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看了眼怒上心头的顾老夫人和顾寄松,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有这样一番证词,看顾佑之还怎么收场!
“母亲你听听,这就是侯府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当着母亲的面尚且出言不逊,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依我看,侯府近几个月来屡屡不太平,都是她在背后兴风作浪!”顾寄松怒指着顾佑之,情绪激愤,口沫横飞,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威严沉稳。
“佑儿,你怎么说!”顾老夫人出口的话也不由的带着一丝凌厉。
顾佑之朝顾老夫人磕了头,道:“佑儿做过的事,佑儿不否认,近几个月来,侯府也算多事之秋,这桩桩件件,多多少少都会牵扯到佑儿,可是祖母,哪一件事是佑儿主动挑起的?是国公府推潭邑郡主落水的那次?还是指使大厨房克扣佑儿膳食的那次?还是关于佑儿不洁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次?或者是佑儿遭人谋害,险些丧命的那次?这其中哪一件佑儿不是受害者,不是别人强加到佑儿身上,佑儿只能被动承受?!佑儿也想庭院和乐,过得舒心顺遂,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爹爹又何必断章取义,将这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佑儿身上!”
顾佑之目光灼灼地看向顾寄松,一字一句道:“同样的,佑儿没做过的事,佑儿也绝不会不承认,佑儿对母亲向来尊敬有加,母亲受罚时,佑儿还曾为母亲求过情,这些爹爹都忘了吗?还是在爹爹心里,佑儿不论做什么都是别有居心?!难道在爹爹心中,只有蕊儿和安儿才是爹爹的孩子,我和慎儿就是旁白路人吗?!”
“你放肆!”被说到了痛处,顾寄松不由的恼羞成怒!“谁……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兰嬷嬷见顾寄松的怒火隐隐的又有压不住的气势,忙跪爬上前将顾佑之护在怀里:“侯爷老夫人明鉴啊,大小姐心中实在太苦,才会口不择言,实属无心之举。不瞒侯爷老夫人,自打昨儿个侯府传出那些流言起,小姐就茶饭不思,彻夜失眠,好好的身子就这么病了,直到晌午过后才休息了一会儿,这件事桂嬷嬷也知道,桂嬷嬷去清月居的时候,小姐正好在歇息!”
顾老夫人闻言看向桂嬷嬷,桂嬷嬷点了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哼,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做出的样子!”顾菱蕊不屑道。
“表象可以作假,但事实做不了假,老夫人看看大小姐眼底的淤青就知道了,若不是一夜没睡,大小姐又怎会如此疲惫?倒是夫人珠圆玉润的,不见丝毫受流言所扰的模样,着实让老奴心生佩服!”
众人的视线随着兰嬷嬷的话下意识地转向孙氏,孙氏除了哭花了妆容外,的确没什么不妥,与神色倦怠的顾佑之一眼就瞧出了差别。
孙氏心里一突,咒骂兰嬷嬷个老不死的,等她处置完顾佑之,转手第一个就要弄死她!
“强词狡辩!”不等孙氏开口反驳,顾寄松恶狠狠地指着兰嬷嬷:“我看就是你们这群刁奴把大小姐给带坏了!今天我若是不处置你们,我堂堂伯阳侯府就要被一群奴仆做主了!来人……”
“爹爹!”顾佑之喝止顾寄松,“还是等事情水落石出后再行判决吧!佑儿相信天理昭昭,自有神明在上,是非对错定会有公断,爹爹先莫要急着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