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而已,哈哈哈在临死之前还能爽一把。”说着一个破衣烂衫,脸上有个黑痦子的乞丐一脚将刘尘踹倒在地,带着猥琐的笑容向床边走去。
一道青影带着银色的光影从起快速浮起,浮到了床上,浮进了床上那个女人的脖子上,顿时红色的光影飘向了空中撒像了四周,溅在了那道青影上,也溅在了那群乞丐身上。
“快跑。”刘尘做完这一切,拉起小女孩的手,冲出来季世堂,冲出了胡杨镇,跑到镇外的那颗李子树下。脸色苍白,握着刀的手在颤抖,却丝毫没有放松拉着小女孩的手,倚靠在树上,看了一眼漫天的黄沙,还有那黄沙中的大军,便闭上了眼睛。
小女孩不敢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直到周围陷入了黑暗。
第二天,天还微亮。刘尘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身体,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双小手在扒身上黄沙,微笑着说道:“我又不是你父亲,不用扒土了,我站起来可以自己抖掉。”
小女孩缩回小手,用余光偷偷看了他一眼,马上又收回了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呀?”刘尘依旧面带微笑。
“宋...宋琦。”小女孩低着头回道。
刘尘裂开大嘴笑道:“原来你叫宋宋琦。”
宋琦急忙解释在:“不...不是,是宋琦。”
“哈哈哈哈,我知道。怎么办,我没有家了。”刘尘收了收脸上的笑容。一脸认真的看着旁边红着脸的宋琦。
宋琦沉默。
当天暗了下来,空气中还是充满了沙的味道。刘尘决定打破了沉默温柔的说:“我饿了,你有吃的嘛?”
宋琦急忙在李子树下刨出一个布袋,里面全是黑色的李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就递给刘尘,然后又突然把手收了回来说道:“这个脏,你要吃吗?”
“吃。”刘尘说完,将手伸进布袋里拿出个李子,学者宋琦的样子在青衣上蹭了蹭就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李子甜中带着酸,那种苦涩酸,酸进了刘尘的心,眼角又滑出一滴泪珠。
“还要吃嘛,还有一点。”宋琦举起布袋看着刘尘说道。
“不用了,留着点,睡吧,明天去镇里看看。”刘尘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宋琦看着他疲惫的身躯,摇了摇头。也转身睡去。
一夜无话。
“快起来了。”刘尘依旧温柔,拍了拍宋琦的背部。
两人站起来,缓缓的向胡杨镇走去,刘尘在前方,宋琦跟在后面,早晨的阳光照射在两个小孩的身上,细长的影子照应在茫茫大漠上。
走进镇里,刘尘在季世堂的门口跪了下来,宋琦站在他旁边有是一阵沉默。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刘尘站了起来,向里屋走去,宋琦也跟在他后面默默的走,刘尘母亲还是安静的躺着床上,先前的血迹也被黄沙全部覆盖,在也找不出一点痕迹。他母亲身体里的血液全部流干了,连点水分都没有,就像是被风干了一样,所以这次刘尘很轻松的将母亲抱起又走出镇外,在李子树下,用手扒出一个坑将他母亲放了进去,又回到了镇上。
涡轮国的大军直逼岐云国境内,仅仅是路过胡杨镇,抢走了里面所有的物资,镇里乞丐趁乱抢劫的金银珠宝也被大军洗劫一空,到处都是乞丐的尸体,还有一些活着的乞丐大多都是老人和一些断胳膊断腿的,没有办法及时处理这些尸体,加上天热的炎热会产生癔症。
“我要去岐云国国都花谷,我父亲说过我爷爷在那里,我准备去找他,我们就在这分道扬镳吧,嗯.....我走了。”刘尘说完话却并没有挪动步伐的意思,看着低着头的宋琦。
“带上我吧。”宋琦抬起头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刘尘,两人对眼相望。想起第一次看见彼此也是在这街上,只是物是人非了。
刘尘没说话,转身走着。在很多年后他都在回想当时为什么没有拒绝宋琦。
宋琦还是像之前一样默默跟在刘尘后面。
拿着半袋李子,两个人就这样上路了。
延着商道走了几个时辰,刘尘几次想提速,无奈宋琦走的太慢,他怕宋琦跟不上迷失在这荒漠之中。
宋琦停了下来弱弱地说道:“那个,你知道去花谷的路嘛?”
“不知道,只听父亲提到过,大概方向是这边。”刘尘带着一丝霸气的口吻回到。
宋琦跑到他身边十分焦急的说:“那快点走。”说完便跑了起来,带起了很多黄沙。
刘尘没有回复她,也跑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心里想着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
到了傍晚十分,远处有很多篝火,这些篝火井然有序的排列在一起。
宋琦指着远处眼里发出亮光兴奋地说:“那有很多篝火,会有吃的。”
刘尘急忙道:“那是涡轮国大军,过去会死的,我们继续沿着商道走,别惊动了他们。”
宋琦眼里的亮光变的暗淡极其不情愿的说了声哦。
刘尘无奈道:“我知道你饿了,你把布袋里的李子吃了吧。”
“还剩一个了,你吃吧,我不饿。”宋琦倔强的看着他。
“那收起来吧。我也不饿”嘴上说着不饿,可是刘尘的眼睛一直盯着布袋,直到宋琦将布袋重新系在腰上才开始走。
沙漠温差大。刘尘还是着一身青衣,宋琦穿着破衣,睡了几天的沙漠,两人均有伴有不同程度的咳嗽。刘尘咳完,宋琦又咳,此起彼伏。
突然间冲出几个黑影,捂住他俩的嘴巴,直接打晕拖走。
第二天一早其中一个士兵就跑进将军府:“报告周将军,其中的小男孩醒了。”
“把他带上来。”
“诺。”
周将军看了看刘尘青衣上的血迹,又看了看他带有稚气的脸庞说道:“看容貌你们是岐云国人,为何弄的如此狼狈,你们父母呢?”
刘尘大概讲述了在胡杨镇上的发生的事,周将军听完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一个大胡子忍不住问道:“周将军,你打算怎么安置这两个小孩。”
“现在是战时,我们自己都不能保证能活到明天,先放城里吧,听天由命。”
“周将军,别看我是个大老粗,我到觉得他们挺可怜的,我许久没见到我的儿子了,想想他的个子也该跟刘尘差不多,不如让他们跟随军队烧火煮饭吧。”
“可是军队不收女眷,而且跟随作战十分危险。”
“你是在意那个小女孩啊,她年龄小换上军服,看不出来的,至于危险问题,我会誓死作战,我死了,才会轮到他们,而且我不会死的,我要回去看看我儿子。”
“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带他们去吃的东西,都散了吧。”
“诺。”
刘尘吃饱喝足,看着宋琦还在睡觉,便在房中走了走,并没有叫醒她。
中午时分,宋琦醒了,对着桌上的食物狼吐虎咽,刘尘急忙打断她,说道:“别着急,慢慢来,要细嚼慢咽,这样才能吃进更多的食物,而且对胃好。”
宋琦满脸委屈的看着他,眼里含着泪光。
“额...那你还是像刚才那样吃吧,只此一次下不为利。”刘尘无奈的说道。
宋琦眼里又恢复了亮光,继续狂吞着食物。
不一会一个士兵带着他们洗澡,还拿了两套红色的军服让他们换上。军中没有适合小孩子军服,虽然找了两套最小的军服,但是穿在他俩身上依旧像唱戏的那样滑稽。
刘尘不慌不忙的挽起衣袖和裤脚,宋琦也学着他的样子折了几下衣服,并没有成功,还是有大半截空的衣袖,“唉,你说你个女孩子能不能有个女孩子的样?”说完就帮她挽起了衣袖,虽说是责备的话语,但是语气里没有一丝丝的不耐烦。
换好军服,就把他们带到厨房,年龄小不能炒菜,力气小不能劈柴,只是象征性的给他们分配了一些摘菜叶的工作,随后那名士兵就走了。
一个大胖子嬉笑的说道:“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居然分配两个小孩过来,既然刚才那人给他们安排的是洗菜叶,这样吧,那把所有的菜叶都让他们洗了,哈哈哈。你们说这主意是不是很不错?”
“老大英明。”随后笑声充满了整个厨房。
听完这一切,宋琦握起了拳头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刘尘拍了拍宋琦的肩膀示意她出去。他没有说话只是在摘菜叶,宋琦没有动,站在原地,脚上像是灌了铅。
很快一桶菜叶被摘完了,刘尘不耐烦的说道:“还不来帮忙,把这几十桶菜叶摘完就能吃饭了,人啊最没用的就是自尊心。”
宋琦还是在思考,过了很久才开始摘菜叶,她这个人啊,思考的时间总是比别人长。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无数星星在闪动,刘尘伸了伸懒腰,心中暗喜终于把所有的菜叶摘好,进厨房看到了留给他们的饭菜,虽说给了他们大的工作量,可是在吃的方面并么有亏待他们,有肉,有汤,唯一不足的就是早都凉了,不过刘尘依然很高兴,宋琦也是,两人吃完饭就在厨房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