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容心中感觉到明显的忐忑。
她觉得自己的力气在渐渐的告罄,卧室不大,行动处处受制,终于在又一次出拳的时候,这只能活动的手也被牢牢抓住,男人转到鱼容的面前,在鱼容还没看清的时候,就被一股劲带着往床上栽去。
鱼容在下面,男人在上面。
近距离面对面,黑暗中,男人明亮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鱼容终于有机会借着隐约的光亮看清男人的脸。
她在自己无限恼火中,看见男人弯起嘴唇,在她耳边轻笑:“警惕性不错,就是身上功夫欠点。”
耻辱啊耻辱!
鱼容很想用拳头去招呼面前这个男人嚣张的笑脸,但是奈何手脚被制服的牢牢的,她只能象征性的动一动又被打压下去。
“嗯?还不服气,小野猫。”
男人心情仿佛很好,“你这样的功夫,对付别人也够了,没有防备的人绝对能够一击得手,对付陆玙兴那样段数的,还要部署得精密些才行。”
鱼容在心里暗叫不好,她是知道自己的易容术的厉害的。但是居然立刻被他竟然知道自己前后的身份?是低估这个男人了么?
“余老师,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陆玙兴。”索性装傻。
穆飒临“哈哈”笑出了声,“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嗯?苏妍?”穆飒临不轻不重道,“鱼容也是你的假名吧?你叫什么?”
鱼容哼道:“鱼容是真名!”已经用了7年了,快比真名还真了!
穆飒临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以后为了我上班方便,我要在你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鱼容瞪大了眼睛,“不行!”
“为什么。”穆飒临也不恼,仿佛她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
“因为……因为,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我觉的很方便啊。”穆飒临仍然将鱼容置于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鱼容被穆飒临看的有些发虚,索性道:“不方便!以后我要出去执行任务,甚至有时候会带人回来睡。”反正都是成年人了,鱼容尽量让自己说的面不改色,自然而然。
“带人回来?”穆飒临笑了:“何必这么麻烦,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床伴的。另外,你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替你出出主意,省得你费尽力气还失败了。”
鱼容咬着牙,冷笑道:“是嘛?我下一个要杀穆飒临,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穆飒临的笑意加深了:“穆飒临最好对付了,在床上的时候他的警惕性最低,我想他一定愿意死在温柔乡里。”说着,眼神意有所指的在鱼容身上来回扫视。
鱼容恼羞成怒,奋力扭动反抗,竟被她挣脱了片刻。
双手一重获自由,她就抄起拳头袭击穆飒临的面门,意料之中的被拦截,穆飒临干净利落的将鱼容的双手固定在她的身体两边,俯下身来,盯着鱼容用警告的口吻说道:“小野猫,在我面前把你的利爪收起来,误伤了自己就不好了……”
鱼容恼火瞪他:“为什么是我!”
“什么?”
“为什么要住我家?为什么接近我?”
穆飒临看着鱼容沉寂的双眼,故意挑了挑眉反问道:“难道不是你在包厢里勾引我么?”
“你少胡说。我哪里有!”她的任务目标从来都是陆玙兴好吗!
“你穿的那么少,裙子那么短,不是勾引我是什么。”穆飒临眨眨他的桃花眼,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
鱼容有些无语,豪顿的制服每个人都有好吗?
那天晚上包厢里那个神邸一般高贵沉默的男人哪儿去了?难道那是假象吗?身边这个有些无赖的家伙只是和那个男人有着一样的脸吧?
“我招惹你干什么。你那天晚上不是还要把我送给你小弟么?”鱼容凉凉的提醒他。
“那不是为了叫你全力以赴打球么,只有这样你才有接近陆玙兴的机会。”
“哼,”鱼容皮笑肉不笑,“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穆飒临眼里闪着精光:“你要是能把他宰了,我可要好好谢谢你。”
明白了,这就是把自己当枪使,他坐享其成是么。
鱼容一把将穆飒临推开,穆飒临也没有再坚持,顺势倒在一旁,和鱼容并排躺着。
没有人再说话,四周安安静静的。
鱼容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请这尊大佛离开。
晚上两人各占一间房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半夜鱼容睡醒了从柜子里抬出一个黑色皮箱,拿出一堆东西,想了想又到厨房拎出些小工具,走到客厅、厕所、玄关、客卧门口等处,熟练的将它们安装在隐蔽处,接着回房继续睡觉。
天还没亮,鱼容早早的换了身运动服出门晨跑,今天上午没课,她足足跑出五公里后才往回走,坐在别墅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点了份早点。
穆飒临醒来的时候鱼容还没回来,客房不附带厕所,他穿着简洁的家居服打开卧房的门,一把暗器就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过来,穆飒临皱着眉头快速将门一合,任那家伙“咚”的一声插进门里。
他复又打开看,门上那大块东西居然是厨房里的家用菜刀。他沉着脸抬脚往厕所走,客厅路中间横着一根极细的线,若不是他那样的眼力,恐怕很难察觉。
他抬脚越过它,站在厕所门口,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走到门侧后用手快速推开了门。
果然,门被推开的瞬间,有“啪啪啪”一连串的子弹击打在他原来站着的地方,他面无表情的迈进厕所,看见门把上也有和客厅类似的西线连着顶上的枪,用一个简单的滑轮做中转,制作了这个简易的一推门就触发的陷阱。
他无视这些雕虫小技,只盯着这根线看了一会,这线应该是加洛特钢丝特殊改良制造,细的令人发指,却能无坚不摧。
若是用了巧力甩出去,人应该立刻就能被劈成两截,但是因为切口太细,血管和肌肉组织还没来得及反应,通常是等人走了两步,再轰然倒地摔成两瓣。
鱼容回来的时候,穆飒临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喝咖啡,鱼容看了他一眼心想还要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