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刚要跑,陡然身后传来两声脚步声,直感觉颈上一痛,竹安便已经人事不省了。
“姑娘,这事成了。”站在不远处一棵大树后,一中年男子指了指已经昏倒在地的竹安,对着身旁的女子谄媚说道。
只见那女子一身夸大墨色披风,将自己周身掩了个严严实实,只能从身形大概看出是个女子,若是颜染此刻在这里的话,定是会认出这女子就是那甘泉宫的掌事宫女。
很快女子冷酷的声音响起,“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就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小的明白,定是不负重托,将余下的事情办的妥妥当当。”那男子依旧一脸谄媚,只是女子却是不为所动,“若是将这差事办砸了,别说是后面的奖赏,怕是你们这几颗狗脑袋都保不住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是是是,定是万无一失。”
直到那女子走出老远,中年男子才对着女子离开的地方,使劲的呸了一声,随即恨恨说道:“狗仗人势的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是宫里出来的人,这会儿老子就把你也收拾个妥妥帖帖。”
之前和竹安说话那人快步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了句,“老大老大,这小美人儿……”
不等那男子说完,被叫做老大的那位便厉声打断,“滚一边儿去,老大还没舒服你倒是想先尝鲜了,活腻了要造反不成?”
“不敢不敢!”讪笑一声,那人赶忙转了话题,“大哥,您说这小美人儿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宫里的贵人如此发落?”他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对于竹安的身份一概不知,只是能和宫里扯上关系的人,难免多了几分顾忌。
那老大可是不管这些,目光灼灼的盯着昏迷的竹安,口中不自觉的呢喃,“管他娘的得罪了什么人,咱们拿了银子还能逍遥快活,这般的好差事你还敢胡乱打听,当真是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又是被训斥一通,那男子不服气的小声嘟囔,“这小丫头一身绫罗绸缎,可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若是碰了不该碰的人,那咱们才是真的嫌命太长了。”
“行了,瞻前顾后像个娘们儿,你若是没那个胆子,便好好守在这里看着我们逍遥。”随即不再理之前那人,那老大只对着竹安精致的面容感叹,“这宫里的人就是新鲜,瞅瞅这张小脸嫩的都要掐出水来,这滋味想必也是销魂的很。”
被老大这么一说,当先不放心的那混子也是起了歹心,“到时咱们不说,宫里的人自然也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咱们快活完了躲上几日,到时谁能奈我们何,就是这丫头身份再贵重,那也不是哑巴吃黄连,只能将这苦乖乖咽下去。”
闻言四人面上不禁露出几分急色,其中一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老大,咱们可好久没碰过娘们儿了,今个儿还是这么好的货色,您先开个苞,咱们几个兄弟过过手瘾如何?”
“瞧瞧你这熊样,不过是个女人便急成了这副德行,等着大哥快活完了,便将这美人儿赏给你们,这会儿你们先试试手感,省的一会儿还没等上身,便已经没了男人劲儿。”
竹安这会儿想着见江逸白,服饰发鬓都是少女模样,这几个胆大包天的混子怎么也想不到,此刻她们肆无忌惮猥亵的女子,竟就是前两日刚刚大婚的高贵帝女。
得到了老大的许可,那几人连连道谢之后,便开始急匆匆的撕开竹安衣服,随即开始上下其手,竹安常年在宫中养尊处优,衣食住行都是有专人伺候,肌肤娇嫩柔白,那几人正是急色时候,下手自然也是没轻没重,很快竹安的胳膊上便是一片青紫。
好在女子衣裙繁复难解,竹安穿着的布料又实数上乘,那几人你一下我一下解不开撕不破,着急忙慌的就差没打起来,最后也没将竹安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可竹安此刻身上也只剩了几处衣衫蔽体,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在这阴风瑟瑟的木林中显得极为突兀。
“几位大哥快活的差不多了,我可就要送几位上路了。”
突然传来一道阴寒的女声,那老大脱着下衣的手一顿,随即颤巍巍的转过身来,竟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刚才还悬着的心又放了下去,口中不忘调侃,“刚说着这美人儿只有一个实在是难分,这会儿就又有一个送上门来了。”
不再与这些人多废话,素雨一个旋身,手中嗖嗖飞出一串串细小银针,几个男子皆是软软倒了下去,脸上还带着未掩下去的****笑意。
四个中年壮汉,只片刻便全军覆没,这时颜染才从一旁走了出来,随即对着素雨轻声吩咐,“弄醒她。”点了点头,只见素女在竹安身上几处穴道点了一遍,随后便闪身躲了起来。
“嘶……”浑身上下都传来一阵阵的酸痛,竹安慢慢的睁开眼睛,望到的却是一片翠绿之中,几处浅小阳光惨淡落在一旁。
先是一怔,随即竹安下意识的呢喃,“这是在哪?”
随即刚要起身,竹安这会儿才想起来不对劲,只感觉自己的脖颈酸痛异常,用力撑着坐了起来打量身处的环境,这才想起自己此时根本不在府中,顿时就慌了神。
之前的所有回忆随着逐渐清醒的神智,排山倒海一般涌进脑海,竹安登时白了脸,口中不禁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当直起身一阵冷风吹过,浅浅打在自己的肌肤上,竹安面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散了下去,随后不可置信的慢慢低下头,当看见自己竟是赤身裸体的在这荒郊野岭,当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够了吗?”
陡然听见一道声音,竹安猛的转头看过去,正见颜染一脸戏谑的站在她身后,想到自己现在这般惨状,当即咬牙切齿的怒喝,“是你,颜染,你竟敢如此对我。”
“没什么不敢。”
耸了耸肩,颜染接着说道:“可惜这不是我做的,我家侍女出去办事见你行色匆匆,便回去与我提了一嘴,当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是这副模样,若不是我的人解决了这几个人,你现在恐怕小命都没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有那么好心?”竹安眸光狠戾,俨然并不相信颜染的言辞。
不过后者并不在意,眼中戏谑之色渐浓,颜染施施然应声,“因你与唐正之事父皇正是恼怒,我再是闲来无事也没必要对你下手。”
“不是你还能有谁?”
对上竹安质疑的目光,颜染好不闪避,勾着唇角呢喃着提醒,“听说竹安姐姐今日与我家姐姐,竟是当街发生了口角?”
“颜敏再是恼怒今日被我落了面子,也不可能想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你那父亲母亲最是软骨头,本宫就不信他们敢如此胆大包天。”
“他们是不能,但是有人能啊,在那宫中哪有什么简单角色,谁家背后不藏着几个压箱顶的保命符?”
“你什么意思?”
“言尽于此,姐姐还是自求多福吧!”颜染随手将身上的披风扔到了地上,接着不再理会竹安转身离开。
竹安怔怔的看着自己手臂的青痕,许久之后才爬过去捡起地上的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随后向着颜染唤来的马车走过去。
此时的竹安丝毫记不起之前的经过,只满心以为自己已经被人辱了清白,气的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声张,不由脸颊滑下两行清泪,心中暗道今日之仇,他日定当加倍奉还。
虽然她并不相信颜染有那么好心,但还是不进对颜敏生了几分怀疑,只是她不知,颜染留在那里没有离开,为的就是表明自己的坦荡,同时也是为了“好心提醒”竹安。
马车慢悠悠的停在离侧门不远的僻静处,竹安虎着脸快步下了马车,不敢惊动任何人,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第一次自己找了衣饰,将自己打扮妥当之后,才忍不住的松了口气,只是苍白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
随即缓了好一会儿,才对着门外唤了人进来,随后沉声吩咐道:“去准备一下,本宫要沐浴更衣。”
进来的贴身侍女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这太阳还没落下来,公主竟是要沐浴更衣,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习惯。
接着疑问脱口而出,“这会儿太阳还没落山,公主沐浴更衣是不是早了点,方才驸马爷到处寻您都未寻到,奴婢刚才进来您并未在房内啊!”
“胡说,本宫早先有些乏了,便先行睡下了,你这奴婢未看仔细竟是敢胡言乱语。”
没想到竹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宫女先是一愣,随即慌忙跪在地上口中求饶道:“公主饶命,是奴婢眼拙没有看仔细。”
“起来吧,记着身为奴婢,当差的时候要记着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而什么能做,又什么不能做。”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