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麾下的军队在严格的军纪下,即使这寒冷的隆冬时节,也丝毫没有怠慢一刻,比起先预计的时间缩短了一半,而四皇子领兵还需两日才能到来。宜州的百姓饱受华典国的骚扰,此时见京中将领领兵前来,更是心中欢喜,经常往军中送些粮食和衣物。为了赶时间,将领们都颇有些疲惫,倒是安奕恢复的快。可这可苦了钟离贤了,当她再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是四皇子领兵汇合的时候了。
四皇子再次见钟离贤的时候,一见到她那苍白的脸,也颇为震惊。赶快将自己随行带来的御医唤来为钟离贤配些药,几日之后,钟离贤的面色才恢复过来。
安奕同四皇子每每商量下一步的时候,都会止步不前。不为别的,安莘至今还在华典国,生死未卜到还不至于,但是一旦两军相向,华典国势必会将安莘挡在前面,这样他们也就没有办法应战了。安奕自是知道其中的关键,才强忍住心中的焦虑,等待时机。可钟离贤却焦急万分,生怕安莘在那多一天多一点危险。
“为今之计,也只有下一步险棋了。”四皇子端看了钟离贤良久才道。可此话一出,惹得安奕和钟离贤双双惊讶不已。
其实钟离贤也知道,此时作为她们是什么也不能做的。可心念着安莘,实在是冷静不下来了。
四皇子见她二人皆是愣在那里,于是轻笑道:“说险棋也不过是最坏的打算而已,华典国乃是游牧民族,让你二人主动接近,那是万万不可的,况且你二人的面貌,他们定也见过,所以目前只有我能走一趟了,不为别的,先找到安少爷,再确定后面的计划。”
“可……可这是孪凤朝的事情,若是牵到四皇子身上,那我……”安奕语气有些激动,可却理智的明白,四皇子走的是对自己的一步险棋啊。
四皇子凝视钟离贤,可钟离贤的眼神却游移不定,只得笑了笑,“安将军请放心,若是我去了回不来,想必也未必是一件坏事。现在我还没有去,也许等去了,我们再作定夺才是。”四皇子说着,可眼睛却未离开过钟离贤,似是要将钟离贤看化一样。可钟离贤附手而立于前,将目光滞留在案前的地图上。安奕看了看四皇子,又看了看钟离贤,喟然长叹之后,缓步走出了营帐。
良久,钟离贤转身迎向了四皇子炽热的双目,缓声道:“谢谢你。”四皇子笑着摇了摇头,“你忘了,此次出兵,是与你们女王商议好的,既然如此,我也是尽力而为之。”
自那日宇文阑告知他娘和钟离贤已经来了之后,安莘就再也没看到他的人影。只是每天门口的那两名侍卫跟在他身边,粘合度502,走到哪儿都要跟着。严格说来,安莘来华典国也是有一段日子了,可华典国的宫里什么样子,自己还没有见全呢,每次出去,也只得在宇文阑的一亩三分地中转悠。可每每自己想要到处走走的时候,那两个502准会适时的出现,请他回去。
隆冬时节,华典国的雪下的比孪凤朝的大很多,霏雪纷飞,寒意逼人。即使是冷风吹过,卷起的雪花也是大片大片的。宫中的人都穿得厚厚的,就连安莘也穿上了皮靴。雪越下越大,安莘待在屋中,甚是无聊,一时兴起,跑出了屋中来到院子里。将长袖挽了挽,堆起雪人来。门口的两名侍卫只得站在一旁,不知道他是要什么。
刚与华典国的王商议完事物的宇文阑缓步穿过庭廊往屋中走去,几日间他清瘦不少。双孪国的军队进驻宜州已有几日了,可久久也没有见到她们有什么动静,这让华典国的王乃至大臣们心中很不安定。于是将主意打到了宇文阑带了的安莘身上。其实安莘的身份,华典国除了他也就只有一直潜伏在孪凤朝的年管家清楚了。本就是无谓的争端,宇文阑实在不想将无辜的人卷入其中。起初将安莘掳了来,一则是为了逃跑的路上能以其做人质,二则对他是好奇的很,所以才私心就直接带到了华典国。却不成想如今华典国的臣子们皆是想将安莘拿来做人质,让孪凤朝将宜州以及周边三个州县划给华典国。如此不为君子的事情,宇文阑打心眼里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