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与子健说起了药王谷,子健才想起自己这一行其中一个目的也是去药王谷试试,隧问道“十月姑娘可知药王谷在何处?”
这一问可把十三问住了,她嘿嘿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说实话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下山来看看这花花世界,连京城怎么走也得问人才知。”
子健看着十三确实不像撒谎的样子,想想自己不也是近二十年如同坐牢一般,黄金做的牢笼也是牢笼,不禁叹道“我也是第一次出门离家看到这花花世界,虽然这门出的有点远。“
“那在你回家前,我师兄把我抓回去之前,我们在外面玩个痛快如何?尝尝这人间百味也不枉人世一遭!“十三如遇到知音一般,莫询凤仪他们似是对这”人间“毫不留恋,或许他们八岁以前就看遍红尘,八岁以后看破红尘,总之十三的心情他们无法理解,更别说一靠近就冷死的大师兄,常年泡在池子里沉默寡言的四师兄,小五子别提了,她都看不上的人师父是怎么收下的?
子健想想自己活了这么大,天天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连吃饭都是吃药,确实活得无趣,就算这样也不知那天就撒手人寰。不如随性肆意一回,便是死了也不枉人世一遭!
“好,那就依你所言!”子健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在这温柔之中多了一份豪气。胸中豁然,也被十三带动起来,不禁想起十三说的那故事来,“十月,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就讲讲你半夜给你二师兄讲的那个。”
“你真要听?先说好,听完想扔我出马车也要忍着。”十三说完狡黠一笑道“不忍着也不行,你可打不过我!先和你说个梗概,就是一个放牛郎偷看仙女洗澡的故事,你还要不要听?“
子健却是没想到是这么个故事,故作镇定道“那陈年旧事又是何事?“
“和这个差不多,仙女是三师兄,放牛娃是我!“十三说的自然,倒是子健再镇定不下去,险些栽倒,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抹微红。
“难怪你会被扔出去了,你可是心仪你那三师兄才会·····”子健虽然觉得自己把脸皮放下,可还是说不出口“偷看洗澡”几字。
十三看着子健这幅模样笑道“子健兄的脸皮太薄了,我分给你些如何?“说罢呵呵一笑道”我才七岁,不知心仪只知捉弄,只是扔了条草蛇在三师兄的浴桶里,谁知他胆子小自己跳出来连衣服也顾不上穿,被还来不及逃跑的我看见了。若深究起来是他自己给我看的,我可没偷看,当时一副要生吞活剥了我的样子,肯定是气自己却又不能杀了自己,只好把气撒在我身上。“
子健的脑中似乎出现了那个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的模样,那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模样。他在七岁时已经习惯了那各种怪味的汤药,夏天还好些,天气好的时候出去一会,太热怕度了暑气,早晚又怕风寒露重,冬天就漫长的似过不完一般,他几乎不得出屋门半步,烧了地龙的房间还放着火盆,暖手炉,他也是穿的比屋外的人还要厚重。下雪了,听见别人格格的笑声据说是在打雪仗堆雪人,而他却只能听着过过瘾。
“子建兄?“十三看着发呆的子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回过神来说道”别总想着过去那些不开心的,反正又活不回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话说我真的又饿又困,刚刚吃了你一盒子药糕不算太饿,补一会儿觉你不介意吧?“十三说是询问,人已经在榻上躺下,索性把鞋也脱了。
子健笑着摇摇头,取了条轻纱般的被子出来递给十三道“盖着睡舒服些。“
马车外的黑风这是终于开口道“公子,这位姑娘是否要同我们一道上京?“黑风似还有话要说,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马车里的子健“恩“了一声道”启程吧,看了看十三道“十月姑娘困了就在马车里歇下,没事的话不要打扰。”
黑风的脸似乎更黑了,公子的马车里连伺候的人都不要,如今却留一个陌生女子睡下,莫非公子看上了那女子才破例?
脸色同样阴沉的还有珠儿,她从小伺候公子饮食起居,公子对她处处优待不似旁的侍女。这次出来只带了她一个侍女,知她不会骑马还特意为她备了一辆马车,可如今那才见一面的女子就和公子同乘一辆马车,孤男寡女毫不避讳,莫非公子真的······
一行的几人无人言明,却又似心照不宣。十三躺在马车里睡得香甜,不知在梦里会不会喷嚏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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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寻找十三的可不止莫询一人,她的画像几乎已经是魔教人手一张,而远在京城的五皇子也得到消息,十三与莫询怄气半夜出走不知去向。
淮王府内的裴擎苍看着奏报一脸阴沉,他这一步没算准莫询与十三吵架,没留住十三引出药使,反而把凤仪留在了谢家,人算不如天算。
当时那面具揭开,是顾青黛的脸。裴擎苍一下子蒙了,难道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还是眼前这女子还有一层面具?裴擎苍找了许久都找不到第三张面具,而后想想,药使大概是想让他以为这是苏清婉,可他给顾青黛易容时苏清婉已经失踪,他不知苏清婉的样子便随意做了一张大家闺秀的应有的一张脸,反正无论是谁都好,他都能顺利脱身。那把真的顾青黛留在他身边还有什么用意?难道不怕他发现?直到第二日顾青黛醒来裴擎苍才知药使还有后手,顾青黛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倒是往日读的书不曾忘记。裴擎苍是一头雾水,思前想后决定第二日上京且带着顾青黛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