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远山眉,点上珠翠眸,描绘樱桃唇,梳一梳及腰青丝,穿上鹅黄轻纱,踏上鸳鸯双绣鞋。
朦胧的月色下,一只袖长的手上抓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布偶娃娃,那娃娃的眉目竟与苏晓晓十分神似。
“来,只差一颗充满活力的心脏了……”
揭开鹅黄色的衣衫,一个红色的绒球放在娃娃的胸膛上,红色的绒球像是有生命一般钻进了娃娃的胸膛里,而那胸口的布料没有一丝的破损。
“呵呵,让我们先来治一治你不听话的右手。”说着,一只闪着寒光的银针出现在手中,一点一点扎进娃娃的右手里……
睡熟中,右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苏晓晓猛地睁开眼睛,疼的整个人缩成一团,额上被疼出一阵冷汗,小脸惨白如纸。
这是怎么回事?
右手明明好好的,但是那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却是真真实实的,苏晓晓强忍着疼痛去触碰右手,却在接触到的瞬间更强烈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
“啊——”苏晓晓终于忍不住疼的哭了起来。
好疼……晕过去之后,疼痛不已的右手仍旧不正常的抽搐着,好看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好疼……寒倾……苏邪姐姐……救救我……好疼……”
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在苏晓晓失声尖叫的时候,寒倾便醒了过来,虽然之后便没了声响,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披衣来到苏晓晓的院子里,在房前敲了敲门却没有反应,本欲转身离去,却依稀听见了那带着哭腔的呢喃。
苏晓晓紧闭着眼睛蜷缩在床上,寒倾注意到她不正常抽搐的右手,想抓起她的右手查看一下,但在碰到的瞬间,苏晓晓蜷缩的更加厉害了。
“疼……”
注意到苏晓晓嘴角溢出一抹刺目的红色,寒倾掐住她的下颚用力一捏,在她张开嘴巴的瞬间本想将衣袖塞进去让她咬的,只是一顿,将衣袖换成了自己的手臂。
松手瞬间,传达到手臂上的咬合力让寒倾知道苏晓晓此刻承受着的是怎样的疼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生的疼成这个样子?
寒倾打了个响指,房中凭空多出一个人来,单膝跪地,等待指令。
“去把赫连和医生找来。”
被寒倾的影卫叫醒的时候,还以为寒倾出了什么事情,和同样想法的医师赶到的时候却是被带到了苏晓晓的院子里。
寒倾坐在床边,手臂被咬出了血来。
“这是——怎么回事?”赫连冲到床边惊讶地看着疼的抽搐不已的苏晓晓。
“不知道,我听见她的叫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寒倾的眉头紧皱着:“你和席珂一并来看看,是病了还是被人下了蛊。”
一番检查下来,赫连和席珂的眼中都有着浓浓的不解。
“回禀教主……”席珂犹豫了片刻疑惑道:“属下并未查出任何不妥。”
寒倾看向赫连,赫连点头:“我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听见两人这么说,寒倾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赫连道:“要不把她叫醒了问问,说不定是梦魇了呢?”
“不像……”席珂迟疑道:“看反应倒像是疼的晕过去了,而不是睡熟了。”
寒倾眼中寒光一闪,对隐藏在暗中的影卫吩咐道:“影一,去查查今晚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席珂,有什么可以止疼的药么?”
“有的。”席珂从自己随身带的药箱里翻出一截香来:“此香燃烧,少时可宁心安神,吸入多了则能麻痹人的神智,让人感觉不到疼痛,待药效散去,不会有任何不适。”
寒倾挥挥手让席珂点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等明早再过来。”
席珂应了一声便退下了,半夜被从床上挖起来,嗅着这安神的香,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赫连打了个呵欠:“你不走?万一你睡死了有人要害你怎么办?”
寒倾瞥了他一眼,倚着床边阖上眼,摆明了懒得搭理他。
得,有暗卫在,他这是白操心。
出了门,被夜里的寒风一吹,赫连顿时清醒了,一路思索着苏晓晓的事情。
悠悠转醒,苏晓晓只觉身上黏腻的难受,嘴巴里还啃了个猪蹄。
嗯?猪蹄?苏晓晓的眼睛总算找到了焦距,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
“唔唔唔唔?”注意到嘴里还咬着东西,还有那淡淡的血腥味,苏晓晓连忙伸手把那东西拿出来——咦,是个胳膊,还是寒倾美人的胳膊,那上面带着压印结了血痂的伤口是怎么忽视?
苏晓晓连忙要撑着身体坐起来。
“呀!”右手一点劲也使不上,苏晓晓只能靠着左手来支撑着身体。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苏晓晓的右手,伸手扶着苏晓晓坐好,寒倾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还疼?”
苏晓晓总算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来,原来昨晚发生的不是梦。
“不疼,但是右手一点知觉都没有。”
“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苏晓晓闭目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况,摇头。
“没事的。”寒倾伸手拍了拍苏晓晓的头:“也许明天就好了。”
苏晓晓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自己头顶的那只手掌给吸引了,除去昨晚钻心般疼,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她自己身体状况没有问题,右手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好了呢。
“啊。”苏晓晓叫了起来:“你的胳膊受伤了,要赶紧敷药,我帮你——”
“没事,你先坐一会。”寒倾又拍了下她的脑袋,转出出去了,不一会进来了两名侍女打扮的女子。
那两人福了福身子,恭敬道:“苏姑娘,教主吩咐我们两个伺候您梳洗。”
苏晓晓刚想摆手拒绝,才想起来自己的右手没办法动,只好作罢,乖乖的任由那两人服侍自己。
昨夜教中无人擅自离开自己的住所,也就是说不曾有人到过苏晓晓的房间里,赫连和席珂都说查不出问题,苏晓晓自己也说身体无恙,但好端端的怎么会疼成那个样子,右手也像是废掉了一般。
寒倾想不通,回去以后下半夜一直未睡的赫连也想不通,早早的到寒倾的房中等着,一看寒倾回来便迎了上去:“怎么样?苏晓晓醒来说了什么?她还疼么?”
“不疼。”
赫连松了口气。
“但是她的右手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