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后,奶奶一个人乐得自在,跑去隔壁阿婆家打牌,我坐在奶奶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看着伯贤忙前忙后收拾残局,嘴角的笑意始终未减半分,一种“大爷逍遥快活,媳妇忙前忙后”的即视感。
“阿暖,今年,陪我一起看烟火吧!”
他已经打理好了东西,站在我面前。
“好。”
这时他明媚起来的笑脸照亮了我整个世界。
我跑去屋里,从衣柜里拽出两件棉大衣,一溜烟跑到门口。
“伯贤,穿上吧!”
他已经早早坐在了树干上。
我在树下踌躇着怎么爬上去,抬起头,看见了他伸出来的手。
“把手给我。”他笑着,一直都是我熟悉的眉眼。
这一刻,世间最美好的感情纷至沓来。
“闵恩暖,你怎么一点也没胖?”说着,将我圈进他的怀里。
“你嫌我瘦啊?”
“怕你生病。”
我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在心里默默道:“有你在,不会的。”
随着一声尖锐的爆鸣声,一簇烟火划破长空,之后,整片天空都绚烂了起来。
今年,他不再是孤单一人。
我从兜里默默拿出那条手链。
“伯贤,圣诞快乐!”
他转头看见我手中的手链,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恩恩,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闻言,我抬头,撞上他真挚而温柔的眼眸,心里蓦地柔软了起来。
“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一直都在。”
我在,我一直都在,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熬,也要熬到地老天荒。
话罢,他的嘴又咧开了我熟悉的弧度。
“恩恩,圣诞快乐!”
他没有给我什么礼物,聪明如边伯贤,陪伴于我而言,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
2009年,高二,十七岁。
终于迎来了春天,我呼吸着大好的新鲜空气,背起了书包,整装待发。
“闵恩暖,你要不要那么兴奋?”伯贤在身后看着我,诡异的很。
——因为,我从来没因为上学这么开心过。
“要的。”
伯贤在身后无奈扶额,我依旧一副笑脸朝气蓬勃。
“呀,边伯贤,你走快点。”
我催了催远在好几米之外的边伯贤。
“闵恩暖,你被灌了兴奋剂了?”
“才没有,快点走吧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再者说,好不容易高兴一次,管那么多干嘛,真是。
……
可喜可贺,这次终于争气了,我又和伯贤在一个班级了。
“阿暖阿暖!!”
“安烁!”
我们抱在了一起,也许这个时候,只有安烁知道我为何高兴。
她窝在我耳边,用伯贤听不到的声音对我说:
“你不会打算永远默默守着他吧!”
“未尝不可?”
我逃脱了安烁的怀抱,站在了伯贤身边,看着安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里甚是愉悦。
“你们两个怎么了?”伯贤感受着我们两个之间诡异的气氛,开口询问。
“早上出门前被我家小狗气到了!”安烁还特不识时务的白了我一眼。
伯贤看着她一脸无语。
“走吧,先回班级。”我拉着伯贤绕过了安烁,回头特别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
安烁握起小拳头比划了几下,之后也赶紧追上了我们的步伐。
“我怎么没看见白小赖啊?”
“对啊,开学这个时候,学妹最多,他不在,真让人意外。”安烁分析的有理有据。
“他前两天和对街的怀西高中打篮球赛,估计是累瘫在家里了。”伯贤在我身后开了口。
“不至于吧?一场篮球赛就累趴了?”我特鄙夷的问道。
“一对三。”
“丫的真有骨气,鼓掌!”安烁在一旁拍起了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