成了魔法师,不愧是家族嫡子,奉承甜语如蜜桃般甜蜜,像是要把少年沉在蜜桃池里

可少年的心情仍是十分糟糕,其实他活了二十四年,但只有十二岁,他是半精灵,生命的笔画只刻上十二道刻痕,这是按精灵的规矩来的,因为他长的仍是一个矮小的孩子模样

老实说这次的生日糟糕透了,每次的生日都很糟糕,还是没见到母亲,生日宴会就像一场美女野兽媾交的舞会,长长的餐桌上摆着肥腻的烤乳猪,让他十分奇怪舞池里某几个所谓单身贵族为什么没有被架在火架上烤的黄金色后摆放在餐盘上,却是在舞池里摆着绅士样佯装优雅的去与宴会来客里的某些美丽的女士跳着高雅的舞跳到房间里

他生在这样一个家族里,是继承人之一,从小就被用最优秀的方式培养,每日吃食住行、观听读唱无不是最好,他修习一身的修养,学习五花八门,只是为了成为最优秀的继承人,然后走向人生的巅峰

多美好的幻想,只是他现在是一头奉命种猪,被放养在外,奉命多去繁衍优秀的后代,家族给他足够多的财富,多到让他挥霍百年都没问题,其实他什么时候繁衍后代无所谓,反正只要他离开家族的核心就好,这是家族里某几个人乐意见到

从家族里出来,少年想尽办法改变自己,把自己彻头彻尾的换成另一个人,可有一些习惯始终没法改掉,比如没什么耐心看书,就像烤羊时他总喜欢一把热火烤熟,味道怎样另外再说

他想要把书再往后翻两页,可那双冷蓝的水眸在盯着他,在没有理解前言的意思时,少年是不被允许接着翻书的,他试着讪笑,对着少女晃着手上的书,“澜姐,提示一下行吗?只要告诉我那句‘青色的主宰’是什么就行”

那句前言简洁明了,某某某东西要毁灭世界,仅此而已

可关键就在于那个要毁灭世界的东西是什么,答不出来不让翻页,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谁知道那个毁灭世界的东西是什么?

澜·特路易,特路易家三小姐,她继承了母亲的血脉与容貌,如海一般美丽,像是一位大海孕育的美丽少女,她今年十五岁,是个娴静的海之少女

水蓝的秀发如海浪摇曳,澜摇着头

“呐,我虽然不知道那个毁灭世界的东西是什么,但我知道谁能打败那个东西”,少年信志满满

少女一愣,“谁?”

“当然是叫英雄的人啦,所有企图毁灭世界的坏蛋不都被英雄一阵噼里啪啦的痛揍后消灭了吗?”,少年得意洋洋地挑眉

澜面无表情把那本古书从少年手里拿回来,好好地收回空间戒指里

“啊啊啊!澜姐,别这么绝情嘛,给我一点提示,我一定能想的到”,少年仍不死心

“三弟回来了”,她轻声说,从软皮沙发上站起来,拖着长长的海蓝裙摆走出这间书房

“嚯,那家伙没死?啧啧,果然祸害遗千年”,少年说,“诶,澜姐,等等我”,急急忙忙地把门关上后向着少女那边跑,跟在少女身后问东问西,企图问出些什么

马车渐渐驶进这座新盛的都城,斐济城

“斐济城,是斐济王国都城,十年前于斐济王国开国所建,有百万斐济人入住其中,兴盛繁荣什么的…”,辉尔止嘴侧目,“帝安,听得懂吗?”

“嗯嗯”,帝安眨巴眼点头

“那就好”,辉尔十分欣慰,帝安在城外待了七年,竟然还不知道他活在一座王国都城边,更不知晓这座都城的名字,该说他不谙世事太单纯呢?还是太笨到自己待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辉尔一遍遍的像老师一样教导帝安,小家伙是不知道什么是王国,什么是城市,什么是王宫什么的,他知道的事太少,少到几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七年的生命历程里,他接触的人不超过五个,大多时间缩在自己的小屋边自娱自乐,一只感觉不到孤独仍是快快乐乐的小兽

辉尔告诉了他很多知识,在他脑袋里的白纸上涂了几笔水墨

小家伙在软卧上打着滚,心情欢悦,他是第一次躺在这么软的地方,比那些雪还要软,比雪更暖和,只是不能吃进嘴里化成水甘甜,仅有这么一点不如人意

辉尔瞅了瞅打滚欢悦的小孩,又瞅了瞅紧盯小孩的缪滋,“老头,你那是什么眼神?在想些什么?”

缪滋敛回思索的目光,“我在奇怪这个小家伙为什么不被沉睡术影响,精神系的魔法对小孩子不应该没用”

“切,帝安精力充沛,沉睡术只是低级魔法,对他没用不算奇怪,奇怪的应该是他的脑袋为什么那么硬好不好?”,辉尔说,每当他想起那支羽箭直射帝安面门时,他就感到诡异,明明射的精准,带的刺耳的破空声,可仅仅只是把帝安射倒,连皮都没有扎破,那才是奇怪的事呢!

帝安作为当事人,高高兴兴地打着滚,呼遛遛地滚到辉尔身边,仰着小脸瘪嘴,“好饿”

“……”,辉尔从那脏兮兮的麻袋里抓出馒头塞进帝安的嘴,小家伙咬着馒头又呼遛遛地向一旁滚去

“一个小怪物”,缪滋说,“精神系魔法对他没用,那我们来点别的?”

辉尔一愣,“什么意思?”

“等会再说”,缪滋摆摆手,掀开车窗,已经到了一条闹事的街尾,再往前一些远就到了特路易家了,他们想要做些什么得等会再说,现在还是做好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的准备

嗒嗒马蹄跺地,缪滋率先钻出了车厢

蓝色的铁栏嘎被推开,马车缓缓驶进草间小路上,辉尔领着帝安下了马车,砰地天空炸出一道炫丽的烟花,哪怕现在日高正盛,蓝色混着红色的烟花仍飘扬在天空,漂亮极了

一簇烟花如领头羊带领羊群飞往天际,天空很快被烟花占据,砰地像是在小帝安的心里炸响,那样的美丽,让人没法把眼睛摞开

帝安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美丽的东西,带着美丽的色彩的东西总是好的东西,他一直这样认为,也一直认为见到好的东西总是该欢呼,他嘻嘻大笑,乐得蹦蹦跳跳,指着烟花张着嘴‘砰’,天空炸开了花

“瞧,臭小子,这个家还是爱着你的,瞧瞧那些烟花,砰,真是漂亮”,缪滋乐滋滋,又忽然感叹,“波尼费了不少心思啊!他是爱你的,像所有父亲爱着儿子那样”

“只是寄养而已,我迟早会找到父母的”,辉尔冷冷看着那朵朵灿烂的烟花,“你真觉得这些烟花会是你那宝贝儿子弄的?”

波尼并不算喜欢辉尔,尽管辉尔的父亲算是波尼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波尼是嫡子,是特路易家的家主,而辉尔的父亲只是一个私生子而已,没多少人会与同父异母的兄弟亲近,尤其是两兄弟从没见过一面

按理说本该是辉尔的父亲上门来和自家的兄弟友好的握手问好,然后放心的把辉尔托付,但事实只是缪滋在某个早晨消失,第二天早晨带着一个哭的脏兮兮的小孩回家,大声宣布这是我的孙子,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没人敢反对缪滋的话,他虽然是个老家伙,但他还没进棺材,他甚至还很健康,能到处瞎溜达

他曾是一位将军,在旧王国分裂混乱的十年里,他曾一人亲手屠戮数千卸甲弃兵的俘虏,战场上因他而死的人更多,他是新王国的刽子手,脾性暴躁,军队里讲究绝对服从的一套

在家里,他大概能算是天,除了一个不和谐的人外

他带回一个私生孙没人敢反对,只是另外两个小家伙在蹦哒,缪滋说,“臭小子得有点压力,如果范尼或是丘玛能让辉尔服输,下一任家主可以换一换”

辉尔突兀被缪滋带回家,波尼也只是沉默,没什么可说的,也没什么可做的,反而是边境那儿似乎与塔坦王国有些摩擦,所以波尼急匆匆的离开了,连一声不咸不淡的祝贺或是臭骂都没有,他把辉尔给忽视

缪滋挠挠头,“可能,说不定他改性了呢?”

缪滋现在像个讨好孙子的小老头,自从辉尔来到这个家后,缪滋一直改着性子,扮演一个老顽童的角色陪着小辉尔玩耍,只是这个老顽童在辉尔眼里是人贩子,一直没对老顽童有什么好脸色

“你认为可能吗?”,辉尔翻翻白眼

多年来范尼都无视了辉尔,又怎么会突然给他一场美丽的烟花?

“快看快看,怪人”,帝安惊喜的声音,小家伙指着天空,烟花里炸开一株参天大树屹立天空,枯色的树干上挂着彩虹般地枝叶,漂亮极了

风在飘动,彩色的叶随风摇曳,栩栩如生

“哇哇哇,好漂亮”,帝安兴奋的在草地上打着活,小孩的欢乐总是奇怪

彩树很快如雾飘散,但留下了一抹残痕,‘辉尔小弟,欢迎回家’

这彩色渲染的字怕是会落在全城人的眼里,真是…风骚

辉尔捂脸,他已经猜到是哪个家伙给了他这么一个大的惊喜,那个混蛋最好别出现在他面前,不然…

“哈哈,小弟,欢迎回家,惊喜么?高兴么?”

“贱人你都干了些什么”,辉尔暴跳如雷,一把冲过去掐住少年的脖子使劲的摇晃

“澜…澜姐,救…命”,少年一边在挣扎一边向身边的澜求救

澜无视两二货,径直向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小家伙走,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眸里透着纯净,澜看着小帝安,帝安看着澜,忽然咧嘴笑,“大姐姐,你好”

“你好”,澜淡淡说,“你叫什么?”

“帝安,我是聪明的帝安”,帝安毫不脸红的夸着自己

澜伸出手,白皙柔软,小帝安把手搭上去,慢吞吞地爬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稚嫩着声,“大姐姐,好好看”

柔和如海的蓝色长发,微薄的粉唇轻抿,穿着海色的长裙,像一位海的公主,澜说,“你可以叫我澜姐姐”,她的声音淡淡的,像柔风拂面般让小帝安掀开嘴笑起来

一旁的缪滋惊愕,另一边扭打在草地上互相掐着脖子玩闹的两二货也惊愕,放手望向澜

澜继承了她母亲的血脉,她总是那么淡然清冷,像一潭永不起波澜的水,她的声音淡然,无论对谁都只有淡然,她就是那个不在乎缪滋的人,大概所有的人在她眼里都只是一样生物,辉尔曾偷偷说我们在她眼里就像猪在我们眼里一样,都是一个模样,当时缪滋嗤笑,他自认为在澜眼里有些特殊,然后抱着一头猪放在澜眼前,澜看了看猪,又看了看缪滋,那眼神…

缪滋把赌注扔给辉尔时气急败坏,嚷嚷着他不是猪,辉尔在一旁点头,猪不会双脚站立,而你会…

澜抬眸看着眼神怪异的一老两少,淡淡的眼神像是在看…猪

缪滋:“……”

少年:“……”

“……”,辉尔咳了咳,“那个三姐…”

“嗯?”

“呃…你认识帝安?”

“不认识”

“那你怎么…”,辉尔指着帝安

“怎么?”

“你好像对他跟对我们不一样”,辉尔说

澜看了看帝安,又看了看辉尔,用那始终淡然的语气说,“他是人”

“……”,也就是说我们不是人?

缪滋咬咬牙,“胆敢问我们是什么?”

“不一样的人”

还好,一老两少松了口气,至少还是人

“怎么个不一样?”,少年好奇的问

澜说:“他是重要的人”

小帝安欢呼,他突然感觉好开心

“那我呢?我呢?乖孙女,我是什么人?”,缪滋满怀欣喜

澜看着这老家伙,仔细打量他,神采奕奕的双眼,微微发白的鬓角,红润的面色托着一张老脸,很明显,是…“将死之人”

“……”,缪滋瞬间脸黑

辉尔捂笑,“那我呢?”

“快死之人”

“……”,辉尔羞愧捂脸

少年风骚甩着一头绿色短发,浑身散着一股勃勃生机因子,“我一定比他俩活的久”

澜看看他,点头,“离死不远”

少年:“……”

辉尔:“……”

缪滋:“……”

果然,他们在澜的眼里差不多,属同一品种,大概那些猪在澜的眼里也是离死不远

“好了,不闹了”,缪滋开口,“辉尔,带上帝安,我们去做正事”

“正事?什么正事?”,辉尔愣了愣

缪滋瞪眼,“跟着来就行了”,他扭头对少年说,“道斯,你也见到辉尔平安回来了,把范尼他们放了吧?”

道斯笑眯眯着眼,“瞧您说的,好像我把他们绑架了似的,我只是请他们坐坐客,我可是很乐意结交一些好朋友的”

辉尔听了立刻明白这家伙干了什么,没好气的翻白眼,“你这货…真不知道怎么说你”,竟然把一国将军绑架,听样子似乎还有其他人,胆大妄为啊

“安啦,没事的,这事我没少做过,那几个帝国的贵爵啊什么的,我有时间都会找他们玩玩”,对于辉尔也就不必瞎扯了

“你这是在炫耀你的光辉绑架史还是怎么?”,辉尔扶额

“当然,我给你说啊,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放在塔坦王国了”

辉尔有些头疼,“你家人就不管你?”

“你也知道我现在处于被放养状态,我是跳出羊圈里的羊,自由自在的”,道斯耸肩,“就算老爹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怎样,用他的话说‘年轻人就得狂妄无畏一些’,他年轻的时候可还为了一个女人把一个王国的国王绑架了呢!”

辉尔捂脸,“有其父必有其子”

缪滋讥讽,“我看是傻子二人组,绑架国王?小子你家的后台是有多大?”

道斯无所谓的耸肩,“放心啦,灭掉一个帝国都绰绰有余”

“和平商会?还是圣城教庭?”,缪滋诧异问

道斯挑挑眉头,“和平商会”

缪滋仰头扶额,“该死的后台党”,有后台总是能无所忌惮,就像现在绑架了老家伙的儿子,老家伙还没地儿说去,“小子,做事别太胆大妄为,小心栽了跟斗”,这仅仅只是一个老头对小孩的教导而已

道斯欣然接受,“当然,我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就像现在,您不也没生气么?”

缪滋甩着白眼,“范尼那小子自己废柴被绑架,关老子什么事,只要他还活着就够了”

“要求还真低”,道斯说

“好了,道斯,去放人”,辉尔说,“顺便去老地方等我们”

“我们?”,道斯问

辉尔指着帝安,“等会给你介绍,现在我们还有事要做”

“好吧好吧,那我先去开个房间,你们快点来”,道斯慢悠悠的哼着小调离开

“好了,去臭小子那儿”,缪滋说

特路易家的住宅地还算是挺大的,家族每个子嗣都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院子,不过院子里的环境布置与器具摆设就需要自己去想办法弄

辉尔的院子显得很是空旷,只有一片草地和一座两层青石砌成的房屋,屋子被刷的洁白,很是简洁

缪滋啧啧做声,“臭小子,你这狗窝还真不赖呀”

辉尔面无表情,“你这是在讽刺我?”,近千平米的院子里连颗光秃小树苗都没有,哪里不赖?

帝安在一旁安慰,“这里好绿好绿,全是绿草哦”,刚刚来的路上看见其他院子里都有许多五颜六色的花或是栽满高高耸立的大树,比这儿漂亮多了,怪人一定很自卑吧?

“……”,不会说话的小孩一边玩去可以么?

缪滋咳了咳,“我不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你些宝贝吗?怎么没摆设在这院子里?”

提及这儿,辉尔讥讽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家老鼠都很神奇吗?连狮石雕都能叼走呢”

“…呃,这个,有么?我怎么没发现?”,缪滋摸了摸额头的虚汗

辉尔翻翻白眼,“懒得跟你多说这些,说吧,什么正事?”

缪滋也乐得岔开话题,指着帝安说,“验证一下他的神奇”,翻手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张铁弓与一只精铁羽箭,问辉尔,“你确定箭射在他脑袋上没事?”

辉尔点头,“我是亲眼看见的,当然不会有错……等等老头,别!”

羽箭利索的射在小帝安的脑门上,小帝安茫然眨眼,澜把他脑门上的羽箭拔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家伙,小帝安迎着澜的目光咧嘴笑着

缪滋啧啧做奇,“真是怪了,再来”

一箭、脑门

又一箭、脑门

还来一箭、脑门

三箭无事,“哈?臭小子,你似乎捡到宝、不对,被宝捡到啦”,缪滋十分兴奋,“如果我们斐济士兵都能像帝安这样的话,那…那岂不是天下无敌?哈哈”

“别妄想”,澜冷着语气泼着冷水,摸着小帝安光溜溜的小脑袋,“他是被保护的人,所以没什么能伤到他,只有他能这样”

“不是吧?”,缪滋苦着脸,“他被什么保护?”,澜的话老家伙坚信,海族是知一个悠久的种族,她们知道的东西总是比人类多的多

澜摇头,该说时她自然会说

“魔法也伤不了帝安?”,辉尔问

澜摇头,“还不能确定”

缪滋立刻来了兴趣,“试试不就知道了?”,招手一团火球扔过去,炸了小帝安一脸火焰

一口吸气,小家伙就那么在缪滋、辉尔惊骇的目光里把火焰吸进嘴里,砸巴砸巴嘴,他忽然瘪嘴委屈,“不好吃,嗝~”

一缕火丝从他嘴里窜出来,接下来像是漏了洞的水坝一发不可收拾地喷水,不,是喷火,一条细长的火焰从帝安嘴里喷出,霎那间把淹没了缪滋的脸,澜眼疾手快唤出一道水帘拦在火焰前,可缪滋老头已经受了苦,他的毛发被烧的一干二净,老脸黑糊糊的像是从灰烬里爬出来一样,他暴跳如雷,“小家伙,你想谋杀我?”

帝安怯怯地缩着脑袋,“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缪滋从水帘里捞出一手清水洗脸,没好气的说,“你要是故意的我就该打你屁屁了”

“呜…呜~,不要,不要打屁屁,不要打帝安屁屁,呜哇~”

悠扬的哭声抑扬顿挫,辉尔、缪滋心里一同暗道不妙

草野哗啦啦的疯长,如数不尽的绿蛇摇摆着蛇躯疯狂袭向那个穿着滑稽兔子服的老魔法师,老魔法师见势不妙刚要起飞,脚腕上却被绿蛇般地草缠绕,哦,这只滑溜的老兔子看样子要栽跟头了,眨眼间,老兔子就被疯了的草裹成一只严严实实的绿粽子,悬挂在半空中可口诱人

恶心,辉尔感觉自己被自己恶心到了,那只粽子哪里可口哪里诱人?真是疯了才会那样想

耳边的童稚哭泣越来越响,辉尔揉着眼窝,“帝安,乖,别哭,别哭呀,不哭有馒头吃哦”

“呜哇,不要打屁屁,要吃馒头,不要打屁屁,不要”,小家伙哭的撕心裂肺,草野更是如听了笛声被驱动的蛇发躁,一层层把那个粽子包的更严实

辉尔大急,“不哭不哭,有馒头,不会打帝安屁屁,不哭”

这算个什么事?明明是老家伙作死,凭什么他来受罪?

帝安还在哭,辉尔泄了气似的毫无办法

哭着的小家伙忽然被抱了起来

“不乖”,澜说,“男子汉不该哭”

“呜~不哭”,小家伙收了哭了,憋着眼泪撅嘴看着澜,“我是男子汉,不哭”

澜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小男子汉”

缪滋被解放,他砸在地上焉坏儿,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呼,差点就要挂了”

“那是你活该,不作死不会死”,辉尔说

“鬼知道他那么爱哭,比你小时候还会哭”,缪滋抹去老脸上的汗液,刚刚差点被草给闷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草也会发疯?”,差点没要了他这条老命

“鬼知道”,辉尔没好气地说

“他是重要的人”,澜说,她又提及着这句话,抱着眼睛泪汪汪的小帝安,她重复着说,“他是很重要的人”,语气是那么坚定

把小家伙放在地上,“我需要去找到东西,照顾好他”

澜说着,人已经飞了出去

留下的爷孙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一同看着泪眼汪汪的小家伙

缪滋有些儿胆怯的说:“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呗!”,辉尔过去抱起小帝安,但个子不高的他没把帝安抱起来就又放回了地上,“帝安,等会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帝安盯着灿烂笑着的辉尔,点点小脑袋

“那好,等会出发”,辉尔笑着说,扭头问缪滋:“要一起去么?”

缪滋摇摇头,“你们小孩子的事,我不掺合”

“那我们走了”,辉尔牵着小帝安,像哥哥牵着弟弟那样

“对了臭小子”,缪滋说,“你怎么安排这个小家伙?”

“让他做我的弟弟,我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那你娶老婆他也跟着娶?”,缪滋揶揄

“要你管?”,辉尔回以白眼

“哎哟,爷爷不管孙子的事,那谁能管?”

“我自己”

“你还太小”,缪滋语重心长

“我十二岁了”,辉尔强调

“我七岁哦”,小家伙插嘴

缪滋老头扣了扣耳朵,“两个小屁孩”

“我是男子汉”,小帝安鼓着嘴说

“小屁孩”,缪滋说

小家伙气呼呼起来,“澜姐姐说帝安是男子汉”

“她也只是个小丫头,她连男子汉是什么都没品尝过”,澜不在,缪滋肆无忌惮的说

“帝安是男子汉”,小家伙的声音有点大

“小屁孩”,缪滋说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辉尔头大,牵着小帝安往外走,可他发现怎么也拉不动帝安

小孩的倔强总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帝安气呼呼地鼓嘴,“帝安是男子汉”

辉尔连忙向缪滋使眼色,提醒这老家伙别作死

老家伙也恍然,连忙附和着说,“对,小帝安是男子汉”

“帝安是男子汉”,小家伙重复着声音,他一遍一遍说,无论辉尔和缪滋怎样附和都不管用,小家伙的声音越来越大,一股澎湃的气浪像烟花一样炸开,却远远没有烟花那样漂亮

灵动的大眼睛忽然变得无神,枯瘦的小身子一阵剧烈的颤动,猛地一声‘咔嚓’脆响,不知是哪儿传来的声音,那破旧的补丁衣猛然炸开,露出瘦弱的身子

幽绿的光笼罩着小小的身子,一道幽绿色环形的魔法阵出现在小帝安的脚下,神秘的咒纹刻画在圆环之上,环内却是一片漆黑,看不出什么东西隐藏在里面,只是单单凭着感觉,就能感受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庞大威压逸散出来,让在场的爷孙几乎喘不过气来

‘咻呼~’,忽地,魔法阵里的漆黑上,小帝安的头顶忽地凭空燃起十盏幽绿火烛,火烛缓缓飘落在环内,却依然照不出环内之物

“嗤嘶~”,正前方的一盏火烛突兀熄灭,伴着一股无形的冲击波自小帝安身上爆发,强大的力量击打在另外两人身上

辉尔虽然离小帝安最近,首当其冲的受到那股冲击波,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只是跌倒在地

而缪滋老头的身子猛然一震,接着喷出一口鲜血后身子不受控制的倒飞而出,撞到在墙上也没有停留下来,那冲击波的力量强大无比,摧枯拉朽的破坏了三座院子才消散,缪滋老头更是被弹飞出了府邸,与那府邸外墙一同倒下,浑身残破好不惨重

与此同时,这座王国的国都内,另外数双眼猛然睁开,其中五人凭着魔法的力量腾空而起,向着特路易府邸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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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浅语一夕间,家破人亡,从天之娇女,沦落为人人避之不及的大麻烦。她摒弃一切,签了份协议,把自己交给了一个神秘男人……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身边多了个处处替她解决麻烦的男人。他宠她,护她。告诉她,这世界上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能动她!心就此沦陷,却也备受煎熬。当真相一点点揭开,她才发现,这两人居然是一个人!“你给我滚!”苏轻语怒不可遏。“现在就滚?你原来喜欢白天,难怪昨天晚上不开心。”某人厚脸皮。苏轻语气到吐血,甩手走人。“你要去哪里?”某人拦住。“找人结婚!”“户口本我已经带了,现在就走吧!”某人恬不知耻。苏轻语气到胸疼,谁说要跟他结婚了?还要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