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浅浅,一身红衣的少年出现在视线里,骑着黑色的马缓缓而来,“兮、不复还。”
明宣帝诧异道:“页殊!”
“黄泉路,好走。”看着越来越近的人,明宣帝拔出腰间的佩刀,脚步却是止不住地朝后退步。
“好走……”最后一声落下,右手翻腕间一柄金色的剑在手回旋而出,黑色的眼瞳映照着一张惊恐的面孔,她轻笑:“我的剑,只杀有身份的人,你该感到荣幸。”
“你敢!”明宣帝指着页澈,手指隐隐颤抖,他不曾料到页澈竟然如此附有隐忍和心机,失策!
“呵……”淡红的唇色微张,扬起冷冷而邪肆的笑,页澈抬起王权剑,毫不犹豫斩下!
鲜血飞溅的当地同时,王权剑也被收回了。这里僻静,也是野猛兽出没最多的地方,鲜血的味道,很快就会引来它们。页澈牵着马缰,脚轻踢马腹,马儿便调头迈开步履缓缓离开。
页澈难得好心情,嘴角带笑:留你一命,等到野兽来了,就是你真正享福时刻。
她轻轻拂袖,无形地风将四周顷刻扰乱,阵法即破。远了能够看到明宣帝的地方后,便听见凄惨的叫声和野兽争相夺的吼声。
页澈故作惊慌马乱回到了营地,汇报明宣帝消失的事件,便有群人去寻找。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已经到了傍晚,这才在几乎接近森林危险中心处找到了……血肉模糊,只剩一些骨和残渣属于皇上所穿的布料,还有御用弓箭、佩剑。
带着明宣帝驾崩的事情回到了皇宫,吊丧期中,国相帝弃掌权,三个月后太子帝初登基。
很快到了页澈回国的日子,那日,帝弃亲自送。京城外,帝弃屏退侍卫们,拉着页澈的手舍不得地说了一堆话。
“记得给我回信啊,你一回国我就下聘礼娶你。”
页澈感觉帝弃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思虑了片刻,无奈下道:“好。”
那时的帝弃,心中怀想的是和页澈共同连理,有个孩子,一家子去游玩,手把手地教孩子。
*
秋雨,落无情,洗清处处的罪恶,唯独洗清不了罪恶的心灵,只会愈渐重邪。
快抵达京城的途中,下了场大雨,迫使停了赶路。
婢女伊人打着把白色油纸伞给页澈打伞遮雨,领着侍卫们走向不远也不是很近的一个亭子里,等了许久也不见雨有些好转。
此时,有个背着箱子的人用不大宽的粗布袖子挡着雨,步履瞒珊朝这边奔来。
等到了亭子才反应了过来,见到满亭子的侍卫有些愣,一介书生自是没见过这种仗势,亭子中间的石桌椅那里坐着一个红衣的人,她单手支额,右手五指在冰冷的石桌上轻轻敲着,表情淡漠却好美丽。
仿佛小生傻了神情,页澈抬眸看向他,微微蹙眉。
书生回神,双手抱拳,问:“敢问……公子,哦不,姑娘,小生可否借此小亭一避?”
页澈道:“这亭子是公众的,而不是我一人的,公子多虑了。”
书生迈步踏入亭子,那一刻,忽觉得,自己与此……犹如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