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一楼,除了马志超举着个棍子站在车跟前外,其他人都已经上了车。见我回来,雷东海抱怨道:“你行不行啊,一群人在这儿呢,等着喂丧尸啊!”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马志超上前问我:“怎么样?”
“失败了,她不肯走。”我摇头叹气道:“我真没用!”
马志超拍拍我,“别太自责,你已经尽力了”,他把捅火棍交到我手上,“赶紧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我点点头,“嗯。”
马志超翻身进了车厢,我赶紧上前把车厢门关好。准备上车的时候,我发现不远处的地上正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女士斜跨包。我觉得眼熟,猛地想起沈思佳背过跟这个一模一样的。
我记得她好像说过把包丢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然而我有印象在抱她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上明明挂着一个黑色“香奈儿”皮包。我当时还觉得它碍事,几次都想给她扔了。至于这个包为什么会在这,我猜很有可能是我抱着她摔倒在地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算了,管它是不是沈思佳的,先捡回来再说。
我看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壮起胆子朝包所在的位置跑去。
老孙见我都要上车了,转而却又离开,忙喊道:“你干哈啊!”
“马上就回来,半分钟。”说着我已经来到包的面前。我捡起它打量了一番,没错就是沈思佳的,包上那个大大的香奈儿标志就是我之前见到过的。
我打开包,看到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这下好了,沈思佳可以跟父亲联系了。
我将包扣好,挎在身上,急忙返身回去。
没走几步,我听见老孙从车里伸出头大喊道:“卓然,有丧尸,快跑”
话音刚落,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在我右前方响起,顺着声音的方向,我看到一个丧尸正朝我飞奔过来。
我见状,赶紧往副驾驶的位置跑,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丧尸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离我就只有几米的距离。
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躲不开就跟它拼了。
我双手紧握住铁棍,等它靠近我时,用力挥出,一棍子打在丧尸的头上,将它击倒在地。
我清楚这一下打不死丧尸,所以不敢逗留,继续朝汽车跑去。这时,老孙已经为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当我的手都要够到他的手时,老孙指着我的身后大喊道:“小心后面!”
我回过头,另一个丧尸离我近在咫尺。我下意识地往后腿,没想到脚底拌蒜,一屁股坐在地上。
丧尸见我倒地,跟着扑了上来。
“完了,”我紧闭双眼,下意识伸出手,将捅火棍挡在身前。
“噗”,骨骼碎裂的声音像是在大脑中演奏般异常清晰。接着,那些浓稠的、散发着腐烂气味的血液溅的我身上到处都是,恶心的我差点没把刚才吃的方便面给吐出来。
是它的还是我的?我试着活动一下,感觉不到痛,证明丧尸没有得逞。
我缓缓地打开眼睛,看见铁棍不偏不移地从丧尸的下颌骨处插进去,另一头从它的后脑勺钻了出来。腥红的液体从铁棍插进去的地方汩汩地冒了出来。
丧尸则长大了嘴,如同死人般一动不动地压在我身上。
我轻轻地碰了它一下,没有反应,好像真的死了。我尝试着想推开它,却发现爬在我身上丧尸真不是一般的重,我终于能够体会为什么中国古话总是说——死沉死沉的。
还没有把身上这恶心的玩意儿移开,刚才被我击倒的丧尸又站了起来,它拖着残破的躯体朝我走来。
我一看,发疯似地想要推开压在我身上的丧尸尸体,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着急就越容易出纰漏。
这时,丧尸已经来到我的身前,它跪在地上,一把抓住我的小腿,想要咬我。我见状急的想去踹它,无奈另一只脚也被它抓住。
完了,两只脚都被它控制住,这下真成了案板上待宰的羊羔。为了不给丧尸下嘴的机会,我剧烈挣扎着,却怎么都甩不脱它。
丧尸见我不配合它进食,紧握着我双腿的手上一用力,小腿骨立即嘎嘎作响,我疼得大叫起来。
趁此空挡,丧尸弯下身子,张开了嘴。
就在它准备咬下去时,一根铁棍从背后洞穿了它的胸口。丧尸大叫一声,挣扎着转身想去抓给它带来痛苦的元凶,无奈对方早有准备,任凭自己如何努力,也无法将最有力的武器——牙齿面向对手。
没错,站在丧尸身后的正是老孙,他见我遇险,立即抄起工具从车上跳下来,在我生死攸关的时候扮演了一回救世主的角色。
老孙双手紧紧握住插进丧尸胸膛的铁棍,丧尸怎么动,他跟着怎么动,让自己始终保持在丧尸的身后。
老孙知道这么相持着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为了不给丧尸喘息的机会,他瞅准机会,从地上抄起修车用的扳手一下子头敲在丧尸的脑袋上,在上面留下杯口那么大的一个血坑。
“噗通!”丧尸应声倒地。
趁着它没有爬起来,老孙迅速帮我除去压在身上的丧尸尸体,然后伸出手要拉起我来,我边递出手边说:“对不起,哥,是我不好。”
老孙没有接话,他将我从地上拉起,自己默默地回到了驾驶室。我见他这个样子,肯定是生气了,我赶紧跟了上去。
我的心里清楚,这次要不是因为老孙,我肯定就挂了。在他的帮助下,我再次幸运的死里逃生。
回去的路上,老孙始终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对我擅自行动非常恼火,他这么生气完全是有道理的。
我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