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毛病?”叶远臻皱着眉问,沈初见连喝了几口茶,缓了过来,脸色还有些微红,她平复了一下,说:“老毛病了,一到秋天就容易犯咳疾。”
叶远臻眉头深锁:“怎么不找大夫看看,严重么?”
“不怎么严重,大夫说是天生的病根,母胎里带出来的,没法子治,且养着罢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
叶远臻手指不由自主地敲击着桌面,“笃笃笃,笃笃笃。”沈初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了下时间也不早了,便说:“我一会儿还有事,差不多也该走了。”
“哦。”叶远臻反应过来,说:“好吧,那走吧,你要去哪里?”说罢便起身,沈初见回答:“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要去哪里?”他又问一遍,沈初见只好说:“去看望一个朋友。”
“男的女的?”叶远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沈初见愣了一下:“女的。”
“哦,”叶远臻一派轻松地说:“我送你去。”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沈初见心想,自己大概是看惯了他的脸色,听惯了他的差遣,所以连拒绝的能力都丧失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奴性么?她心里一声苦笑,自己当初自找的,互相为利,彼此利用,现在也怨不得任何人。
“还愣着干嘛,走吧。”
“哦。”沈初见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出了茶楼。
白睿车子已经准备好了,见他们出来,笑着打招呼:“少爷,沈小姐。”
“去哪里?”叶远臻回头问向沈初见,沈初见无法,只好报出地名。
车子发动,叶远臻将外套脱下来放在一旁,翘起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只雪茄,却不点着,沈初见看向窗外,想着心事。
“到了,是这里吗?”车子停到了一处比较老旧的巷口处,沈初见说:“对,就是这里。”
叶远臻一挑眉:“你的朋友住在这里?”
“怎么了?觉得奇怪么?”
“也没有,只是……有些没想到,一般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会结识这样……普通人家的朋友。”
“她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的生辰,自幼一起长大的,所以关系比较亲厚,而且,我并不觉得我和她是不一样的,或者说,我们之间的地位是不平等的,对我来说,朋友是交心,而不是在于什么外在的地位钱财。”
叶远臻笑笑道:“你的回答让我很满意。”
这是什么意思?沈初见心头一惊,多了些猜疑,叶远臻说:“不要什么事情都想得太复杂了,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对你话的认同。”
沈初见微微无奈,他眼睛太毒,心思太深,自己时不时地就会惊醒一下,来思量他是不是有隐藏了什么计谋,和叶远臻这样的人打交道,如同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骗的一干二净了,所以才动不动就像是惊弓之鸟。
“好啦,不是到了么,你去吧。”
“哦,哦,那我先走了。”沈初见挥挥手道别,然后走进了小巷中,黑色的车子一直停在巷口,直到她从一扇门中走进,身影彻底消失,车子才重新发动。
白睿坐在副驾驶,回过头去同叶远臻说话:“少爷,这下我们算是同吴家交恶了。”
叶远臻将手中的雪茄点燃,一缕烟从他手指间缓缓冒出,他神色如常,淡淡地开口:“吴晖应嚣张了这么些年,也该给他一些教训了。”
“可是……毕竟还有三小姐……”
“吴晖文在外面有人的事迟早一天她会知道的,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事儿不急,再说罢。”
“哦,还有,陈立周,他前几日在下面的赌场里输得不少,据场子里的人来报,已经开始打借条了,本来他这些年也没少捞,从沈府出去的时候积蓄颇丰,沈柏雄对他也不薄,最后还给了他一笔钱,足够他富足地过下半辈子了,可再这样读赌下去,恐怕要连棺材本儿也赔进去了。”
“他要赌就让他赌,借条先打着,差不多的时候再说,他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么。”
“对,叫做陈韦言,原本他老子算盘打得好,还想让他接手沈家的家产呢,没想到,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他现在还在上学呢,听说成绩也不好,这以后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嗯。”
“少爷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府罢,不!先去趟安和坊。”叶远臻突然又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