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块正纠结怎么舍身救人,景祐泽早都被她那琢磨计算的模样逗乐了,只是面上还淡淡的貌似风雪一片,他有的是耐心,这一晚以及后面的日子足够他把那晚被强上又抛弃的尊严全部拾回来。
手指在滑嫩的肌肤上好似不染情感地按摩轻抚着,如同医者对待病患一般淡然严谨。怀熙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就感觉那手指离开了自己的手臂,肩膀一热被子又重新妥帖地盖在了自己身上。
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身体就抢先一步执行了命令,一个鲤鱼打挺手脚并用缠住了景祐泽。
“你做甚?不是让我哪凉快哪呆着去么。”
“谁?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过?”怀熙厚着脸皮胡搅蛮缠,“就算有人这么说,我这里最凉快,你当然是呆在我这里啦。”说完也不等景祐泽回答,将自己的嘴唇紧紧贴在那形状完美的菱唇上,只不过用力过猛磕得她嘴唇都麻了泪花也往外飙,景祐泽愉悦地笑出声来,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到嘴的肉怎么能放过。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酸爽自然不言而喻,怀熙觉得她原本平坦略有点丰盈的小腹都快有马甲线了,正偷偷地准备起床时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又拽倒向坚实的怀抱里。
嘤咛一声回归平静,她为自己身体酸痛条件反射发出来的声音感到羞耻,刚打算竭力挣扎,额头一暖一个早安吻把所有别扭情绪抛洒得一干二净。
“早啊。”微哑的声音似晨风含倦拂过她额前的碎发,犹带着睡意的桃花眼温柔地映照出她的面容,娇花春蕊般的菱唇带着暖意盎然的笑,再加上那线条诱人肌肤酥润的锁骨,这一早的美色大餐太丰盛,她连忙闭上眼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结果念了半天那朦胧诱惑的形象还是挥之不去,干脆一脑袋扎进他怀里,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
景祐泽揉揉她的发顶,下巴贴着她的额头醒了醒神,“今天九大掌柜的要来见你,必定会给你下马威,准备好了么?”
我这不是就要起床准备又被你拉回去了么?她戳着他的胸膛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不是还有你呢么?”一想到景祐泽在顿时心里有底了,再加上昨晚他吃饱喝足自己精疲力竭这会说话底气很足,轻轻弹了弹他的脸,“一会乖乖去易容,好好跟在本大爷后面当小跟班。”
景祐泽低笑了两声,又吻了吻她的鼻尖,“是,大爷,我这可不就是巴巴送上门让您使唤呢么,尽可使唤吧。”
这句话与石榴姐那句“请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尽情蹂躏我吧”的相似程度太高,再配上景祐泽现在这副身娇体软好推倒的样子,简直是绝世绝色小受啊。
“小受是什么?”景祐泽疑惑地问道。
怀熙听这一句问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被美色所诱竟然不知不觉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吐露出来,还好还好没有用接地气的小倌来代替,天不亡我。只是她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会深刻体会到苍天何曾饶过谁。
“唔,就是一种地方特色语言,用来夸男子的。”怀熙胡说八道景祐泽也不多问,他直觉这并不是什么好词,起码对于男子来说。
两人磨磨蹭蹭起来床,凝雨也带着花卉侍婢进来问安了。
凝雨笑着瞧了两人几眼,怀熙脸一红,还好昨天晚上阿泽为了让她睡得舒服换了床单,要不然这会她必定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洗漱过后用完早膳,九大掌柜已经在到齐了,白波给景祐泽易容了一张相貌平凡的脸,又禀报了一些要事才退下。
怀熙到正厅清雅阁的时候,九大掌柜慢悠悠地起身相迎。
“各位掌柜久等了,熙儿见过诸位长辈。”温雅地行过礼这才坐到主位上去,毕竟明面上还是主仆,在座的几位也都笑呵呵地回应着寒暄了几句。
“其他嘘寒问暖的话咱们留着今后慢慢说,今天熙儿请各位掌柜来便是为了理一理这些年的账目,诸位都是长辈,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熙儿也该据此表示感谢。今天就烦劳各位在这耽搁些时候,毕竟亲兄弟也要明算帐。”
说完就开始将每家的总账本翻开细看,心里庆幸自己上辈子学经济的时候辅修了会计,虽然有些时候不用了,好歹有底子在捡起来很快,要不然这会还真是两眼抓瞎。
结果第一本没看几眼就出了问题,等一本看完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抬眼看了看这账本的主人,她明媚地一笑。
在座的掌柜看她这个表情心里一松,看来就算这是个货真价实的也不怎么样啊,连个账目也看不清楚,不过也就是像那个冒牌货一样装装样子罢了,岂料下一句话让所有人精神都紧绷起来——
“丁掌柜,熙儿佩服您,竟然敢将这种漏洞百出连遮掩都免了的账本拿来,真是勇气可嘉啊!我想想啊,擅自挪用主家银两按洛央律法是什么罪名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