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心开始躁动不安,像石子投入湖中激起的阵阵涟漪。
心痒难搔。
只是那时候,婀荷牧野还不明白,这种感觉,便是男女之情。
“义父,你看这是什么?“婀荷牧野从袖子里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壶酒来。
“酒?“聂赟则一脸的惊讶,你这鬼丫头,不会是偷的吧?
“义父,你想哪儿去拉。小野虽然四书五经一窍不通,但我绝对不会干干鸡鸣狗盗之事。“婀荷牧野说的正义凛然,铁骨铮铮。
“真的?“聂云则一张放大了的俊脸紧贴过来。
“好吧,我坦白。“婀荷牧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她总是无法在聂赟则面前坦坦荡荡的说谎。
“说吧。”
“是小六,是小六帮我拿的。我跟他说我晚上要和义父一起到方芜山看星星,他就很热情的很主动的把酒拿了出来,说是方芜山晚上会很冷很冷的,一定要带上酒,到时候还可以暖暖身子。”
“嗯?”这丫头,推卸责任是她一贯的作风。聂云则幽深的目光投了过来,仿佛已将她完完全全的看穿。咄咄逼人,不可逼视。
“好好好,我承认,是我逼他的。是我强迫小六帮我拿的。”婀荷牧野把头深深埋进膝盖,做出出一幅羞愧万分的样子。过了一会儿,看聂赟则没什么过激的反应,才慢慢侧过头来窥探他的神色。义父真是万年冰山脸,笑不过三秒。此刻,他深邃的眸子望着同样深邃的浩瀚星海,他的眼睛和深蓝色的天幕一样忧伤。
“义父,既然拿都拿出来了,不能浪费东西是吧。子曾经曰过: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婀荷牧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聂赟则听了这番话,心里顿觉可笑,虽说民以食为天,可这酒又不比饭菜,喝也可,不喝亦可,哪里能扯到生死之事。也难为这丫头了,想了半天,才想出这番蹩脚的说词来。
“下不为例。“聂赟则顺手拿起酒壶准备一饮而尽。
“是!义父。“婀荷牧野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她就快要得逞了。猎人下好了捕兽网,只需静等猎物上钩。这一次,她是猎人,义父是猎物。婀荷牧野利用了聂赟则对她的信任,心中不免惭愧:对不起,义父,小野只是不想让你处于危险之中。
“赟则,别喝!”婀荷牧野还未反应过来,电光火石一瞬间,酒壶已碎了一地,清冽的全部洒在了地上,在聂赟则张口之前。
红姐真是深藏不漏,只用一粒石子便轻易将酒壶穿透,力之准,发之速,让人惊叹。婀荷牧野自知计谋败露,咬着下嘴唇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红姐,你这是做什么?“聂赟则不解的问道。
红姐一双美丽的杏眼瞪着婀荷牧野,”哼,你应该问这孩子,她对你的酒做了什么?“
”小野?“聂赟则的声音不容置疑。
婀荷牧野惊得立刻跪了下来,“义父,义父你原谅小野吧,小野只是,只是怕你,怕你一去不回,从此留下小野一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所以,我才在酒里放了安魂散。“映着灿烂星光,少女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义父,小野早已不是那个只会玩闹的小孩子了。你为什么不可以告诉小野你的计划呢?为什么事都要瞒着小野?小野心里明白,你把小野托付给了红姐,那是不是意味着小野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小野再也不能。。。。。”
“够了,简直是胡闹!”聂赟则的大声呵斥打断了婀荷牧野。
“红姐,你也看到了这孩子如此顽劣,诡计多端,今天,她居然设计我。”聂赟则再次将目光投向婀荷牧野,“小野,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害怕正对聂赟则锋利的目光,婀荷牧野不敢抬头,却依然嘴硬,“小野不知道。“
“你还敢嘴硬?“聂赟则扬起手来,却又无奈的放下。
“红姐,这孩子必须关一个月禁闭,不许她再出来胡闹。”
“赟则,你真的........“经过婀荷牧野这么一闹,红姐阻止聂赟则的心又开始死灰复燃。但一对上他坚定的眼神,红姐明白,她阻止不了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交代的事情办好,尽最大的努力为他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