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只是一场意外?那些杀手把任务目标定错了?”,辉尔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车窗外的皑皑白雪,那倒退着的雪路像时间一样从他眼里匆匆跑过
刚刚还在那座破旧的木屋里瑟瑟发抖,只是睁开眼就躺着金线暖棉的软卧上,华丽的装饰和软卧下哒哒的马蹄无不告诉他现在待在特路易家的马车上
“嗯,那些杀手太过蠢蛋”,坐在一旁的老魔法师说,一脸‘你要相信我’的样子
“你是想我不要追究这件事吧?没问题,我大度,不追究,可千万别有下次,我现在也是有后台的”,辉尔面无表情,转移话题,“你认为我会信你刚刚的话?杀手太蠢蛋?”
“我觉得你可以信”,老魔法师说
辉尔冷冷一笑,盯着老魔法师,忽然问,“出来的很匆忙吧?”
“当然”,老头撑着脖子像只打鸣的公鸡,他义正言辞,“我的乖孙出了事我可急了,匆匆忙地跑出来,你是不知道我跑了多少地方找你,差点没把我这把老骨头累趴下”
辉尔上下打量老魔法师,悠悠地说,“还真是很匆忙啊”
老魔法师穿着一身印着兔子啃萝卜的粉色睡衣,白花的头上顶着火热色的睡帽,穿着兔子耳的毛绒拖鞋,滑稽可笑,打着哈欠一副睡意未尽的模样,看样子真的出来的很匆忙,连睡衣都没换掉
老魔法师拍拍胸脯,“那当然”
辉尔抬头打量马车,烫着金丝的壁画与身下舒适的软卧,躺着一定很舒服
“那你解释下这辆马车哪来的?”,辉尔问
老头愕然
辉尔眯着冷眼看着老魔法师,“出来这么匆忙你还能带一辆豪华马车外加一个车夫,呵呵,你不是能飞吗?还需要马车?”
老魔法师虚心地讪讪一笑,“我这不是……”
“怕我受冻?所以顺便把马车带过来?”,辉尔冷笑,忽地扯开自己的礼服,露出白皙的胸口,那儿粘着一道半弧血印,“这道血印不是你下的么?还需要累狗一般的找我?莫非你种的血印是劣质品?这让我很怀疑你这魔法师协会副会长的身份”
他整理好礼服,面对老魔法师的讪笑面无表情,指着老魔法师的脚下,“另外下次撒谎的时候聪明点,你得拖鞋也出卖了你”
“怎么?”,老魔法师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可爱的兔子拖鞋,左瞧右看都很干净,“没脏啊!”,他抬头说,随即恍然,他明白了
“这拖鞋简直比你脸还干净”,辉尔讥讽,一双所谓跑了不知多少地方的鞋干净如新,特么脚都不用踏在地上的么?一点脏都不沾,莫非是一直在飞?辉尔可不信老魔法师会有那样的精力,他实在太了解这个老家伙了,如果不是刚刚身体虚弱到触发血印,老家伙怕是还得带着马车到处溜达吧?
还好老魔法师溜达的离木屋不远,不然辉尔昏迷的下一刻就很可能是杀手的利刃,那样老魔法师就是飞着赶来也救不了辉尔
老魔法师不再辩解,如小辈犯错后对长辈虚心认错那样,“下次我一定注意”
辉尔点头,这才对嘛,不过…,“你说说你错在哪儿?”
老魔法师抬头,眼里绽光,“下次一定把鞋子弄脏一点再让你看见”
“……”,辉尔捂脸,他就知道会这样,这个老家伙是完完全全的地痞出身,听说年轻的时候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事,不务正业多年被他老爹提着土锹追了几座山被一顿胖揍后终于醒悟跑去当了兵,说是为国效力确是跑去祸害军队
年近三十的他刚入军营凭着一身赖皮功耍贱招硬是从一个会斗气的剑士手中拿下一个十夫长,据老魔法师讲的热血澎湃,说完恶斗十夫长后还感叹当时那叫一个险恶,如果不是及时想出妙招他就得成兵熊熊,知晓过程的辉尔只能捂脸骂贱人,特么(tama)一包强力泻药把人家拉成瘦柴骨也能说的飞舞起杨真是城墙脸皮戳不穿
“话说,小子”,老魔法师忽然捏起鼻子,“这泥猴是你捡来的?”,他指着一旁软卧上那张‘和平商会金纹蚕丝豪华版’被褥,平坦的被褥正中间鼓起一个小包,辉尔一惊把被褥猛地揭开,一只蜷曲的小猴紧抱着一个脏乱的麻袋安和的躲在被褥下睡觉,稳妥妥的匀吸仍梦呓着‘坏人走开’,真是…难闻
辉尔捏着鼻子,刚刚没注意还没闻出来,现在他的鼻子有些受不了,干脆再把被褥覆上,且把被褥和小猴包成一个馒头状,裹得严严实实不透一点儿臭气
“呼,真是臭死了”,辉尔把脸塞出车窗狠狠地吸了口新鲜空气
老魔法师沉默着…
老魔法师看着辉尔沉默着…
老魔法师盯着辉尔的脸沉默着…
老魔法师咳了咳后接着盯着辉尔沉默着…
可能是老魔法师的眼神终究有点吸引力,辉尔扭过头不耐烦的问,“干嘛”
“……”,老魔法师在挖金,越是沉默挖的金子大概越多
辉尔皱眉,“有话快说,有屁滚出去放”
老魔法师扭曲着一张老脸,说不出地怪异,指着辉尔屁股后面那只不安分地馒头,“你这是谋杀?”
“什么?谋杀谁?”,辉尔一愣,回头一瞧一惊,他把馒头裹得太严实了,这是憋死小猴的节奏
连忙慌乱着手脚把馒头解开,小猴那张消瘦的小脸钻出来,委屈地瘪嘴,一对大眼泪汪汪,辉尔暗道不妙时小猴撕心裂肺的哭喊猛地爆发,整个马车都为之一震,拉马更是受惊般地嘶鸣抬蹄慌乱地跑起来
车厢被受惊的马儿乱带,狂奔时左右摇动坐的极不安稳,外面的车夫紧拉着缰绳尽可能地控制局势,但受惊的马儿早已摒弃主人的意愿,那架势不比脱缰之马差多少
车里的摇晃把辉尔撞的七昏八素,帝安的哭声还没停下,马儿还在狂奔,老魔法师大声嚷嚷时脑袋又蹦在车厢壁上,他气急败坏,“该死的废物,连马都拉不好要你有何用”,掀开车帘冲了出去
马鞭啪响,车马嘶鸣,老魔法师一边策马奔腾一边甩鞭大骂,“赤战马王都被老子训得狗一样,你们这几头畜生还敢反天”
不理会外面的训马老头,车厢里辉尔头疼欲裂,帝安的哭嘀简直堪比魔音,他使尽浑身解数却弄的帝安哭声更大,外面老魔法师一边训马一边大喊,“快,让里面的小猴闭嘴,马的癫疯跟他有关”
老魔法师第一次感受到马的癫疯,简直不是人能抑制,家马本性温和,不像军用赤战宝马那样狂烈,可现在发疯起来简直完爆军队里的赤战马,老魔法师都快驾驭不住
这绝不对劲,马的癫疯随车厢里的哭声愈演愈烈,两者十有八九有联系,这是凭着老魔法师多年领军的感觉感受到的
车厢里辉尔满头大汗,伸手捂着那张暴射哭泣的嘴,声音终于小了下来,辉尔连忙从那个麻袋里取出一个馒头塞进那张嚎啕的大嘴里,彻底断绝了哭泣
车外的马癫也停止,老魔法师抹掉一头热汗的钻进来,坐在两个小孩的中间,指着大眼流光莹莹,默默啃着馒头抽泣的小家伙气喘吁吁的说,“你从哪捡来的小怪物?他是怎么回事?说清楚?这一闹差点没把我这条老命给丢进去了,呼~”
小帝安吸了吸鼻子,啃着馒头紧张地扒在麻袋上流溢泪珠地看辉尔,辉尔也抹汗地看着他,仿佛读懂小帝安那双透着‘那个人是坏人’的眼神,摇头指着老魔法师说,“他不是坏人,他就是我说的那个王国将军,缪滋·特路易”
小帝安点点头,收了收眼泪咬下馒头,咬下馒头张嘴发出童稚的声音,“缪滋好,我叫帝安”
“……”,缪滋扭头看着辉尔,“他在跟我说话?”
辉尔扶额,“你的名字不是缪滋?”
“我觉得我得改个名字叫缪滋爷爷,现在的小孩真是不懂礼貌”,缪滋说
“那你可得教他什么叫做礼貌,他不懂得很多,像一张白纸”
“是一头瘦皮小猪还差不多”,缪滋喃喃说,转脸对小帝安面露和蔼,“小帝安,你得有礼貌,记得叫我缪滋爷爷”
小帝安一愣,咬了口馒头才开口,“缪滋爷爷?”
“诶,乖”,缪滋老头和蔼笑,对着小帝安一挥手,转脸对辉尔问,“回答我的问题,你从哪里捡来的一只极品笨蛋小猴?”
辉尔愣了愣,开口却问,“你对帝安挥手干什么?老猴子让小猴子尽情玩耍的信号?”
缪滋白了孙儿一眼,讥讽道,“看不出来那是沉睡术?这个魔法对付小孩子最有用了”,他顿了顿,“我们现在的谈话最好别让小笨蛋听到才好”
辉尔面无表情,指着他身后说,“解释下他为什么还醒着”
“醒着?谁?”,缪滋回头吓了一跳,指着裹着一身被褥的小猴结结巴巴,“你你怎么没睡着?”
小帝安一脸好奇,歪着脑袋问,“我现在不困呀”
“……”,不困?不困?不困?!缪滋瞪大眼,又在帝安眼前挥挥手,没变化?!再挥手,还是没变化?扭头对着辉尔面前挥挥手,好吧,辉尔昏昏欲睡,老头一巴掌拍上辉尔的脑袋,怒道,“你为什么会睡着?”
吃痛捂头的辉尔闻声暴跳起来,红着眼瞪着缪滋,“老家伙你特么今天没吃药?没事对我扔什么魔法,骂我好玩?****个仙人板板”,说着一个猛虎扑兔般与缪滋扭脚撕打起来
除去缪滋只用少许力量外,这一老一少打的打的那是不分上下,一看就是对打的次数不少,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一条人形麻花就这样新鲜出炉
小帝安无比淡定的啃着馒头,“你们是在滚雪球吗?”
两人怒然暴喝,“没看见我在教训这老不死(臭小子)?一边玩去”
“等等”,辉尔忽然说,他止住拳头眼角抽搐的抬头看小帝安
下一刻震天的哭啸暴如雷鸣,车外马蹄昂扬,嘶声马鸣响应着车厢里的哭声,哒哒哒的践踏着车内老少和车外车夫的心
撞的一番七昏八素,再次付出一只馒头的代价和缪滋累的半死的身子才平息了那对清澈大眼中的泪光
缪滋恨恨的看了眼抽泣啃馒头的小家伙,起身对着小帝安的脖颈后一记手刀准备一次解决问题
辉尔吓了一跳的大叫,“不要”
大哭,辉尔、缪滋卒
一番折腾,辉尔恶狠狠地怒视缪滋,“白痴,你刚刚想干什么?”
缪滋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狠狠喘口气才说,“把他打昏啊”
“那你为什么要打疼他?”,辉尔扶额
“魔法没用,当然打脖颈啊,正常人那儿被重击都会昏过去”,缪滋理所当然
“他是正常人吗?”,辉尔几近暴走,“你特么知不知道他脑袋比密铁还坚硬?两只精铁羽箭射他脑袋上没留下一点伤痕,凭你那只人爪能弄昏他”
“我怎么知道打不昏他”,缪滋感觉面对一只刺猬,无从下嘴,忽然他一愣,“不对吧?他脑袋有那么硬的话为什么还会被打疼?”
辉尔翻翻白眼,“我怎么知道?”
“……”,缪滋咬牙,“那怎么办?回家再谈?”
辉尔扶额,“你脑袋锈逗不轻,就算你当着他面说,他也听不懂,他清醒与否有什么关系”
“……”,缪滋沉默了一会儿,才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脸懊悔,“也对,我怎么没想到?”
辉尔面无表情,“你太笨了”
“对”,缪滋脸色沉重地点头,忽地意识到说错话,连忙摇头,“不对,应该是一时脑残”
“……”,这话算是自黑么?
“咳…正经点,你从哪捡来的这只小猴?”
“你刚刚问过”,辉尔淡淡说
缪滋嘴角抽搐,“我问过好几次,但你一次也没回答”
“有么?”,辉尔一愣
“……”,缪滋紧咬牙,“有”
“好啦好啦,就当有”,辉尔摆摆手,一脸不用多说我让步的表情
缪滋咬牙切齿,“别废话,说”,他是不打算再纠缠下去
辉尔端正脸,“帝安不是我捡来的…”
“怪人被我捡来的”,小家伙撅嘴,一脸委屈,明明是他捡来的怪人,他才不是怪人捡到的
缪滋看辉尔,辉尔扶额,“我也不是他捡的,只是跑路的时候昏倒在他家里”
缪滋点头,笑眯眯地扭头问小家伙,“帝安来说,你是怎么认识这臭小子的?”
“喂喂!老头,该由我来说才对,帝安不会知道该怎么说”,辉尔说
“别打岔”,缪滋看着帝安,“可以吗?”
小家伙点点头,像栖木上的啄木鸟为了啄穿树干吃虫子那样点头,“怪人在我家里睡着了,晚上他要喝水,然后…然后,我弄了好多好多水给他喝…”
“那是冰”,辉尔咬牙纠正,“差点没把我的牙给冻碎”
“那是你活该,没事找那对小两口干嘛”,缪滋说
“哼,你从小到大都在母亲的怀里吃奶,你当然不知道没父母的孩子多难过,我可是五岁就被你拐卖”
“哦,原来你是没吃够奶呀,早说嘛,等会回去我给你找个奶妈让你吃个够怎样?”,缪滋挪揶挤眉,一副贱贱的模样
“滚”,辉尔撇头,懒得去理这为老不尊的老头
缪滋嘿嘿一笑,胜利的欢快拍手,“小帝安,接着说”
帝安愣愣咬着馒头,“说什么?”
“……”,缪滋感觉小家伙在耍他,“就是你刚刚没说完的话”
“什么没说完的话呀?”,小家伙愣了愣
“是在问我馒头好吃吗?好吃哦,缪滋爷爷要不要?”,一只飘着一股馊气馊香的馒头递到缪滋的面前,童稚的声音一个重拳似的把缪滋那张得意的脸砸焉坏儿,一副吃瘪的样子惹得辉尔哈哈大笑
缪滋推开那只拿着馊馒头的小手,面容强挂和蔼,“你吃吧”
小帝安毫不客气的拿回馒头张嘴啃
“……”,缪滋扭头对辉尔说,“还是你来说吧”
“说什么?”
“你说呢?”,缪滋瞪眼,“别装傻”
辉尔耸肩,“他喂了我一块冰就没有然后了,你让我说什么?”
缪滋眯眯眼,“那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左肩上的新伤是自己犯贱戳着玩的”
“放心,我没你那么贱”,辉尔淡淡说,“之后杀手来了,然后被你干掉,还要我说什么?”
“只有这些?”,缪滋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不然还要有什么?”,辉尔翻白眼
缪滋指着小帝安,“仅仅是这样就让你把他带回家?你什么时候从狗嘴里把同情心偷回来了?”
“我的同情心还没被狗吃掉好么?”,辉尔没好气地说,同时开始解自己的礼服,三两下把自己上半身脱光
车厢顶坠着一株水晶花,花里盛着的一枚火魔晶透着水晶散着暖黄的光晕,把整间车厢温暖起来
“你这是要跳艳舞?”,缪滋惊讶道
小帝安也瞧过来,清澈的眸紧盯辉尔****的半身,还未褪稚的奶声奶气着说,“艳舞好吃吗?”,每一个新的词汇总是在他的小脑袋里与吃食挂钩
“不能吃”,辉尔翻着白眼,扭头对着缪滋,“老头,说话注意点,别教坏小孩”
缪滋无所谓地耸肩,“那你干什么脱衣服?”
“给你看我带帝安回家的原因啊”,辉尔没好气地说,他转身把背对着缪滋,“自己看”
一条狰狞如蜈蚣的刀疤爬在白皙的后背,几乎是切过背脊从左肩划到右腰上,可怖丑陋,这一刀几乎能要了辉尔半条命
“治愈卷轴虽然保住我的背脊骨”,辉尔说,把礼服重新套在身上,礼服背面渗着深沉的暗红,“但对刀伤毫无作用,本来我该血竭身死,但我活下来了,当时待在我身边的只有他”,伸手指着帝安,“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救回来的,但可以肯定他救了我的命”
清澈的大眼瞅着辉尔伸开的手指,然后一口咬上去
“喔…痛痛痛,帝安,松嘴”,辉尔痛叫,刚刚那番坚定的让人心动摇的模样全毁在帝安的牙齿下,且被啃的干干净净
帝安最后还是松了嘴,一脸委屈,“不好吃”
这算什么?咬了别人还一脸嫌弃?
“…我、不、能、吃”,辉尔咬牙切齿
一旁的缪滋早已捧腹大笑,“臭小子,你就被这么一个小极品救了?”
“难不成等着你来收尸?”,辉尔讥讽道
“好了好了,别提这事,昨天血印没被触动,那就说明你当时不致死,不用提早去祖宗那儿报道”,缪滋说
“这血印是有多神奇?还能预知我死不了?”,辉尔惊讶,就他所知这血印鸡肋无比,辉尔走哪儿都会被缪滋知道,刚到斐济城那会儿每晚偷跑去找父母都被拎回家,完全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可血印还有一点点用处,比如辉尔被狗咬、掉水里、翻墙不慎掉下来后缪滋总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安慰一番,让他能诈上一些宝贝积攒起来以便下次跑路时用的到
只可惜那些宝贝每隔一段时间就莫名其妙不见,缪滋总是说被老鼠叼走了,年幼无知的辉尔信以为真,换了一个又一个的藏宝点,试着守夜抓老鼠,结果太晚了眯上一眼,第二天醒来宝贝消失的一干二净,惹得辉尔嚎啕大哭
后来缪滋出了主意养只猫,结果那猫第二晚就跟一只高贵的蓝眼白毛的靓猫私奔
养狗吧?狗忠诚,养的还是条母狗,不用担心私奔,可那条健壮的母狗还是私奔了,对象未知,缪滋一边告知这个消息一边扣着牙缝说昨晚那顿狗肉的味道不错,懵懂无知的辉尔丢掉狗狗私奔的悲伤问起狗肉好吃时,缪滋和蔼摸着辉尔的小脑袋说下次带一些狗肉爷孙两一起吃
这个吃狗约定一直没完成,届时辉尔已经成了一个小大人,与家里两位哥哥斗了好几年,从最初的跌跌撞撞到现在的应付自如,他已经把天真遗忘,曾经的吃狗约定也只是一笑而过,儿时缪滋的那些把戏一清二楚,也只是冷冷自嘲当初自己多么愚蠢
人总是这样,在磕磕碰碰里成长,回首过往总是看见曾经的愚蠢,冷笑当初,早已无力改变过去,顺应着事实,如鱼入水顺流,在急湍中入海,成为茫茫大海里最不起眼的一粒,把那个曾经的自己沉入幽暗的心海里
缪滋敲着辉尔的后脑勺,笑骂起来,“眼神那么忧郁干什么?搞的像失恋一样,这道血印有什么不好?炼金魔法弄出来的,高贵着呢!”
“炼金魔法?什么东西?”,辉尔歪头眼露疑惑
缪滋耸肩,“不知道”
辉尔扶额,“你这么回答就像你吃着橘子说不知道橘子怎么到你嘴里一样”
“这炼金魔法根本没人知道是什么,只是听名字能知道是一类魔法罢了”,缪滋说,“这东西是家里祖传的,似乎是神时代流传下来”
“神时代?”
“没文化!就是那些什么光明神啊、黑暗神啊什么神存在的时代”
“真有神?”,辉尔惊讶
“不知道”,缪滋说,“我又没见过神,全从教庭里历籍上看到的”
“……”,辉尔揉着鼻根,“那你怎么知道那个炼金魔法是神时代流传下来的?”
缪滋嘿嘿笑了起来,“这样说才显得炼金魔法高贵嘛,神时代流传下来的,怎么也得跟神沾点边吧”
辉尔捂脸,这老家伙还是这么喜欢往脸上贴金
“真的有神哦”,稚嫩的童音
辉尔、缪滋侧目而视,如果是其他人说真的有神,爷孙俩定然会嗤笑一声,然后冷嘲热讽的把说神的人的祖先十八代都问候一边,当然,教庭那些人说有没有神就无所谓了,反正那是群疯子,惹不起
小帝安就不同了,他是一个神奇的小家伙,一双清澈大眼能哭的家马烈如虎,一颗小小脑袋能扛下精铁箭,高超的沉睡术对他毫无作用,活脱脱的一个小怪物
“洛特矮人说,从前有一个神,它长的好丑好丑”,小家伙用手把眼皮向下拉,咧嘴做着一副丑陋的模样
“它有一对这么这么大的翅膀”,一对短小枯瘦撑着鸟儿翅膀的形状,使劲的扑扇着,他那瘦弱的小手显然支不起他飞起来
“它的嘴像鳄鱼,它的眼睛像蜥蜴,它有一身鳞甲,四条大腿,长的好凶”,小家伙手舞足蹈,摆弄着一幅幅凶狠的模样,又忽然沮丧着脸,“鳄鱼和蜥蜴是什么?洛特矮人没告诉过我”
辉尔扭头看缪滋,老家伙活的久,应该知道,但缪滋让他失望了,摇着头说,“没见过,你可以去找你那个小伙伴,他走的地方多,应该会知道”
辉尔点头,“帝安,接着说,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鳄鱼什么的”
小家伙欢喜的点头,“神把公主抓进自己的城堡里,然后勇敢的勇士挎带宝剑披荆斩棘到达神的城堡把神杀掉…”
“然后救出公主两人过上和谐美好的生活是不是?”,辉尔说
帝安一脸惊讶,“你知道呀?”
“……”,辉尔扭头问缪滋,“六岁那年你也拿这个故事哄骗我,结果把我坑害的学了一年的剑,对吧?”
“什么叫坑害?那是培养你的武力,免得你以后被人踢了屁股还不敢还手,只有挨打的份”,缪滋涨红脸色使劲嚷嚷自己是为了辉尔好,实则想要掩去方面犯懒把辉尔扔给剑术导师自己去快活的事实,“另外,他的故事里的反派名字被篡改了,当初我给你说的是一条恶龙,他那个是神”
“有什么区别?”,辉尔问
“没有!”
“……”,说了等于没说
缪滋尴尬地咳了咳,“区别还是有一点的,虽然两个故事很相似,神与恶龙外貌特征也相同,但两个反派的名字不同啊,这么明显的区别你没看出来?还有,我说的故事更精妙,至少我的那个勇士去救公主时还带着盾的”
辉尔捂脸,人至贱则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