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醒来,床边竟站满了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可是看着一张张担忧的面目转为欣喜,我也有被感染到,不免虚弱的回了个笑脸。
百里姐姐端着药碗走了过来,许是看到我质询的目光,露出明媚如阳的笑脸,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是个女孩,一切都好,乳母刚刚喂饱她,现在正在睡觉。”
我吁了口气,心里轻松不少,若不是身体沉重,我要立马去看看我的月儿,我们的孩子!
细细的替我擦去汗水,扶我坐起,又服侍我喝完汤药,又将安执一发人打发走,应付着皇上皇后差人送来的补品,行云流水,有条不紊,当家主母的样子让人无可挑剔,不过两年的光景,百里姐姐当初在如雪院弹琵琶的俏皮摸样我还觉得恍如昨日,生活却将我们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倒不是遗憾,只是有些感慨,我们在人生路上越走越远,可这真是少年时想要成为的那个自己吗?其中失去了多少,又得到了什么?曾心心念念的,以为持久永恒的现时早已不复,曾弃之如履如今又甘之如饴,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人生的考验?
“昏迷了十天,怎么刚醒来就一副忧虑的样子,为了你,我和表哥可是几乎把药王谷所有的灵药全部用到了你身上。”百里好笑的看着我。
泽之,我心底骤痛,“泽之呢?”
百里这才惊呼,“忘了派人告诉他你醒了,他还在炼药房呆着,为你配药呢!”
扶我躺下,为我掖好被角,温婉一笑,“好好休息,我去叫他。”
又起身叮嘱了侍奉的小丫头几句,方才离去。
待她走远,我急忙叫侍奉的小丫头喊来王栓,躺了这么久,外边的局势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他还好不好?
“主子您终于醒了”,看见我,原本肃然的王栓眼里也有了泛红。
我心里不免有些动容,轻声抚慰几句,方才问道:“如今北漠形势如何?”
只见王栓面容悲戚,到底是他生长的地方,思及故国,心中总是与臣民同呼吸,共命运的,“当初,珏王与准王在辽京城内城外对峙,汗王被俘,靖王失踪,众臣民本就忧心忡忡,我们的人救下汗王后,珏王就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和汗王身形相似的人,曝尸城门三天三夜,并颁下指令,投降者,盛待!并神不知鬼不觉,一条暗道挖到了准王军队后方,三天两头投毒虫毒蛇,饶是准王身后有再强大的势力,也抵不住这样的恐吓,犹是,准王军队军心涣散,七日内投降进城就达十万。而瀚王当日从黑州归京,竟带了五万精兵,就藏匿在辽京郊外婆娑湖附近,那里群狼汇集,又少有人去,平日里做日常打扮,准王他们竟没得到半点风声。”
我急忙出声打断他,“等等,你的意思是现在瀚王和珏王联手了?”若是如此,准王应该早被拿下才对,莫非,准王背后的势力是耶律暻?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他们同在辽京城内,联手应该是早就预谋好的,瀚王归京,珏王应声而出,而且来势汹汹,大刀阔斧,辽京的形势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控制住了,莫不是我们派人插一脚,救下汗王,事情应该会更顺利,直接逼汗王退兵就可,也不用如此用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