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年没有听过“数学”这个词语,一时没有听明白王笑讲的是什么意思。
但,一个黄毛小儿,竟然敢当面指责他做错了,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我才不管你讲的什么狗屁数学不数学,如果这些诡辩都是你的父母或者以前的师傅所教,我劝你还是把以前所学的垃圾东西统统从你脑袋里扫出去。否则,就算你是天纵奇才,思想不正,将来也只会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祸害。”
陈广年愤怒地道。
“居功自傲,听不进去不同意见的官员,才是祸国殃民的危险根源。你不懂什么是数学,我也懒得解释,如果你真的为国为民着想,你只需要等上一年,最多只是一年,你就会看到一场比三十多年前更惨烈的战争。如果你此刻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年后,你自会明白,兽族为什么更需要这三十年的和平时光。”
王笑不甘示弱,面对大唐手握雄兵八千万的剑皇神将,没有丝毫的退让和怯懦。
“哼!不要以为你能空悬九针而问剑,就能胡言乱语吓唬我们。不要以为自己做过一些别人做不了的事情,就可以对国家大事信口雌黄,还敢大言不惭地预言一年时间定会发生战争,你若真当自己是个能掐会算的活神仙,那你先算算,我奉圣谕而来,所为何事?”
陈广年冷笑一声,问道。
“我没那么神,但我会《天地阴阳大论》之秘术,不但能观一花一草之生机,更能立于峰顶观风起云涌而知天运。如果我不是看到三年后,人族将会因为三十年前你埋下的祸根而遭遇灭顶之灾,我也不屑前来恒山问剑。但,我问剑之后,天机有变,我为人族多争取了两年宝贵时间,所以这场战争,定会在一年左右爆发,这对人族而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尚有一丝逆转的机会。”
王笑说完,拿出那个黄花梨盒在手中把玩,接着说道:“虽然我没有通灵神技,但我也能推测出你此行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收回九针而已。”
“不错!以你现在的情况,暂时还没有能力保护九针,为避免九针落入兽族或者心术不正之辈手中,皇上命我暂时代为你收藏此针,等你在恒山学有所成之后,再归还于你。再则,你想在的想法太过于偏激,我也担心你用此针做出过激的事情,所以,本来我不太同意皇上的决定,现在通过我的观察,我认为吾皇英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陈广年道貌岸然地说道。
“人在针在,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拿走。”王笑坚定地拒绝道。
“难道你要抗诣不遵吗?”陈广年恐吓道。
“难道身为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大胆!”
“愚昧!”
王笑跟陈广年针锋相对。
冰美人钟雨烟有些震惊,王笑的所做所为,在她眼里简直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唯皇命是从,不是天经地仪的吗?
陈运昌则是暗自发笑,等着看他老爹好好收拾收拾王笑。
监学长老也大感意外,如果说刚才王笑跟陈广年关于战争的争论,还可以说是有性格可以童言无忌的话,那么,此刻的直接对抗皇命,那就有些玩边界了。
“不要忘了,这九针本为太和剑宗镇宗之宝,没有让你立刻物归原主已经是非常给你面子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广年一忍再忍,怒不可遏地说道。
“这九针,本为盘古之物,如果真要物归原主,也得是我自己找到盘古天神,亲手把这九针交还与他。”
王笑丝毫不愿退让,据理力争道。
“你……好,如果你真不愿意交出九针,你也别想在太和剑宗修行!”
“你不用为难太和剑宗,我不在此修习剑道,那不是我的损失,我自行下山便是。”
王笑说着,起身向一直没有插话的监学长老微一施礼,便要下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你不遵诣行事,限你三天之内,滚出大唐国。”
陈广年见王笑真的要走,一点儿也不给他面子,便愤恨地道。
以王笑现在的实力,只要他一走出太和剑宗,想要从他手中夺取九针,并非难事。
陈广年没看到王笑根骨有什么清奇之处,心里已经断定这小子并没有什么能耐,只是他手中的九针本非凡物,那天问剑万里传音,一定是那九针的缘故,跟王笑应该没什么关系。
因此,他见王笑抗诣,便有意要逼其下山,然后再暗中伺机将其抓获,不但要私夺其针,更要逼其道出《天地阴阳大论》之真相,一举两得。
陈广年心中自忖,如果以他现在的剑道修为,再添神物九针,再得《天地阴阳大论》之秘术,图谋天下,如同囊中探物。
监学长老见陈广年动真格的,担心王笑下山之后便会有生命危险,便想站出来从中斡旋一番,争取让王笑留下来。
谁知,他刚要开口,陈广年便抢先拦下。
“师兄,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不用替他说话,也不用再劝我,他敢抗诣不遵,我没有当场将其拿下投监,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这个王笑疑点太多,心术不正,留在太和剑宗也是埋下祸根,他走了,反而是好事儿。”陈广年说道。
监学长老只能一声叹息。
这哪里是网开一面,分明就是将王笑逼上绝境,明知道兽族高手可能已经开始寻找他,这个时候把他赶出太和剑宗,那就像把一只小肥羊赶入狼群,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师兄,咱俩好久没见面了,非常想念当年一起偷喝师傅珍藏的剑南春烧的日子啊!”
陈广年偷偷给儿子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拉着监学长老说道。
监学长老明白,陈广年这是想拖住他,不让他追赶王笑,只得无奈地假装和这个手握实权的师兄叙旧,邀他一起喝酒。
陈运昌对父亲的用意心领神会,等父亲和监学长老上山叙旧时,他便悄悄溜走,下山跟踪王笑。
钟雨烟虽然冷若冰霜,但她并不是呆傻姑娘,略一犹豫,还是远远地跟上了陈运昌。
一直没露面的柳莺,在剑皇神将和监学长老离开后,也现身了。
她一直都躲在远处偷偷地观察,只是没有听到王笑和陈广年在争吵什么,此刻看到陈运昌和钟雨烟先后朝王笑下山的方向追去,心生好奇的她也悄悄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