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淑瑶从王爷府赶回后,也曾仔细观察四周环境,并未察觉有异样,于是才飞身从房上蹦下来,而此刻吕越西屋中并未点灯,只是坐在桌子前望着那个窗纸的窟窿,所以清楚看到段淑瑶的身影一跃而下。
段淑瑶刚进屋子里关好房门,然后摘下面纱,还未等放下手中宝剑,就见门外一女子一脚踢开房门。
“咣!”的一声
段淑瑶立刻起身道:“什么人!”
吕越西此刻恼羞成怒,二话不说提剑直奔段淑瑶刺来道:“淫贼看剑!”
‘淫贼?’这句话更是弄得段淑瑶莫名其妙。
然而屋内十分昏暗,好在明月当头,透过窗户借着月光段淑瑶却被对着窗户清楚看见此人正是白天偷窥自己的那个小姑娘吕越西,而段淑瑶背着光,所以吕越西却未曾认得出对面是何人,段淑瑶没办法立刻挥剑拦挡,二人二话不说便打在一处。
吕越西一剑当先直取段淑瑶面门而来,段淑瑶横剑一挡,‘噹啷!’一声,顺势一点吕越西前肩,未想到吕越西不但不躲反而顺着自己宝剑黏在一处,将段淑瑶点来的这一剑引开……
二人你来我往打至十余回合未分输赢,段淑瑶暗自道‘这小姑娘的剑怎么如此厉害,打起为何这么吃力?剑剑都被他化解了。’
虽然屋中昏暗但是却很狭窄,二人距离很近,打着打着二人调转方位,吕越西借着月光便看清了这黑衣人的面孔,此人正是白天的那位令自己心仪而又帅气自己想到半夜还没睡着的那位公子,看到这里吕越西立刻收剑不再打了。
段淑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觉得很好奇于是道:“怎么不打了?”
吕越西非但未走,反而转过身把段淑瑶的房门关好,然后走过来质问道:“你!……你刚刚去了哪里了?”
段淑瑶被问蒙了,心想‘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我能说去王爷府了察看地形去了吗?’
段淑瑶顺口编个借口道:“啊,我刚刚去外面逛一逛。”
吕越西一听分明是这位公子说谎,瞪起眼睛道:“什么?逛一逛?有穿着夜行衣三更半夜去逛街得吗?你骗人!”
段淑瑶又一想‘也对啊,穿成这样去逛街,谁信啊?’于是又道:“我刚刚去办一些很重要的事!真的不方便说。”
吕越西闻听段淑瑶这般说,转了转眼珠暗想‘当然不方便说了,到我房里企图非礼我!还好意思说办很重要的事情去了,真是不要脸!’
吕越西大声道:“你胡说!你还骗人!”
段淑瑶也被吕越西的话问得呆呆的,一看自己解释不清于是心中意识不知如何回答。
吕越西道:“你说!到底去了哪里?”
段淑瑶道:“姑娘,我……我真是被你问糊涂了,不过我穿夜行衣之事求妹妹不要说出去!”
吕越西暗自笑道‘好哇!你也知道丢脸!我才不说呢!万一日后我们在一起,那多不好?’
段淑瑶见吕越西迟疑立刻转开话题道:“对了,你叫吕越西对吗?”
吕越西一听这位公子竟然认识自己,心中暗笑道‘还装糊涂,连本姑娘叫什么你都知道,这就说明你早就注意我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段淑瑶笑道:“我昨日在酒桌上听到你爹爹这么叫你的。”
吕越西又一想‘算了,别逼着人家问是不是半夜三更来我房里。那样确实怪难为情的’想到这里于是道:“好了,我不问这些了。”
段淑瑶转转眼珠暗自想‘不问了?那你怎么还不走?’然后道:“那你想要问些什么?”
吕越西能和心仪的公子这么近距离接触真是又紧张又兴奋,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说什么,低下头心里有股莫名的感觉,吱唔半天突然想起问一问他叫什么。
“敢…问…。公子贵姓?”
段淑瑶回答道:“在下免贵姓段,姑娘就叫我段公子吧。”
“段公子?啊你是段公子……”
“恩,姑娘方才为何动怒?”
吕越西暗自道‘为什么动怒?你还不知道?都是你使用那些下流手段!’
吕越西并未回答,而是岔开话题道:“段公子真是好轻功。”
段淑瑶一听更是被问蒙了,暗自道‘她怎么知道我的轻功好?难道他看见我去王爷府了?’
吕越西见段淑瑶傻住了,于是忍不住坐下来道:“难道段公子不请我坐下来吗?”
段淑瑶明白吕越西的心思,立刻伸手请道:“啊!吕小姐请坐!”
吕越西见段淑瑶突然间变得十分文雅,心中觉得好笑‘少跟我装斯文,刚才不知道你有多坏,还用迷药这种下流手段!’
吕越西放下宝剑,坐在段淑瑶的房里,看了一眼段淑瑶,二人一对视,吕越西立刻脸红起来,土壤想起自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哪些问题,于是道:“段公子是哪里人?从哪里来打算去哪里?”
段淑瑶暗自道‘不能说实话!虽然这小姑娘很好骗,但是恐怕他口无遮拦,误了大事。’而段淑瑶一来到太子便四处逛街,也知道这里的布匹行情,于是编个谎话道:“我们是建阳城经商的,看这里的布匹十分好又便宜,所以来这里想多买些回去。”
吕越西不听则已,暗笑道‘经商的用穿夜行衣吗?’于是忍不住笑出来道:“哈哈哈……很少见穿夜行衣经商的!”
说着掩住嘴笑的没完“呵呵呵呵…”
段淑瑶一看不能再解释了,越抹越黑呀,也觉得脸红道:“啊,是是是……我们那里卖夜行衣的人很多。”
吕越西道:“你们那里贼很多吗?”
段淑瑶笑道:“是啊,确实很多……”
吕越西一听段淑瑶这么说,于是忍不住‘嘿嘿’笑了出来。
段淑瑶心想‘诶呀!真是少女芳心容易动啊,像这样的小姑娘,用不了多大一会我就能把她骗到手!’
段淑瑶一看这小姑娘没有太多心机,也就不戒备道:“吕小姐还望帮我保守秘密,千万不要把我今日之事说出去!”
吕越西一听心想‘我能把段公子深夜来到我房里的事说出去吗?再说段公子对我一片痴情,就是手段不太光明罢了。’
想到这里吕越西道:“段公子对其他女孩子也是这样吗?”
段淑瑶觉得很无辜,心想‘我怎么了我?我对别的女孩子又怎么了?”
可是段淑瑶多聪明,知道这种小女孩一骗就上钩。于是道:“吕小姐,这……”
吕越西见段淑瑶不敢直说,忍不住又笑出来道:“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段淑瑶此刻暗自盘算‘她既是吕珍的女儿,也就是张士义的人,若是我们被张士义擒获,吕越西说不定能帮我们脱身,再者我看过这小姑娘剑法极高绝非普通,而且能化解力,也就是说无论你内力多么强大也伤不到此人,所以此人必有很大了利用价值!这个人当朋友定能赴汤蹈火,若是做了敌人,想战胜她决对是个大难题。‘
段淑瑶身为女人也最了解女人,既然这姑娘对自己一片痴情,为何不利用她?
段淑瑶端来水杯,又倒上茶水道:“吕姑娘请喝茶!”
吕越西很腼腆的接过茶碗,然后转过脸用长袖子挡住嘴喝水。
这一举动说明吕越西是大家闺秀,自小受过这方面礼仪教育,也说明吕越西对段淑瑶十分敬重,而段淑瑶虽然不拘小节但也深知这些礼仪。
“越西姑娘今年多大了?”
吕越西放下水杯暗自道‘不行,今年我才十五,虽然生日大了些恐怕人家嫌弃我小……’
于是红着脸低下头说个谎道:“越西今年十六岁了!”
段淑瑶点点头道:“嗷!十六岁,好哇…我今年正好十八岁!”
吕越西道:“段公子问这个干嘛?”
段淑瑶心想‘问这个干吗?我还想问你半夜来我房里怎么不走了?’纵然如此段淑瑶也强打笑容道:“越西,我叫你妹妹可以吗?”
吕越西红着脸,看了一眼段淑瑶然后又低下了头,支吾半天没说出话来。
段淑瑶暗自笑道‘你昨天白天一个劲偷看我,这功夫怎么不敢看了?’
吕越西的脸此时白里透红,眼睛直往下瞅,不敢抬头,喘气声明显变粗,心跳声明显变快……
段淑瑶笑道‘前几日李天际非要吻我,我的感觉大概和吕越西现在差不多’于是道:“好,越西妹妹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吕越西还是不知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段淑瑶其实也很喜欢吕越西小姑娘,因为这小姑娘敢爱敢恨,既天真又漂亮,既温柔又刚毅……只是因为彼此都是女人。
段淑瑶打断这尴尬气氛道:“妹妹,刚才我出去,突然发现今天的月亮好大好圆,湖边还有蜻蜓!外面还有蛐蛐的叫声……这里的夜色真的好美!”
吕越西一听暗自笑道‘净瞎说,有谁又见到蜻蜓晚上飞来飞去?’但是却不能反驳,于是道:“啊……是吗?我怎么没发现?”
段淑瑶道:“妹妹咱们去外面赏月怎样?”
吕越西闻听至此突然觉得有些突然,十分踌躇十分害怕,想去但又很想去,于是道:“不好…若是被爹爹看到就完了!”
段淑瑶最了解这种小女孩的心理,于是半开玩笑道:“若是被你爹爹看到,那你就跟你爹说我们是好朋友不就得了!”
吕越西暗自道‘什么呀!谁家大姑娘半夜和人家出去,被看到了还说是好朋友,鬼才信,再者说真的那样我爹非得把我打死不可!’
想到这里于是道:“真的不行!我爹爹是老古板,很严厉的!若是看到我和公子深更半夜在一起,非得打死我!”
段淑瑶哈哈笑道:“越西妹妹放心便是了,趁他们没起来我们早就回来了。”
吕越西还是十分胆怯道:“我看还是算了……”
段淑瑶突然十分难过道:“哎!只可惜啊…”
吕越西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我就要走了!”
吕越西闻听段淑瑶要走,着急起来道:“你去哪里?何时走?”
段淑瑶叹息道:“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明日便走!所以……”
“所以你想带我去赏月?”
段淑瑶望着吕越西,语气沉重道:“是啊!”
吕越西也觉得进退两难,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对于从未经历过的吕越西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诱惑,于是心一横暗自道‘也是啊,死就死了,反正我是很喜欢段公子,就算爹爹打死我,我也喜欢他!’
想到这里吕越西道:“那好,不过段公子,我们要小心,千万别被我爹看到!”
段淑瑶闻听吕越西同意了,心中暗喜‘哈哈……吕越西呀吕越西,你连来这里干什么都忘记了,难道猜不出我是和你是一起抢玉玺的敌人?’
其实吕越西真的没有想那么远,毕竟这位姑娘实质才十五岁,想法很纯真,她认为段淑瑶一定很喜欢自己,再看这位段公子身材瘦高长得帅气,好看,自己宁愿跟着他一生一世。
段淑瑶也猜出吕越西的想法,于是道:“妹妹你也去换件衣服,然后在客栈外等我,我随后就出来。”
吕越西点头道:恩。
吕越西收起宝剑,先是欠开门缝见四下无人,然后偷偷溜回自己的客房…
这一切都被一人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那位身穿绿色长袍的张知书,而且那个身穿黑衣的淫贼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张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