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在迷迷糊糊中度过,如果不是突然尿急,我是绝不会从睡梦中憋醒的。
但醒来后,令我惊讶的是,伯贤不见了。
“安烁,伯贤呢?不是还有一节自习吗?”我推了推还在睡觉的安烁。
“我不知道啊,你不是看见了吗?我一直在睡觉,哪有闲情逸致去看他。”
我有点慌,他从来都不会这样,在我的印象中他总是很认真,遇事冷静有分寸。
最重要的是,他从来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之后一声不吭的走掉。
“恩暖,你醒了啊,伯贤告诉我你醒了之后把这个给你。”
“谢谢班长大人。”
我急忙从他手中拿来那张纸条。
“奶奶有急事,你放学就回家,不用管我。”——伯贤
我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才放下了心,但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最后一节自习课,对于我来说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解放的铃声终于响起,我抓起书包飞奔了出去。
“闵恩暖你着急投胎啊?”
安烁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但我没时间和她斗嘴,总感觉,出事了。
“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耐心地一遍一遍拨着手机。
站在家门口,不断地向四处眺望,奶奶不在家伯贤也没有回来。
心里不安的因素慢慢滋长。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除了等,我什么都做不了,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终于等来了伯贤的电话。
“恩恩,去我房间,书柜里有一个黑色皮夹,那里有一张银行卡,拿着卡打车来启南医院,要快!”
“好。”我不敢有半分怠慢,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冲向屋里,按他所说拿到了卡。
不到半小时,我已经赶到了医院楼下。
“恩恩,这里。”
我看见了站在那里等着我的伯贤。
“怎么了?”
伯贤拿到了卡火急火燎往医院里奔,我跟在身后进了电梯,他还是没有吭声。
“到底怎么了?”
我把手伸进衣服兜里,因为我不想让伯贤看到我的怯懦,看到我的手在抖。
“只是旧病复发,需要住院一段时间就好了。”他握住了我在上衣兜里颤抖的手。
“不用害怕,我还在。”
傻瓜,你分明也在怕啊,你的手已经凉透了。
……
两个小时的心里斗争之后,手术终于结束了。
在听到医生那句手术成功了之后,他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没事了。”我握住他已经凉透的手。
第二天,他要留下来照顾奶奶,却执意要我去学校。
“边伯贤!”我突然放大了音量,可看见他苍白的脸,却又蔫了。
“别逞强,既然你害怕又不肯离开,那我陪你。”我拉住了他冰凉的手,想要把余生的所有温柔,全部倾注。
时间一点一点过,奶奶的病一点一点康复,伯贤也不会像刚开始那样辛苦了。等到夏天来临的时候,终于把奶奶接回了家,生活才逐渐回归了原本的模样。
课下的班级依旧是叽叽喳喳,而身后的伯贤永远是这个班级里唯一的一方净土。
“伯贤,申老师叫你。”
“哦,好。”
直到课间生活结束,伯贤才踩着上课铃走进了班级。
许久,申老师才过来。
“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转学生。”
申老师是个大龄剩女,三十好几的人,马上就奔四了,可还是单身一位。每次见到伯贤都眼放金光,以至于伯贤进入高中时代以来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是威风啊!
所以,看到申老师说到这位转学生时的神情,像是少女般情窦初开一样,我便明白了,这位转学生,定是极品!
我偷偷推了推安烁。
“转学生是个大帅哥!”
“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还认识一大帅哥,都不告诉我,闵恩暖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厚道了?”安烁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我不认识。”
“不认识你知道他是个大帅哥?”
“本姑娘的直觉什么时候错过。”
“就因为信你自己的直觉,选择题才总错,和伯贤考不进一个班都是你自作自受。”
“……”
说着,那人进来了。
像是天生带着王子的光环,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我回头看了看伯贤,依旧一副冷漠脸,无关紧要的样子。
再怎么好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伯贤啊!想着,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南风。”
他的自我介绍简洁明了,干净洒脱。
南风,真好听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