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用过早膳后,苏晓晓红着脸让席珂替自己查看。
长这么大了,除了小时候,还不曾有人给她喂过饭,苏晓晓原本想用左手吃的,但是寒倾不让,坚持让侍女给她喂饭,一顿饭吃下来,教素来大大咧咧的苏晓晓脸红成一片。
检查了一遍,席珂仍旧查不出问题来。
苏晓晓乖乖的坐着,虽然她自己也懂医术,但寒倾和赫连都担心她行医经验不足,不能发现问题。
拜托,她跟着苏邪姐姐也有到处跑过给人看过病好嘛!怎么可能行医经验不足?只不过是没能见识过太多的疑难杂症而已嘛!
“只能先观望几日了。”
苏晓晓眨眨眼:“天晴了,寒倾美人我们下山去城里吧。”
“不行。”寒倾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哎呀,说不定城里医馆的大夫能知道我这是怎么回事呢,对不对呀,而且要快点把药找齐,不然心里天天压着个事儿,好难受!”
苏晓晓讨好地冲着寒倾笑,苏邪姐姐说过自己找了张讨喜的脸,一笑起来基本没人能拒绝她的,而且苏晓晓这次学聪明了,提出城里的大夫也许能看出自己的问题。
不出意料的,寒倾同意了。
赫连一脸汗颜地看着苏晓晓得意的表情,这丫头好像疼过之后脑袋变灵光了啊。
城里离厉山有些距离,一行人抵达城门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进了城,一鞭子打在马身上,车夫对着车里的人道:“主子,沉氏医馆在城西,要不要先找家酒楼用过午膳再去?”
寒倾询问的目光看向苏晓晓,对方趴在座位上睡的正香。
“不了,直接过去。”
赫连指着自己,能别忽略他么,这里还有个活人啊!
寒倾果断的无视了他。
下了马车,赫连摸摸鼻子走在后面,明明到了地方他才叫醒苏晓晓的,结果寒倾还是瞪了他一眼,真是有够郁闷的。
苏晓晓掏出邪医令,药馆的掌事见了立马将三人请到了里屋,恭敬道:“不知少主子来此为何?”
苏邪已经吩咐过各处的掌事,苏晓晓是自己的弟子,也是他们的少主,废话,苏狂都让人叫他的弟子为少主了,她的徒弟当然也是了。
“先找你们这里最好的大夫替她瞧瞧,她的右手不能动了。”不等苏晓晓开口,寒倾便先一步开口了。
掌事的是个人精,目光在苏晓晓和寒倾两人身上一转,就大概猜出了些什么来。
“稍等,稍等,三位请先用些茶。”
“慢着。”寒倾叫住正准备退下的掌事:“让人送些吃食来。”
“是。”
赫连郁闷地坐在一旁喝茶,他就不该跟过来,自始至终就跟个透明人似的。
寒倾:“手。”
苏晓晓眨眨眼,把左手伸到寒倾面前。
赫连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是问你右手能动了没。”
“不能。”苏晓晓有些沮丧。
寒倾又是一道寒光射向赫连,赫连乖乖闭嘴,他还是不说话的好,一说话就要被瞪。
很快掌事的就带了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进来了。
“少主子,这三位是沉氏医馆里最好的大夫,也是整个城里最好的大夫了。”
三个老人围坐在苏晓晓身边,先是询问了苏晓晓的症状,然后望闻问切一通检查之后。
苏晓晓的手不是动不了,而是完全没有了知觉,其中一位医者用银针去刺她的胳膊也一点反应也没有。
“怪哉怪哉,少主子的胳膊似是偏枯之症,然……”
另一位医者接到:“然少主子的前症却不似如此,且少主子习武之人,身体为百药浸过,身强力壮,当不会出现偏枯之症才是。”
三个老人商讨了半天却得不出一个结论来。
苏晓晓可不管这些,待人送上吃食来之后,眼睛冒着绿光盯着桌上的那盘烤鸭。
此行出来并未带上侍女,寒倾看了眼赫连,拿起碗筷决定自己来喂苏晓晓吃饭。
赫连抓狂,他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还要那么嫌弃的看着他!!!
苏晓晓照旧红了脸,但,这次是兴奋的。
吃饱喝足,苏晓晓满足的用左手拍了拍肚子,这才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拉着掌事的把自己要的药名说了一遍。
掌事的沉吟了片刻:“回禀少主子,这些药属下只知其中之一二,其他的,属下惭愧,并未曾听说过。”
“那药材呢?”苏晓晓又把需要的药材说了一遍。
“这些药材属下一时无法凑齐,还行少主子宽限些时日,属下派人去寻,不出月余便可悉数寻来。”
“嗯,行吧。”
看了看天色,寒倾决定晚上就留宿在城中了,车夫将马车赶到与医馆相去不远的沉氏酒楼,苏晓晓用邪医令带着他们蹭吃蹭喝还不花钱,有寒大美人喂饭,苏晓晓乐的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连同车夫在内,苏晓晓要了四间上房,心情颇好地跟着寒倾进了房间。
走在后面的赫连嘴角忍不住一抽,苏晓晓你能矜持点不?一个姑娘家的天天往人家男人房间里跑。
完全没有感受到赫连的腹诽,苏晓晓在寒倾的房间里赖到亥时才磨磨蹭蹭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过半,弯月悬空。
银针在月光下散发着寒光。
“今晚是左手哦,人如果双手都无法动弹,那还能做什么呢?”
细细的针尖用力刺向娃娃的左手,针尖从另一边露出,竟是直接刺了个对穿。
“啊!!!”苏晓晓再一次被疼醒,这次疼的连忍都无法忍住,饶是隔音效果极佳的上等房也隔不住她疼痛难耐的叫声。
寒倾与赫连一前一后推门而入。
右手无法动弹,左手又疼痛不止,苏晓晓这次连蜷缩都做不到,整个人只能瞪大了眼睛疼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不止。
寒倾沉着脸将自己的胳膊递到苏晓晓的口中,苏晓晓疼的神志不清,也没多想就咬紧了口中的皮肉。
赫连被苏晓晓这疼的样子给吓到了,他的脑中极快的闪过了什么,但人一着急却是怎么也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感觉。
沉氏医馆的老大夫被赫连从被窝里挖出来,拎到苏晓晓的房间中。
老大夫想要替苏晓晓把脉,手刚搭在她露在外面的左腕上,昏迷中的苏晓晓立马不住的呜咽起来,口中一直喊着“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