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方欲箭步离开,却不想小个子的手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酒儿因为自觉身世卑贱的缘故,平素里最是看重自身贞洁,以求未来归宿能因此高看她一眼,未想到今天竟如此遭人轻薄。
顿时,她不觉怒气上涌,一股无名之火冲了灵台清明,一个“玄女凌波”的步法冲了出去,没想那小个子竟一翻手直直拉起她的袖身不放,如果针锋相对,这小个子的身手早被酒儿甩下几条街。只是这小厮调戏揩油的下三滥手段委实太过下作。只听“刺啦”一声,酒儿的袖口竟被生生扯了下来。眼看一弯碧藕就堂而皇之的裸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这一声仿佛刀一般割在了她的心上,顿时万念俱灰,酒儿心道“酒儿朝思暮想、日盼夜盼的“贴心人”,你在哪?我们来世——再见吧。”
就在所有人都望着酒儿衣袖与衣服连接处渐渐乍现的春光时,只听一声高呼“花主上”所有人心中一惊,急忙向四周巡看,小个子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哪里还顾得上手中衣袖,“登、登、登”,三步却已退在了人群之中。
方仁奎也慌忙的将双刀交在双手,紧张的查看着周围。就在所有人都寻花玉清不得时,这里哪里还有酒儿的影子。
“谁在那大呼小叫,花主上也是你们教的么?”方仁奎竟然让别人这么轻易的耍了,顿觉颜面大失。心中大为恼火。“呵呵,都说折寒宫门规森严,没想到却一个个竟敢的直呼主上名姓,今天就让我替你家门主来管教管教你们这些小辈。”
只见一个慵懒闲散的颀长身影如若无骨的扶靠在宫门柱上。怀中揣着一尾木琴,似掉非掉的让人看了都想扶上一把。细细观察,此人五官每一处都俊秀无比,但是捏合在一起却又让人觉得并不是十分出奇,不过中上之姿。远远看去,除了让人觉得有些没睡醒之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修长的手指在古琴上摩挲,环视一下四周,施施然向让人群走去。茶桶心道:“四周必有斥候,会在哪呢?以这些人的才略还真是难猜。”
冬儿大喝道:“方门主,你的人竟然如此无礼,今天的事决不能就此罢休,今日你留下那厮便罢了,如果不留,休想踏出折寒宫半步。”说罢,一柄寒雪剑便握在手中。
茶桶走在与冬儿姑娘并肩的位置,细细的打量着对面的一干人等。
“下面的人切磋,衣服有些破损本属正常,现在又不见酒姑娘。而且谁能说酒姑娘回去不会自己撕开了衣服,回来给我们看呢。”方仁奎大笑起来,“谁人不知道酒姑娘性格豪爽,我们请酒姑娘出来给大家跳支舞好不好啊。”
“好!”
“酒儿姑娘跳个舞吧,酒儿姑娘出来倒酒吧。。。。。。”
“你们。。。。。”冬儿气的小脸涨红。
“酒姑娘呢?”茶桶歪过头看着冬儿。
冬儿眼里,茶桶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娘炮,仗着一张脸在折寒宫里混吃混喝,几次要求门主将他赶下山,每次都换来门主的莞尔一笑。没相当今日却机灵了一次,救了酒儿一回,不免对他有些微微的好感。“回房了吧。”冬儿敷衍道。
“哦、哦“茶桶点了点头“还是回房好,那里没有人,不会有人欺负她。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她还是不知道为好。”
冬儿似听非听的点了点头,突然,仿佛一道从她身体划过。“燕儿、平儿,赶紧去盯着你们酒儿姐姐,别让她出什么事。”若是旁人冬儿肯定能猜出这是茶桶的变相提醒,只是她对着茶桶实在看不上眼,而且怒火中烧和焦头烂额也让她没有精力去想这一层关系。
“小子,你是谁?你就是外面众人口中的折寒宫的“小白脸”么?怪不得敢直呼折寒宫宫主名讳。”方仁奎一脸淫相的看着茶桶。心中却是无限嫉妒。
“直呼名讳?这从何谈起?”茶桶淡然的看着方仁奎。
“刚才我们可都听到了,这个人竟然大喊花门主,是不是啊,兄弟们。”方仁奎心中道,“哼哼,故意说花门主,就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让酒儿趁机溜走,没想到被人抓住小辫子了吧。”
“是啊,我们都听到了。”方仁奎的手下附和起来。
“哦,我这么喊有什么问题么?”
“呵呵,看来你们折寒宫真是一群管教不严之辈。今天我就告诉告诉你这个晚辈什么是规矩!”
“等等,晚辈?你是说我么?”茶桶疑问道。
“废话,当然是你。”
“哦,原来这样。”茶桶忽然无故黯然神伤起来,“山下桃花皆已凋谢,而这折寒宫上却桃花夭夭惹人心醉。想到宫主因故累身,不能共睹这满山桃花,我不禁触景生情,由衷而叹。”茶桶的手也顺着感情指向了山腰的一处小丘。“花啊,宫主。”正在动情处,茶桶忽而收起浮夸的语气,笑道“思念宫主有什么错么?你们竟然有直呼宫主名讳的想法,你们山下的人真会玩。”茶桶鄙夷的看着方仁奎。
“哈哈,哈哈。”,“原来他们山下的人这么无聊啊。”,“是啊,他们竟然有直呼宫主名讳的想法,真野蛮。”,“这个老叔叔平日里是怎么管教下属的。”,“连这个都听不出来,没读过书么?”,“......“折寒宫的女孩们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任她们欺负的茶桶原来竟然是一个如此有趣之人。丝毫不放弃取笑方仁奎的机会。叽叽喳喳起来。就连平日里一向不喜言笑的冬儿,也忍不住笑了几声。
“狡辩,看我待会不撕了你的嘴。”方仁奎暗想,“这个后生是有心还是无意,难道他早就布好了这一步么?那他也太可怕了。不管怎样,只要能动起手来,破了尊上的谕令,花玉清这个小贱人和折寒宫就再无翻身之日了。倒时在讨一两个这里的美人儿回去做偏房。”方仁奎精虫上脑,不禁暗自意淫起来。
“就算你没有以下犯上,但是你们折寒宫却分化我们“南府”联盟,我要抓你们去崇剑仙人那里去评评理!”
冬儿一听,心想,你们今日百般刁难,就算告在了崇剑仙人那里,我还怕你不成。想到这,正琢磨要是打起来找个什么理由好呢,却听见茶桶淡然道,“我们折寒宫本该在你们夜莺门门下。”一语既出,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