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书这个人也是表里不一,表面上看他可是正人君子,深受吕珍信任。其实却是险恶小人外加淫贼,只是在吕珍面前此人一本正直而又稳重大方,吕越西小姐也对张知书从来没有过戒心。
自从张知书来到吕珍手下一直任劳任怨,就在前几日,张知书就陪同吕珍去往武当接吕越西下山。当日那些师姐师兄们都将吕越西送下武当山,这些师兄弟泪洒当面十分不舍,但是因为父亲手下急需人手,吕越西只好回泰州帮父亲。
站在远处的张知书只一眼,就喜欢上这位天真漂亮的吕越西了,只是吕越西自从从武当山回来后一直住在吕府里很少出来,于是张知书经常去吕府献殷勤,企图接近吕越西。可是张知书通过吕越西的眼神看得出吕越西并不喜欢自己,如果张知书向吕越西提婚,估计十有八九被辞退回来,这把张知书愁得。
直到十四日那天的夜里,张知书一看机会来了,把事先早就准备好了迷药掏出来,又做了几次试验。就等子时一过,夜深人静时好偷偷下手,得手之后一走了之,待日后吕越西大了肚子没人要,自己便再站出来再当上吕家姑爷,这样孩子使自己的,老婆也是自己的,吕珍也会提拔自己……
这一切都是张知书算计好的,可是张知书万没想到吕越西初次见到段公子就已经爱上了他,春心芳动的吕越西怎么也睡不着,也就失眠了。到了夜里张知书原计划将她迷倒,可是计划失败,所以张知书又想起强来的手段,张知书认为自己的剑法也受过名人真传身经百战,可是万万没想到吕越西这位小姑娘的太极剑法这么厉害,自己竟不是她的对手。
张知书自从上房逃走后没有立即返回洪福客栈,因为他做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虽然很少得手,但是毕竟有经验,生怕吕越西回去没睡,万一着看见自己身穿夜行衣返回客栈,这不都露馅了吗?日后再吕珍面前怎么做人?所以张知书到了丑时才准备返回客栈。
张知书蹲在房檐上看了看四下五人。刚要蹦下房檐,就看见吕越西蹑手蹑脚推门走出那位段公子的房间。
张知书立刻趴在房檐上仔细观看,暗自‘这不是白天坐在我们对桌那位姓段公子的房间吗?吕越西怎么和他凑在一块?’
张知书不见则以,一见吕越西如此猥琐的举动,心中大惊,暗自道‘不是吧!刚刚是不是眼花了,吕越西怎么跑到那位公子的房中?莫非……他们那个了?’
张知书越想越乱,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暗自道‘若是那样!我的春梦不久破灭了?我的美人啊!我的前程啊!我的青春啊…’
张知书在房檐之上焦急的看着吕越西的房屋,片刻又见吕越西高高兴兴跟那位公子偷偷摸摸走出客栈。
再看吕越西的面容两眼犯桃花,樱唇犯秋水,表情十分腼腆,看来是走桃花运了……
张知书更加确认,这二人肯定是有暧昧关系,要不怎么半夜三更又偷偷溜出来?
张知书在房檐上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十分不平衡,看见二人走远了,方才翻身下房,张知书此刻心中无法形容那种气氛嫉妒,心想‘好哇,姓段的,你夺人所爱!’
吕越西跟着段淑瑶二人走在大路上,路的两旁摆着白天废弃的木箱和车轮,此时雾气弥漫,夜深人静,偶尔有几声夜猫子的‘咕咕’叫声。
吕越西突然觉得有些冷,端着肩膀道:“诶呀,外面有些凉意!”
段淑瑶见吕越西有些冷,于是学着李天际的动作伸手抓住吕越西的手道:“是啊,你的手好凉啊。”
就这样段淑瑶熟练的牵起吕越西的手,吕越西的小手细细长长,软软的滑滑的,段淑瑶的手也是如此,但是吕越西却紧张的只打冷战并未注意这些。
段淑瑶道:“越西妹妹你好像很冷!”
吕越西摇头道:“没……没什么……”
“啊切!”
吕越西被外面的冷风吹的连打喷嚏。段淑瑶忍不住暗笑‘吕越西真实在,为何和我私会竟然不怕冷!’
想到这里段淑瑶脱下外衣递给吕越西道:“越西妹妹穿上它。”
吕越西推辞道:“没事的,我真没事的……”
段淑瑶学着李天际的样子十分熟练的将衣裳披在吕越西身上道:“诶!外面冷的很。”
吕越西道:“可是我若是穿上了,那段公子一定会冷的。”
段淑瑶摇头道:“没事的!”
“啊切!啊切……”段淑瑶也经不起风寒,连打两个喷嚏。
“你看,你也着凉了…”
“不碍事!”
二人溜溜达达来到岳阳湖畔的凉亭前,段淑瑶指着那里的湖面道:“越西妹妹,你看那里多美?”
吕越西望去就见那湖畔十分宁静,蛐蛐和青蛙都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吕越西十分开心撒腿跑上前道:“哇……真的好美……”
段淑瑶陪着吕越西身旁,二人走进凉亭之内坐在木桌前,月光下吕越西皮肤晶莹剔透,玉体散发出无比诱人的淡淡清香,吕越西双眼含着春色,柔声细语道:“哇!今天的月亮真的好大好圆!”
段淑瑶听罢差点没笑出来,暗自道‘当然了,过了凌晨就是十五了,月亮当然圆了。’
段淑瑶虽身为女子可是也被此时此景打动,段淑瑶感到吕越西的心情十分激动,而且他发现吕越西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冲动……
段淑瑶也曾经深有过体会,因为段淑瑶和李天际在一起时就有这种冲动的感觉,段淑瑶越看吕越西越可爱,越看越想自己傻傻的痴痴的。吕越西见段淑瑶一个劲盯着自己看,于是低下头不干直视段淑瑶。
吕越西此刻十分开心,把帮着父亲来寻找石正清和玉玺的事情完全放在脑后,低头望着湖面故意问道:“段公子不是说有蜻蜓飞来飞去的吗?”
段淑瑶笑道:“啊……我忘记了,是白天我来此曾看到有蜻蜓……”
段淑瑶贴着坐在吕越西的身边道:此刻虽有些凉意,但是同你在一起我不觉得冷!
“段公子,你平日里喜欢座什么?”
“我平日里喜欢骑射,捉鸟。”
“怎么捉?”
“当然是飞上树梢去捉了?”
吕越西哈哈笑道:“我说的吗,难怪我追不上你!”
段淑瑶听至此,顿时一愣,暗自道‘你何时追过我?’
段淑瑶诧异片刻,然后道:“难道越西妹妹不懂得轻功?”
“当然懂得了,只不过没你好罢了。”
“可是玉玺妹妹的剑法好特别,练的是什么剑法?”
“是太极剑法,可以化解力量四两拨千斤……”
段淑瑶笑道:“哈哈,真是领教了。”
“段公子家中有何人?”
段淑瑶暗笑道‘这个吕越西真逗,他的意思就是间接地问我是否有老婆了?’于是回答道:“堂下只有一父亲,还有两位异性兄弟,别无他人。”
吕越西听罢心中大喜,但是她却不像段淑瑶开心与伤心都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忍不住笑道:“太好了……”
段淑瑶转转眼睛,心中笑道‘你看,没说差吧?’然后问道:“那越西妹妹家中有谁?”
吕越西道:“我也只有父亲,母亲早早的过世了,那年我才七岁。”
段淑瑶听罢心中却有些不忍蒙骗于她,但是事实出于无奈,自己和李天际为求一势力遮掩也只能如此。
段淑瑶叹息道:“没想到我们的身世如此相像,好在你父亲没有逼着你成婚。”
吕越西听到这里甚是不明白疑问到:“什么?谁逼着你成婚了?”
段淑瑶掩住嘴巴差点说漏,于是解释道:“啊…是这样,我父亲非要给我娶老婆,我不从才被打出来。”
“你父亲也真是的,干嘛逼着你?”
“因为…因为让我早日成家好继承父亲的生意。”
“不就是些小生意嘛?我家里有的是钱,可以帮你的。”
“越西妹妹长的如此漂亮,若是同我回去,父亲必定会同意咱们的婚事!”
吕越西闻听这句话,立刻红起脸道:“你说什么啊!……”
“越西妹妹,今日我们虽是第一次相逢,可是妹妹的柔情深深地打动了我。”
吕越西红着脸颊道:“段公子知我心就好……”
段淑瑶突然抓起吕越西的手道:“越西妹妹,你是我遇到最漂亮最善良的女孩子!”
吕越西低着头不敢正眼看段淑瑶,柔声道:“你也是我遇到最英俊的男子。”
“妹妹,若是我们一起永远生活在一起多好?”
吕越西也叹息道:“是啊,爹爹非要逼着我辅佐什么张士诚,若是咱们能够永远在一起,哪怕是男耕女织,生活拘谨越西也毫不在乎。”
“恩,那些百姓虽然生活清苦,但却可以和爱着的人在一起,再生一群娃娃,多幸福……”
吕越西畅想着以后美好的生活,道:“若是真的能和段公子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是啊,我也多么希望能够永远的陪在你身边……”
二人坐在凉亭里,虽是深夜可是二人一点困意也没有。
过了许久,段淑瑶明白是该打断这温情时刻了,也该把吕越西叫醒的时候了,于是道:“越西妹妹,其实……”
吕越西十分不解道:“怎么了?”
段淑瑶十分惭愧道:“其实我骗你了……”
这句话一说吕越西惊讶的看着段淑瑶许久,不敢相信道:“难道你有妻子?”
段淑瑶笑着摇头道:“非也,其实你我原本是敌人不该在一起!”
吕越西很不明白,道:“段公子为何这么说?”
“越西妹妹,其实我一直在骗你,我不是什么经商的。”
“是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你不像!”
段淑瑶站起身语气十分沉重道:“我们来泰州是来打探石正清这个人下落的,所以说我们是敌人才对。”
吕越西刚刚陶醉在少女初恋的甜蜜中,听到这里如同春梦中惊醒。
吕越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摇头道:“你骗我!”
段淑瑶摇着头,十分歉意道:“真是对不起,只因我们这次行动怕人知道,所以才骗你,而今见越西妹妹对我一片痴情,所以不像蒙骗于你!”
吕越西转过身哭泣道:“可是……可是我不想与你为敌!你也知道,我父亲就是负责查玉玺办案的,若是被他知道你们就死定了!”
“是啊,可是我不想再骗你!”
“难道段公子不要玉玺不行吗?我们不如远走高飞?”
段淑瑶站起身来,望着月光语重深词道:“哎!我也不想插足这件事,只因我有苦衷的!”
吕越西突然抬起头看着段淑瑶,眼泪在双眼含着,似乎有很多话可是有说不出来,她不知道此时的段公子该不该去爱,段公子会不会为此而不喜欢自己……
段淑瑶多有手段,于是故意装作无法忍受的表情,又用一种怜香惜玉的口吻安慰道:“真是江湖人虽身不由己,儿女柔情情更长,你我该爱还是狠?”
段淑瑶看得出吕越西十分善感,只要再加火候,吕越西定会站到自己这一边。
想至此,段淑瑶双手轻轻抓住吕越西的双手,望着她的眼睛含情脉脉道:“自从昨日我第一眼见到你,我便不能再没有你!”
吕越西心情犹如此时千丝万缕,说不出的感觉,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听到这里更不敢往下去想,摇着头哽咽着声音道:“段公子,我该怎么去做?”
段淑瑶见吕越西有些屈服,反而放开吕越西的手,站起身走向凉亭的另一侧,道:“也许我们真的不该去爱……”
怎知吕越西正中下怀,立刻跑过来上前一把抓住段淑瑶的手臂,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住的流下道:“不要!”
段淑瑶一看事情已至此,恰到好处。
“妹妹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哎!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段淑瑶其实真不忍心骗这位天真无邪而又善良的姑娘,可是事实是很残酷的,没有付出哪有收获?没有牺牲那有胜利?这就是事实,适者生存的事实……
吕越西此时不敢想任何事,只是一直哭泣不止,段淑瑶善使软硬兼施的手段,伸手拍了拍吕越西的后背道:“越西妹妹放心,这辈子,我不会再喜欢上其他的女人!”
这句话有一下子安抚了吕越西的不安分的心,段淑瑶看着吕越西,吕越西看着段淑瑶,段淑瑶突然想起了李天际的眼神,用李天际的口吻道:“妹妹,玉玺我可以不要,我只要眼前的快乐。”
吕越西听到这里心中的兴奋已经达到了高潮,激动地颤动柔唇道:“段公子,我们都不要玉玺,你带我了走吧!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段淑瑶听至此差点没笑出来,暗自道‘真是好骗的小女孩!我这么做是不是损了点?’想罢于是道:“好!”
吕越西听到段淑瑶要带着自己离开,立刻民去眼泪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看…再过几日我们就偷偷离开这里。”
吕越西有些不忍心离开父亲,道:“好是好,可是我刚刚回到爹爹身边,这样不声不吭的走了他老人家定会伤心的。”
段淑瑶心想‘哎!这女孩子真天真,你真以为我带你走?我只是在骗你!’
“若是越西妹妹舍不得,我们改日再作打算也行!”
吕越西点头道:“我一切都听你的!”
时间过得真快,吕越西还没和段淑瑶聊够,此时就听见大公鸡‘喔喔’直叫、
吕越西突然清醒过来道:“诶呀!不好,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段淑瑶看看日头都快出来了,于是道:“已经不早了,想必过了卯时。”
吕越西突然害怕道:“完了……爹爹起来很早的!段公子我们快回去吧,若是被我父亲看到了可不得了!”
段淑瑶笑道:“是啊,若是被你父亲看到,非得让你嫁给我不可。”
吕越西红脸道:“段公子你好坏,可是这么一回去,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若是不出意外,明日子时我们还来此处如何?”
吕越西高兴地点点头道:“恩!”
于是二人立刻起身急匆匆赶回洪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