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都散去了,李二生看着大嫂看也没看自己的就转身走去,他感动有失难堪。大郎扯扯大妞的衣角,小手指指了指李二生,用着口语希望李二生也离开他家,他感到有李二生在,他感到不自在。大妞看着大郎别扭的表情,脸上露出丝丝笑意。
“二叔,您每天读书也很累吧,俺真羡慕像您这般会识文断字。”李二生听着,读书人的自豪感让他顿时精神起来,“呵呵,士农工商,在我们大禹国,读书也是上等人,二叔我最近忙着乡试。妞,听你口气,呵呵,想不想识字呀!”他用修长的食指将大妞一撮垂落而干黄的头发放在耳后,笑笑地打量着自家的侄女,那慧黠的眼睛让他格外注意。
“呵呵,我是想认字,可是怕耽搁了二叔你的学习。”低下头,脸上是可怜巴巴的表情,大郎看着大妞,心中有些搞不明白她的想法。李二生一会儿看看大妞,一会儿看看大郎,想到小时候,李大生经常背着他去山里捉蚱蜢,那时的李大生有好吃的总让着他和三弟,现在想到他们兄弟之间变得有些距离,他也无奈,毕竟都成家了,那就是两户人家,虽说没有分家,但谁都希望自己过得好,这样想着想着,沉沉的叹了口气。“要不,你们每周到我家学习半天如何,半天也不影响叔的学习。”蹲下身去,看着两位侄儿侄女。
王三喜一听很高兴,毕竟在古代不识字,她也不能够有大的发展。那脸病色因为笑而多了些生命的色彩,整个人精神洋溢,有如春天的太阳,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大郎看着姐姐的一脸喜色,有些郁闷,毕竟跟书本比起来,自由的田野更适合他。他低下头,斜视了一下二叔,看到的是期待的眼神。正在他犹豫的时候,李大生和他爹李阿幸两个人带着斗笠走了进来,没办法,三月的天就是姑娘离家的天,想哭就哭,细细的小雨像锈花针一样在白色的雪缎上锈着天然的图案。
“哟,二弟也在呀,呵呵,今天是起的什么风呀,我看看,哦,是东风。”李大生拍着自家兄弟的肩膀,内心想到这是兄弟至过节后第一次来这家小院,就想和他像小时候一样好好的聊聊。
李二生听着大哥的话,内心有丝慌乱,如果大哥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该多生气呀,还有爹,他老人家一定会很失望的,从小爹就告诉他们三兄弟要兄友弟恭。从小他就怕爹,加上今天的那一曲,他感到更加害怕,就抖着肩膀,声音有点发抖起来“哥,今天正好出来散散心,呵呵,看到小侄女和侄儿子,我发现他们很好学,就想每周让他们上我那去识半字,呵呵,虽然是农村的娃,可是识字明理也是人之常情嘛!”
李阿幸一听二儿之言,无神的双眼马上放出一丝精光,他细细地品味二生的话,感到他有出息了,内心是百感交集,毕竟李家以前可是书香之家,只是从他爷爷辈起,惭惭将书香之气淡化,但作为李家儿郎,读书依然是家族重责,他这一辈有兄弟三人,他二弟就是秀才,三弟外出多年音讯全无,唉,想到他三弟,那就是他的心病。他自己从小家贫,因父亲过世早,寡母汪氏带着他和二个弟弟一个妹妹相依为命,那个小妹妹在七岁那年因为发生的灾荒被活活饿死,母亲为了赚那三文钱一盆衣服的洗衣钱,被主人家的狗给活活咬死,辛酸的过去,让他培养了两个读书人,毕竟在这个以读书为荣的时代,家里能供两个读书人,已经是件非常荣耀的事情了。所以他一听到二儿子要教老大家的孩子识字,感到李家复兴有望,李家的书香可以传承,这让他如何不高兴呢?他伸出长满长疹的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眼中都是欣慰的笑意。王三喜的脸上传来针般的痛感,她仰着头,打量着这位老人,花白的头上用一根青布条缠着,黑色的脸上布满皱纹,中等的身材,上身是一件藏青色的长袄,下条就是一条黑色的袄裤,脚底是一双草鞋,白白的胡须让他看起来多了丝长辈的威严。她走近爷爷的身旁,拉着老人的手,甜甜的叫了声“爷爷”。
厨房里的李冯氏围着围裙走了出来,看到李阿幸,走到李大生的身侧,微微福了福身,“爹,您就在俺家吃晚饭吧,我再去添个菜就好!”
“大媳妇,不用忙乎了,我今天在山里打了只兔子,刚才大生在山洞里给烤好了,我们就这样吃了,不用再加菜了,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都是爹没有本事!”李阿幸欠意的看着老大夫妇,他知道他亏欠这个大儿子,可是家和万事兴,家里两个读书人,肯定得对他们要多宽待点,自然老大这边就顾不上了。
李长生放下身后用毛皮包好的兔肉,大郎快速的围上来,对着自家爹爹,“爹,今天晚上真的有肉吃吗?啊,我都好久没有吃肉了,呵呵,我去摆碗。”那蹦蹦跳跳的背影让李大生直直摇头,“唉,爹,您瞧这孩子,野惯了,到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二弟添麻烦。”
一旁的李阿幸听着,哈哈大笑,“你兄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如果一个小孩都调教不好,那如何更深入的走下去!”
李二生被老爹一说,脸色微微发红,白白的肤色缀上红色就是六月的月季。
“爷爷,二叔,爹,吃饭吧!我把这只兔拿到厨房去,加点作料烩烩会更好吃!”左手将要去接李大生怀里的兔肉,就被李大生的右手拦了一下,“你还没有完全康复,等身体养好了,爹上山去打几只野兔让你露一手,如何闺女。”王三喜听到李大生的话,内心不高兴起来,她自己明明没有生病,却得像个病号一样的养着,真让她感到汗颜,她瞅了瞅一旁的爷爷和二叔,见他们都着自己,她只得乖乖地点了点头,就往屋里走去。
(备注,这是12月5日应该上传的,因为网络故障今天才上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