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荣景见两人的模样,有些意外,“你们认识?”
顾佑之冷着脸不说话,她想说不认识,可人家毕竟救了自己两次,随意就矢口否认的话太不厚道了。亓燕清笑笑说:“承蒙佛缘,见过一面!”
回想起那日的事……话说打那之后,好像再也没看到那个穿着蟒袍的男子,顾菱蕊好像也一直在找他,不过应该是没见着人,不然以顾菱蕊的性子,早兴高采烈了,不至于整天一副怨妇模样。
不过,那人身为王爷或是皇子,竟然缺席国祭大典,实在蹊跷!
心里想着,顾佑之下意识向亓燕清身后看去。亓燕清察觉到她的目光,也跟着向后看了一眼,笑了笑,道:“顾长姝难道在找什么人不成?”
顾佑之看了眼崔荣景,又看了看亓燕清,一派坦荡,并不打算隐瞒:“那日承蒙你和那人出手相救,一直不曾正式道谢,若是你遇见那人,劳烦待我说声谢谢!”只是这借口找的有些心虚!
亓燕清挑了挑眉,怪里怪气道:“你这小丫头,想见人家就直接说呗,找这么多借口做什么!”
又叫她小丫头!顾佑之不满地瞪着亓燕清,前世波折,她早已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可这人总有本事叫她破功!
顾佑之气鼓鼓地不再理他,好好的一场探病,竟有几分不欢而散的意味。
当晚,天降大雪,山路被堵,粉碎了所有回京计划,这一等又是好几天。
滞留在寺里的世家贵妇不少,原本等着官道上的雪融的差不多了再做打算,偏偏天公不作美,大雪停后,一连几天都不见日头,反倒是趁着夜深人静的,偶尔还能来两场断断续续的小雪,地上的雪非但没有融化,反而是越积越多。
原本官路修得宽阔,马车行的平稳,有点积雪也不算什么,但不巧出了刺客一事,胆子小的到现在还未缓过劲儿来,生怕刺客铲除的不干净,留下余孽,杀个回马枪什么的。寺里虽然因为皇帝的离去带走了部分御林军,但因为太后尚留在寺里,因此守卫绝对坚固,是极安全的场所,即便很多世家贵族已经开始对寺里的清苦生活怨声载道,但谁也没有擅自离去。
又经过几日修养,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常常会发出阵阵痒意,兰嬷嬷说这是伤口在长新肉,是好现象,一再叮嘱顾佑之不要触碰。
虽然皇上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但极品药材一刻也没断过,顾佑之并不担心,封赏是迟早的事,只因那人是皇上,九五之尊,他若是轻怠她的功劳,便是贬损自己的性命,不仅有损君威,还会连带着寒了臣子们的心,试想这样知恩不图报的君王,谁还敢再为他效命?所以皇上非但会封赏她,而且这封赏必定不低!
应着这几场雪,寺里的腊梅竞相开放,妙丹日日会偷折些回来给她插瓶解闷儿,还不忘描摹一下那满园的盛景,终于将她说的心痒难耐,寻着个兰嬷嬷等人都不在的机会,偷偷跑了出去。
梅林并不偏僻,她也曾来过几次,只是那时只有寥寥几树零星盛开,并无趣味,如今听说尽数绽放,必然是一番盛景。前世就常有人以梅花比喻她,雪胎梅骨、清冷孤傲,因此说来,她和梅花还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