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自习上,申老师占用了我宝贵的睡觉时间在上面讲的滔滔不绝,我迷迷糊糊左耳进右耳出。
“这个月月底,年级晚会,那个,班委出节目,三个。”讲台上的申老师四下扫了一眼。
“闵恩暖,你负责,该换换新花样了,不能总是边同学一个人挑大梁,你这个文艺委员也该发挥发挥作用了。”
突然被点名的我唤回了神。
“哦,哦,嗯,好!”
我迷糊着答应,等到老师走,赶紧回头询问情况。
“安烁,申老师叫我做什么?”
“年级晚会,你挑大梁,多多保重!”
我一脸状态外看着她。
“不是吧,我就是个挂牌货,这个关键时刻想到我,她脑子没毛病吧?”我突然放大了音量,冲着安烁喊了起来。
“你丫的小点声!”安烁临走之前还特意讽刺我一句,说完就出了班级。
“闵恩暖,你这只猪该伸伸懒腰了。”白孝直特欠揍的脸从我身后出现。
“白小赖,你少说一句话会死吗?”
转头,我笑的特谄媚,看着伯贤,伯贤感受到我的强烈目光,打了个颤栗。
“我就帮你一次。”
“伯贤你最好了。”
一个解决。
“班长大人!!”
我回头就看见姜诚刚要逃跑。
“小班,你那么有才华,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怕了你。”
第二个也解决了,可这第三个,总不能我去唱小鸭子吧?
“我帮你。”
寻着声源看去,南风?
他冲我微微一笑,怎么形容这个笑呢?如沐春风有点老套,倾国倾城不太适合,英气逼人有点过。
…总之,很好看。
“南风!”
诶?这不是南白吗?她找南风。
“丫头,要叫哥。”
“哥,放学刘叔来接我们。”
“嗯,好。”
我们班级里还没走的一群人看着他们两个,我都感觉那目光不舒服,他们倒是习以为常。
“诶,恩暖!”
“啊?”意料之外,南白叫了我的名字。
“啊什么啊,你怎么那么呆啊你,哈哈,放学有事吗?和我们去玩吧!”她熟络地过来揽住我的胳膊,笑意盈盈让我不忍心拒绝。
“可是我还要……”
“我陪你去。”
伯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介意多个人吗?”伯贤礼貌地问着南白。
“欢迎加入。”
南白特正式地向伯贤伸出手,我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真像安烁。
于是诡异的******成立了。
……
伯贤和南风倒是很谈得来,两个人在前面边走边聊,我就在后面被这小丫头拽来拽去。
“恩暖,等下我们去吃点什么呢?”
“恩暖,这个娃娃好漂亮!”
“恩暖,这只小狗好可爱。”我还没开口便被她拉过去,于是很合事宜的打了个喷嚏。
伯贤听见我的声音,走回来从南白那里把我解救出来。
“她碰不了小猫小狗。”
我不断揉着鼻子,感觉要流鼻涕。
“拿着。”
伯贤从背包里拿出一袋纸巾,我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恩暖,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
“不碍事,我没有那么矫情。”我笑了笑,算是安慰她。
“天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家。”伯贤拉起我就走了。
“可是还没……吃饭呐。”南白遗憾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早点回去休息啦!”南风拽走了还在惆怅的小丫头。
走在人潮拥挤的街头,眼前的少年拉着我的手,好像走过了许多似水年华,就这样,像是过完了一辈子。
就在我正内心感慨的时候,我们已经成功走出了喧嚣的人群。
“恩恩啊,等下……”伯贤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熟悉的女声打断。
“边伯贤。”
是简之言。
“有事吗?”伯贤的回答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没必要。”
伯贤拉起我转身就走。
“这样,真的好吗?”我在身后忍不住发问。
“哪里不好?这样最好。”
他握着我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我认命地跟着他走了。
推开了家门,摇椅上,没有奶奶的身影,而院子中央,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伯贤。”
“你没有资格那么叫我。”
眼前的伯贤换了一副样子,明朗温暖的微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面容,连一丝喜怒都不形于色。
“无论怎样,他还是你的父亲。”奶奶从房子里走了出来,自从上次手术之后,奶奶的腰板不再像从前那样直了,原本和蔼的面容多了些许沧桑。
“我的父亲从没有这般光鲜亮丽,他从来不会打领带、穿西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他也很有责任心,从来不会对还在病危的母亲不管不顾。”
伯贤平静地陈述这一个事实,并在说话这一段时间,习惯地做好了以前重复过千八百遍的动作。
将我的书包拿下来,解开自己校服的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