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断?他的话就是公断!”顾寄松指着方才替孙氏作证的家丁,“证人在此,你竟还妄想着狡辩,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无药可救的女儿!”
“侯爷!”顾老夫人听他越说越过分,忙出言制止,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任何话都不能说死,万一这其中有什么弯弯道道,就凭他方才的话,佑儿与他,甚至与整个伯阳侯府的情分,就算是断了!
衡量利弊,顾老夫人向来都站在于侯府最有利的角度,顾佑之身为伯阳侯府的嫡长女,身后又有国公府撑腰,利用价值远远要比一个失了诰命,又毁了名声的夫人高得多,身份尚且如此,论家势,国公府和孙府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再者说了,以他们伯阳侯府的门槛,还怕找不到更好的续弦?侯府夫人之位又不是非孙氏不行!
顾老夫人心底的念头在这多番衡量催化下,又开始蠢蠢欲动,当初若是不听闻孙远儒年底升官,孙氏早该让出正夫人的位子了!
所以,顾老夫人气归气,但为了出一时之气,就失去了顾佑之这么好的棋子,她也着实不甘心!
“还是听听佑儿怎么说再做判决吧,我们也不能单信这家丁的片面之词!”顾老夫人垂着眼眸,静静转着手中的佛珠。
顾寄松惊视着顾老夫人,都这个时候了,母亲还在为那个不肖女说话!
孙氏紧紧咬着牙关,心里因为顾老夫人的偏心而愤愤不平,死老婆子,这个节骨眼儿上你添什么乱!
顾佑之向来巧言善辩,上天似乎格外眷顾她,每每在山穷水尽时给她转机,因此就算是有人证在此,孙氏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不安。
谁知孙氏的想法很快就应验了,顾佑之没有说话,被找进来问话的下人中却低声骚动起来。
一个丫鬟和一个家丁拉拉扯扯,两人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眼神不住地往为孙氏作证的家丁身上瞄。
“有话就说,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桂嬷嬷呵斥道。
那家丁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跪地叩首道:“回老夫人,回侯爷,奴才……奴才……”
“说!”顾寄松不耐烦地一声大吼,一个个就没有顺心意的,直叫他心生厌烦!
“奴才只是有一事不明白,昨日夫人和大小姐说话时,大春分明和奴才在檐廊下挑水浇花,又如何会出现在花园里,难道大春有分身术不成?”被顾寄松这么一下,那家丁说话立马就连贯了,三言两语一刻也不敢耽误。
“你胡说!”叫大春的家丁气得差点要跳起来,“侯爷,老夫人,他……他污蔑小的……”
“污蔑?”那家丁嗤笑一声,“平白无故的,我污蔑你做什么?我倒是要问问你,明明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为何要污蔑大小姐?”
“你……”大春的确是被孙氏买通了,因此他也是理亏,顿时就涨红了脸,“你可有证据……”
大春也是个脑子活络的,他也学起了审案子人证物证那一套,他心里清楚污蔑大小姐要担个什么罪名,自己突然毫无准备的被架在炉子上烤,既然无法证明自己“清白”,那就只能先声夺人问那家丁要证据,只要他拿不出证据,就不能拿自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