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你看这是什么?”云瓒吹了吹锦盒上堆积的厚厚一层白灰,盒子看上去年代相当久远,至少上官惊云肯定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它了。
少昊捧起两个手掌长宽的盒子,感觉没有想象中那样沉重,里面似乎并没有太多东西。少昊接着用手拭去盒面剩下的灰尘,表面上的纹理才慢慢泛出了金色,应该是用金线绣上去的,光是这盒子的造价就很昂贵,里面放置的东西价值自然不会低到哪里去。
少昊翻来覆去端详着锦盒,脸上透露出与云瓒一样的迷惑:“我也是从来没见过这样东西,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云瓒指了指床榻一旁的的灯台下,位置十分不起眼,少昊也许根本未曾注意过。云瓒说:“先别管从哪儿来的,打开看看再说吧。”
锦盒上青铜制成的锁满是斑驳的锈迹,早就派不上用场,少昊毫不顾忌地用力挣开了锦盒的盖子,青铜锁应声裂开,盒里的东西也出现在二人眼前。可惜的是,盒中只是一个方形的凹槽,凹槽两头宽中间略窄,像一个瓶型,里头空空如也,想来曾经或许有一个方形的宝物藏于其中,如今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少昊感到很是扫兴,无奈地摊摊手,脸上留下的只有失望:“真可惜,里面什么也没有。”正欲放下盒子,云瓒叫住了少昊:“先等等……”
云瓒边说边接过少昊手里的锦盒,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打量了一番,眼珠一转,好像看出点什么,伸手娴熟地拆下锦盒里的上层凹槽,那盒下另有乾坤,当中陈列着几个竹简,用绳捆扎。少昊看着云瓒两眼放光,又惊又喜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盒子有夹层的?”
“这种天子封赏的盒子我从小倒也见得多了,像这类盒子的结构我是了然于胸……”云瓒自夸道,又感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马上住了口。
“天子封赏?云瓒你曾经接触过天子赏赐的宝物?”少昊马上听出了其中的异常,心中对云瓒的怀疑也显露出来。
“是……是在将军府见过的……你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先看看竹简里写着什么吧。”云瓒似乎对此讳莫如深,马上支开了话题,生怕少昊发现什么秘密。
“项家世代为将军,又怎么会受天子的赏赐?”少昊在心中说道,云瓒说的话有明显的破绽,却不知她为何要欺骗自己。
想来是件小事,少昊便将其抛于脑后,然后把盒子拿出厅堂,拣起盒中最上的竹简,解开了绳子,平铺于几案之上。云瓒把油灯挪得近一些,少昊便借着灯光阅读着竹简的内容,只见当中记载道:
始祖上官楚,生于商德王二十年,功德无量,福寿绵延……
“是我们上官家族的族谱,当中应该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少昊不过浏览了一下,便将其弃至一旁,再不闻不问,然后又从盒子里拿出了另一个竹简来。云瓒觉得少昊有些不细致,便又拣起了那竹简,也好了解了解这空前绝后的大家族历史。这对于云瓒来说有着许多的信息,云瓒了解到当时的上官家族子孙遍及天下,之后就渐渐没落,只剩寥寥几支苟延残喘。
第二份竹简里记载的是周天子封赏的内容,各类奇珍异宝充斥其间,可见当时的上官家族功名昭著富可敌国,在少昊赞叹家族当时的强盛与周天子的出手时,云瓒把她手里的竹简放在少昊面前,问道:“少昊,你的父亲,是叫上官惊云吗?”
少昊与云瓒对视一眼,答道:“没错呀。”说完,少昊看见云瓒的眼中明显多了些难以置信,指着竹简中的一行,当中写道:
“上官惊云不仕,卒于敬王四十一年。”
少昊此时的表情与云瓒无异,脑中的一切几乎都被颠覆了。父亲明明才消失没多久,至今生死未卜,竹简里记载的像是父亲死于几十年前。这族谱里除了这几个字,死因,地点以及其他的没有只言片语透露出来,少昊觉得这不可信,但心里依然隐隐发虚。云瓒说道:“或许是疏漏,看错名字罢。”
少昊同意了云瓒的说法,也算心里稍微有些安慰。望向手中记载天子封赏内容的竹简,少昊也无心再看,把它与之前的族谱一同放在一边,又从盒子里拿出最后的一份竹简,继续阅读着。
如果说这三份竹简内容的价值,那可能便是这最后一份的最高。因为当中记载着的是周悼王当权时对上官家族如日中天的实力压制与军权,地权的回收。无数上官氏族子孙轻则沦落为奴,重则死无葬身。当时的家族哀声震天。许多族人走投无路,为防止多年心血付之东流,只得明哲保身,有些执迷不悟的将珍宝藏于地下,待风头过去了,在重新取出。这本记录的全是那些珍宝的位置,只可惜不等他们再次取出就送了性命。
少昊得了这藏宝图,如能悉数取回,少昊的下半生也衣食无忧了。但少昊此时关心的却不是那些价值连城的财宝,而是当中藏着上古神器的影子……
“宝壶藏于族陵之底,死生不复重见天日。”
上古十大神器——钟剑斧壶塔,琴鼎印镜石。每一件的力量都神秘而强大,足以撼天动地。其中大部自上官楚助武王立国以来便都由上官家族传承保管,这宝壶十有八九形容是上古神器炼妖壶。现在少昊遗失了传承的昊天塔,落入项子尘的手中,少昊不知它拥有怎样不为人知的能力,但少昊心知昊天塔赋予项子尘的效果不容小觑,如果想与之抗衡,少昊需要一件神器傍身,这炼妖壶突然出现在少昊的视野就是天意,竹简里还详细记载了族陵的位置,这让少昊下定了决心。
“云瓒,我们明天就出发寻找炼妖壶,你意下如何?”少昊收起了手中的竹简,毅然决然地对云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