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冯季卿伸手直指王绛,深邃的眸子满满的是怒火。但是王绛似乎没有害怕,倒是他的发怒在他意料之中,不,应该说是在纪子岩的意料之中。
辰冥寒则更是惊讶,没想到王绛被打了一顿,整个人变聪明了,居然能让冯季卿生气,这可是难得一见啊。
于是乎,顺水推舟道“既然王大人要还冯丞相清白,那朕就将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皇上”
“退朝”辰冥寒直接驳了冯季卿的话,这感觉真是不错。
冯季卿看到王绛得意的奸笑,总是不明白一件事,以他对王绛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这么嚣张的,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这事一定有蹊跷,他一定要查清楚。
月黑风高夜,一袭黑衣的冯季卿踏着寒风来到王绛府中。与此同时左赫卿管玉器等人也出发了。
玉器心中总有放不下的事,所以打着看热闹的幌子来的查王绛。
从屋檐上一跃而下,冷风吹呼呼地吹过耳边,今日的王府颇具诡异,居然一侍卫都没有。冯季卿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更是没个底。
远处的屋内闪着些许光亮,顺着烛光冯季卿一步步走进,同时也在像危险靠近。
刚刚还亮着的灯怎么突然熄灭了?冯季卿心想。
走近了些,本想轻推门,不料三个黑衣人破门而出与冯季卿大打出手。
他的武功,以一敌三本来不是问题,只是这三个人有些难缠武功招数出奇的古怪,阴狠之中透着邪气。
黑色的夜,黑衣的人,将这黑演绎成死亡之色。
赫卿等人边聊边走,也走到了王绛府外。
赫卿道“玉儿”
“恩?”管玉器皱着眉毛看不懂左赫卿欲言又止的表情到底想要向自己表达什么。
左赫卿抬起她的下巴道“你的胡子掉了”
管玉器摸摸鼻子下方的地方,嘴巴张成O型“怎么办?”
“给!”赫卿干净利索地扯掉赵柴的蒙面黑巾递给管玉器。
玉器快速地蒙起自己的脸,好不容易出了皇宫她可不想被王绛认出自己是太后。
可怜的赵柴一脸委屈道“主子”
左赫卿摸摸他长满胡茬的脸道“这胡子,再蒙面就多余了,这样也没人会认得你”随即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赵柴“……”此时此刻他明白了什么叫‘重色轻友’。
冯季卿的体力渐渐消耗,三个黑衣人依旧精力充沛,季卿始终想不明白,一不留神肩膀被对方抓破,随即整个人被打伤。
“屋内有杀气!”赵小米的警觉性是柴米油盐中最高的。
“啥气?”
“砰”
冯季卿摔到玉器跟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三个黑衣人依次飞出王府。
“冯季卿?怎么是你怎么了?”从没见他受过伤,还吐血,玉器的心提到嗓子眼。
回答她的又是一口鲜血,撑到现在他实在无力,看到了她,他才敢睡下。
管玉器扶起冯季卿,紧张的手足无措“你别死啊!”
“小米,你快带他们离开!”黑衣人的目标是冯季卿,赫卿怕他们伤害到玉儿,吩咐赵小米带他们走。
“一个都别想走,把他们都抓起来”
王绛站在府外指挥,十几个侍卫一拥而上。这些侍卫专为冯季卿准备的,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这么多人,也好这回一次性解决。
“走啊!”小米拉着管玉器和冯季卿冲出了包围。
柴油盐一对一的对付三个黑衣人,冯季卿则负责王绛手下的侍卫,没办法谁叫他武功最差。
小米带着他们跑到郊外,冯季卿迷迷糊糊也中走了不少路,最后跌倒在地。
管玉器也被他拉在地上,抱着逃命的心态,玉器迅速地站起顾不上拍掉身上的灰尘,伸手就去拽冯季卿。
“你怎么这么重啊!快起来,我们再逃命!”说完了,继续拽,还是拽不动。
着急的不只是她,赵小米也急的不得了“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哥哥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呢”
“好,你路上小心,告诉赫卿,我一定会回去救他的”管玉器一边搬着冯季卿的尸体,一边惦记着左赫卿,这感觉真是不好,她多想和赫卿在一起啊,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你快点醒醒啊,我还要去找赫卿”
“咳咳”冯季卿咳嗽了几声慢慢睁开眼睛。
玉器欣喜“你醒了”
“恩”嘴角挂着血痕,声音从鼻腔发出沉重又无力。
管玉器扶他靠到一旁的石头上,语气冰冷道“我去打些水,你在这儿休息一下”
寒风吹散了一片阴霾,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还是那熟悉的背影,还是那倔强的性格,她竟然会来救自己!苍白的脸色舒缓了些许。
从河边打了紧紧地水攥在手里,希望能把它捂的热一点,只可惜自己的手也是凉的。
从河边走回来,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给你”管玉器将水递给他又收了回来“病人应该不能和冷水,还是别喝了”
冯季卿不语,依旧看着她。
管玉器往自己身上瞅了瞅,除了蒙着面什么也没发现。
“喂,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很没礼貌哎!”
“你为什么要救我?”半天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
“我我碰巧路过”难道说自己知道有人要对付你特来调查吗。
史上最烂的借口,可有些人却听着心里很舒服。
“咳咳”冯季卿握着的拳头抵在嘴边,视线看向别处,道“你一大男人为什么蒙着面?”
管玉器张口就来“还说我呢,你先前不也蒙着面!”
冯季卿有气无力道“摘了吧,太难看了!”
管玉器隔着布双手捂住脸“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冯季卿扶着大石艰难地站起。
见他能起身了,玉器有些惊喜但又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除非你答应我几个条件”
“说吧,我都答应你”再怎么有气无力,说出的这话还是有分量的。
管玉器左手捂着脸,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在冯季卿面前晃荡“第一,不准杀我;第二,不准骂我;第三,不准凶我,还有我再想想”玉器挠着耳朵把自己之前在心里打的草稿翻出来。
“还有,不准骗你,不准瞒你,不准送你进宫,不准逼你做不喜欢的事,好吃好玩的都要想到你,每个月的零花钱只多不少。”冯季卿硬撑着说完一堆话。
管玉器听着都想鼓掌,这正是她心中所想,连声称赞道“对对对不对,你”
玉器扯掉蒙面走到他跟前,大声道“冯季卿,你早就认出我了对不对!”不需要疑问,这是肯定。
看着管玉器的‘真容’冯季卿定了定神,道“还是习惯你叫我‘姐夫’!”
沉默,两个人都沉默了,冯季卿的一句话转移了话题,却也带来了话题,一个管玉器最不想聊的话题。
咳咳噗,不管他怎么忍着,血还是吐了出来。
“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
季卿擦干了嘴角的血迹背风而立“杀死先皇的是我,嫁祸你害你入狱的也是我,与你姐无关”
往事总是令人伤心,玉器眼睛红了“我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我?映像中我们好像没有交集?”
强忍着哭腔说完自己心中的疑问,可是眼泪好像不由自己控制,尤其是听到他说姐姐。倒不如转身面对寒风,这样也好给眼泪一个落下的借口。
体力恢复了一点,季卿向前走了几步,道“起初的伤害你,只是为了报复你姐姐,没想到”
“没想到你爱上了姐姐,同时也伤害了我们两个人”管玉器接上了他没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