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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之深责之切

许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拿出手帕擦拭着已然润红了的眼角:“你那个父亲从以前到现在四处风·流,一波波的妖精往府里带。也怪为娘的我为着不让这些人有机可乘,眼里没了我这个当家主母,到时候弄得咱们娘俩都要被人轻贱,因此而抽不开身子来亲自管教你,才把你这性子给养野了。现在你幼弟又小需要人照顾,你还这样的不让人省心,让为娘要拿你怎么办呀!”

卫如君是第一次看到娘亲她对着自己如此潸然泪下,这几句掏心掏肺的话更是说的自己有些失神了,眼眶里也不自觉的噙上了泪珠。

许雉用力的最后抹了一把眼角,眼神凌厉的冲着屋外喊道:“很好啊,都不把本夫人的话当话了,一个个的也开始敢造本夫人的反了。本夫人今日就让你们知道,本夫人的话在这府里还有没有这分量!陈婆子李婆子,把那个贱婢给我拉下去,发配给马厩的李拐子做二房!还有那兰、竹、菊三个贱丫头,依着这贱婢的例子也给好好许配个‘好人家’。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不把本夫人的话放在眼里。”

卫如君闻言大吃一惊。什么!?李拐子?那怎么行!

这李拐子不仅身有残疾并早已有偶不说,更是年已五十有六的岁数了,做梅儿的祖父都是绰绰有余的了,如何能够使得做其的妾室。从前梅儿跟在自己身边不说是锦衣玉食但也是衣食不缺的,在下人里头人人都得喊一声梅儿姐。如今若是梅儿真的被许配给了这个低贱的马厩马夫,这以后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梅儿的如何受的了如此屈辱,只怕会一时想不开的寻死也不一定啊!

不行!自己一定要阻止这件事。不说自己一向视梅儿为亲姐妹一样看待,并不是纯粹的当作一个普通的贴身婢女而已,相互间的情谊自然是不必说的。就论此次事情是因为自己而受牵连,让梅儿与那其他三个丫头要受责,自己说什么也不能不负这个责任,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就这样把一生都给毁了。

“夫人不要啊!小姐救我啊,小姐..呜呜...救命...不要..唔唔....”一声惊慌害怕之极的哭喊声从屋外传来,但这个声音马上就被立时的给捂住了。紧跟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着地面被拖拽而走的响动。

听到这声都已经变色了的哭求,卫如君再也按耐不住了。一个起身冲着屋外大声喊道:“慢着!”

喊罢,两步并作一步的推门而出,正好看见梅儿正被娘亲身边的那两个贴身婆子用力的往道路上拖拽着,任凭梅儿怎么挣扎也不撒手。

卫如君看着此幕顿时心里一急,也顾不得事后会不会让娘亲再次苛责伤心了,疾步上前拦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陈婆子与李婆子对卫如君的这一声呵斥并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的继续拉扯着梅儿往马厩的方向而去。

“唔唔唔...唔唔...”梅儿知道现在只有小姐才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若是就此被拖去了马厩那可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所以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拼命的侧转过了脑袋,冲着卫如君痛苦的呜咽了好几声,眼睛里尽是满满的恐惧之色。

卫如君这才发现,这梅儿的脸上竟然不知在何时被烙印上了两个鲜红的五指掌印,再看着那梅儿传递过来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为之一痛。要知道自己平日里可是从来都不舍得打骂梅儿等人的啊,对于那两人的视若无睹更加有些恼怒道:“你们....”

卫如君已经并不奢望凭着自己的这几句呵斥就能使这两个娘亲的心腹听从自己的命令。既然她们敢打梅儿,自己也无需对她们客气了。

想到这里,她扬起了手心,冲着陈婆子二人的脸上用力的甩手掴去。“啪”“啪”的两声落罢,厉声斥道:“放肆的东西,凭你们也敢动本小姐的人!若再不给我放手,也不说别的,本小姐立时找人来把你们给打死。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卫府嫡出女儿,在这府里本小姐的话还是作数的。”

“那君儿,我这个卫府当家主母的话在这府里是否还作数啊?”

卫如君的身体轻微的一个抖动,转过了身子看向那阴沉着面庞缓缓迎面走来的娘亲一眼,颇有些倔强的说道:“娘,难道连这点主我也做不了嘛!我以后什么事情都听您的,只求您不要再迁怒到梅儿她们身上了好吗?我...我求您了。”

许雉闻言,定定的看向那自己的女儿,而卫如君也毫不示弱的对视向这自己的娘亲。

片刻后,许雉一个不明所以的轻轻叹气,向陈婆子二人侧首道:“放开她。”

“是,夫人。”陈婆子与李婆子得了命令,放开了手中还紧紧拽着的梅儿。

梅儿见着自己被放开了,顿时喜极而泣,踉跄着膝行到许雉的跟前,用力的磕头道:“谢夫人饶恕奴婢。谢夫人...”

许雉看也不看底下的梅儿一眼,只神色冷冷的一哼道:“要谢就谢你家小姐吧。”话语一顿,复望向自己的女儿,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道:“女大不中留啊,娘是再也管不住你了。罢了罢了。”

“娘...”卫如君给了自己娘亲一个感激的眼神后,小跑到了梅儿的身前,左看看右看看的生怕漏了那处地方,眼里是满满的关怀,手指抚过其那通红成一片的脸颊,无不心疼的说道:“梅儿,没事了。”

梅儿被自家小姐的这一下抚摸触碰后,不禁“咝”的一声倒吸了口冷气,头顶顿时冒出了一滴滴冷汗。面对卫如君的关心,强撑起了一个笑脸道:“小姐,奴婢不疼。”

“你还骗我!我瞧你的脸上都瘀肿了。都是因为我...来,我带你回去敷药。”说罢,卫如君搀扶起了梅儿。

正当卫如君准备带梅儿离去之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突然从众人的身后传来,眨眼间从那绕道口处跑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厮,只听他一阵急促的喘息声道:“...夫人...夫人,刘姑姑的人...人已经来府门前了。让小姐她...她赶紧的准备着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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