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无法骗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说出口,索性管玉器全部道破。
冯季卿轻点头“没错,你入狱的时候,月儿来求我让我放过你。我以你的命威胁她,让她留在我身边”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原来我一直误会了姐姐,我那天的话一定把她伤的很重”想想那天自己说得话,自己都觉得过分,跟何况姐姐,玉器心里自责了。
“我在这儿你要报仇就动手吧,别再伤害你姐姐了”自己能为月儿做的只有这些了。
“报仇?”玉器冷笑“你以为杀了你,先皇就能回来吗?不能!杀了你,只会让姐姐更伤心,她那么爱你,你死了才是对姐姐最大的伤害,所以你现在不能死,一定要活着,活着回去见我姐”
“玉器,你不恨我?”
管玉器擦着眼泪,道“都过去了,再恨,你还让我怎么生活啊?”
她的原谅让他释然,压在心里的石头瞬间消失,这种感觉真好。
说不恨,心里还是怪怪的。
“既然你死不了,那我要回去了,也不知道赫卿他们怎么样了”说到赫卿,她还真有些担心,那些人能打伤冯季卿武功一定不简单。
“等等”季卿拉住她“我们一起回去”
“你的伤?”
“那些人是打不死的,我们得一边走一边想办法”
“打不死?那走快点啊,赫卿还在哪儿呢”被他这么一说玉器着急了,也顾不上冯季卿伤不伤一心只想着赫卿。
逃命的时候跑多远都嫌短,原路返回时走再快都觉得慢,人就是这样被心理牵着走。
管玉器道“还有多久?”
冯季卿“不知道,应该快了”
“我的面纱呢”管玉器伸出空空的两只手,看来是丢在大石头上了。
“咳咳”冯季卿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一半的胡子刚刚好,王绛不会认出你,顶多对你印象深刻些”
“一半?”管玉器急忙伸出手左左右右摸摸自己的胡子,果然只剩一半,赫卿说自己胡子掉了,原来只掉了一半,自己还以为全掉了呢。幸好当时蒙面遮住了,可恶的冯季卿,居然这个时候才告诉自己,太可恶了!
王绛府前,乱成一片,柴米油盐正奋力抗敌,只是有些力不从心,确切的说是力气快用完了。
魏延道“主子,这些人好像打不死”
李由一脚踹开黑衣人,寻着空隙说“什么叫‘好像’本来就是!”话未完,刚刚被踹的黑衣人爬起来再次向李由杀来。
“你们看着办吧”左赫卿自身都难保了,好在已经送走了玉儿。
早知道是这结果了,赵柴心想。
这边管玉器拖着冯季卿赶来。
玉器握紧了冯季卿的胳膊,也可以说是掐紧了他的胳膊,道“怎么办,赫卿他们好像占下风了,怎么办啊?”管玉器急得直跺脚,也不管跺到什么。
可怜了冯季卿一脸隐忍的痛苦“你跺的是我的脚”
“额,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管玉器收回脚抱歉道。
“所谓‘擒贼先擒王’我们”
“王?你指‘王八绛’?”玉器口中的‘王’是指姓氏。
而冯季卿口中的‘王’,好吧,这里指的也是王绛,管玉器理解错了但蒙对了。
冯季卿合眼几秒,无语地点头,算是默认。
管玉器伸出三根手指,道“OK,我知道怎么做了,回头给我报销!”
报销?冯季卿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管玉器从树底下捧着一大包袱东西吃力地往王绛的方向走去。
靠近王绛的身边时,管玉器奋起全身的力气把包袱使劲地一抛“撒钱了,大家快来抢啊!”
雪白的碎银子咯咯咯的落地,那声音清脆的很,听着就让人舒服。冯季卿也在这一刻明白了管玉器说的‘报销’是什么意思。
除了那三个打不死的黑衣人以外,其余的侍卫无一不趴在地上抢钱,有的不惜杀死与自己争抢银子的同伴。
钱的诱惑果然大,王绛看着这一幕,胡子气得都翘起来视线都落在钱和没用的手下身上,全然忘记了造成这场面的罪魁祸首,现在的场面混乱至极,管玉器趁机溜到王绛身边拔下白玉发簪抵着他脖子道“让你的手下住手,不然我插死你!”
发簪更深了一步,王绛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蓝色的印子。王绛颤抖的不知该做什么,只一个劲地求饶“大侠饶命,饶命啊”
“少给我废话,你到底叫不叫他们停下”嫉恶如仇的她最讨厌别人废话加拖延时间。
“停”王绛闭着眼睛,抬着颤抖的右手大呼着‘停’字。
他那苍老有恶心的声音果然有用,三给黑衣人在关键时刻停下了。李由魏延那个感激啊,黑衣人的刀在落下一点他们就见不到太阳了。
玉器挟持着王绛走到人群“叫你的人退下,不然我先杀了你,再杀王为人,让你断子绝孙!”
“退,退下,都给我退下!”他可不想断子绝孙,他的贪官还没做够,怎可现在就死。
所有的人都退下了,包括那三黑衣人。柴米油盐喘息着围到左赫卿身边,这场打斗太费力了,打不死对方心更累。
赵柴用刀抵着地这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吃力道“主子,我们”
“你们先走,我要保护玉儿”管玉器回来了,他又高兴又担心。
“小米。”管玉器喊赵小米,有用眼睛撇了撇远处的冯季卿,赵小米马上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柴米油盐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带着冯季卿悄悄地离开。
管玉器的做法没有错,王绛和冯季卿结了梁子,这时候断不能让他看到受伤的冯季卿。
“玉儿,我来收拾他,你先走!”左赫卿从她手上拽过王绛。
管玉器又把王绛拉回来,道“我就是回来找你的,你怎么能让我先走呢?”
赫卿拽回王绛,道“现在很危险,我不走,我不放心”
玉器拉着王绛“要走一起走!”
可怜的王绛就被两人像物品一样拉来拽去,忍着怒火又不敢发。
“好,一起走”既然她坚持,那就一起走。
两人同时朝王绛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以风的速度逃走。
“哎呦”王绛趴在地上呼痛。想他这么大年纪了何时受过这种气,被俩黄毛小子戏弄。
还有这冯季卿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杀不了他呢?这次他不死,自己以后的日子堪忧啊。
柴米油盐的体力消耗了不少,冯季卿又受了伤,五个人很快就被赫卿和玉器赶上。
“他们没有追来,我们可以走慢一点”管玉器弯着腰单手扶着膝另一只手不停地朝自己扇着风,真没想到这大冬天的自己还会有热的时候。
喘息好了抬头便看到冯季卿“啊啊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冯季卿的连比刚才黑了很多,尤其是眼圈。
“怎么了?”冯季卿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脸。
玉器道“没什么,有点黑,性质跟我刚才那半边胡子一样!”
“什么!”原本虚弱无力的冯季卿顿时大惊。
管玉器怕他动了伤口,安慰道“没关系,国宝而已,不会影响你的帅气”
“是啊,丞相不必太担忧,皮相乃外在”赫卿安慰道。
左赫卿的话怎么听都比管玉器舒服。
“送我会周将军府上,我现在不回冯府”自己这个样子回去了只会让她担心。
玉器道“也好,那我和赫卿先回你府上”
“恩”冯季卿点点头,他实在没有力气了,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