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常十分的心疼,因为管理不善,损失了不少的药材,当然赔进去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一上午忧虑得吃不下饭,紫鹃上来宽慰着:“爹呀,重新再买不就行了。别想那么多,总得吃饭呀。”
魏常道:“都是我一时的疏忽,才造成了这些损失,教训啊。”
紫鹃问道:“究竟这白术是拿来做什么的?”
“你看了那么多的医书还没明白过来么,那是祛风除湿的好药啊。”魏常道。
魏诚从外面走了进来笑道:“爹用不着难过了,儿子已经去闵家联系过了,说还有。吃了饭再去买一点来将就着用吧。价钱都谈好了。”
魏常才起身来叹道:“也好,一会儿你和秀秀一道去吧,我就不去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晕,也懒怠和别人说话。”
紫鹃忙道:“爹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
魏常道:“没关系,不碍事。”
紫鹃却很是担心,魏诚也在旁边说道:“妹妹说得对,爹爹该请个大夫来好好检查检查。您经常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若真有什么大病症也要早些知道才好。”
魏常道:“你们兄妹俩是安心咒我是不是,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说完便赌气似的的进屋了。
剩下两兄妹面面相觑,相互看了一眼。紫鹃道:“爹一向疼儿子,哥哥应该好好劝劝。爹毕竟也要上年纪了,他贪着那一口酒不放,怎么好。偏哥有时候还要陪着爹一起喝,真是助纣为虐。”
魏诚道:“我不也想劝来着,刚才你也看见了。我才说了那么一句爹心里就不自在起来。你说爹疼我,我看他疼你才是真的。你去劝一下可能他还会听。”
“只是我们这个爹还真有些固执的。”紫鹃感觉有些头疼。
两兄妹稍微准备了一下,魏诚便带了妹妹直奔高丽营这边来。紫鹃从没跟着家人去买过药,虽然知道这里是朝鲜族居住的地方却从没踏进来过一步。从手帕胡同到高丽营距离倒也不远,只过了一个香串胡同就到了。在胡同口看见一群小女孩子穿着红色的传统朝鲜裙正在那里嬉戏,见着大人来了也不躲闪。
紫鹃停下脚步看了一阵子,笑道:“我天天在家呆着,看来也应该多出来走走才是。”
魏诚催促着她:“你在想什么,快走。”
紫鹃才又跟了上去。这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梳着一根辫子的,约摸十岁上下的小姑娘。口中还不停的向一个穿灰蓝色朝鲜服饰,头上扎着红色发带的男人求饶着:“爹爹,采儿不敢了。”
魏诚笑道:“闵大叔,我和妹妹过来了。”
闵相烈忙满脸堆笑:“让两位见笑了,我正在管教小女。快请屋里坐。”
魏诚笑道:“怕来晚了闵大叔又不在家。”
闵相烈笑道:“也没什么事忙的,两位屋里请。”又对小姑娘呵斥道:“你躲在那里干什么,快出来。”
闵采儿道:“除非爹爹再不打采儿。”
“那你以后也不要惹你娘生气。你不是不知道你娘身子不好。”闵相烈道。
闵采儿垂下头来,紫鹃蹲下身子来拉着闵采儿的手说:“做错了事就要给父母认错,那才是好孩子。”
这句话却不曾想竟然把闵采儿的眼泪给逗出来了,抽抽搭搭的对紫鹃哭诉着:“可娘冤枉我,我并没有打坏那只罐子。”
紫鹃笑道:“那么你应该对他们说明啊。”
闵采儿哭道:“我说了,可爹和娘就是不信,爹还打我。”
紫鹃爱怜的抚摩着她的头发笑道:“妹妹还太小了。”
闵相烈上来对紫鹃歉然的笑道:“小女顽劣,多有得罪。”
紫鹃却似笑非笑的对闵相烈说:“大叔其实也应该从孩子的角度来考虑考虑呢。动不动就打的话,岂不是让她逆反的心理越来越严重。再说她才多大,还是应该让她拥有一份天真才好,不至于泯灭了天性。”
魏诚上来道:“无论到哪里你的话还是这么多。”
紫鹃却对闵相烈笑道:“紫鹃不才,冒犯了。如果大叔觉得紫鹃这话说得对,或许可以试着采用一二。”
闵相烈笑了笑,便对闵采儿道:“你今天遇着贵人了,我不打你就是。快过来。”
闵采儿不相信的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紫鹃。父亲在她对面招手,紫鹃对闵采儿鼓励的笑道:“放心吧,你爹不会打你的。”
闵相烈将两兄妹领进了屋。紫鹃见屋里地上铺着大红毡子,便也知道习俗,将鞋子脱到了屋檐下。弯腰进去,屋里陈设虽然简朴但也很俱民族特色。紫鹃屈膝跪坐在一蒲团上,接着屋里的女主人端了茶来。
魏诚先道:“闵大叔是知道我爹爱喝一口酒,如今上了些年纪却有些扛不住了。他老人家脾气又倔,我想着给他找个大夫好好瞧瞧。可今天怎么没见闵大哥?”
闵相烈笑道:“吃了早饭就出去了,连午饭还没回来吃。说是一参军受了伤叫去给看看,这不都还没回来。”
话音才落,只见听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爹操心什么,我这不回来了吗?”说着便进了屋,见家里有客人,忙笑道:“原来家中来了贵客。”说完朝紫鹃和魏诚作了一揖。紫鹃抬眼看去,只见他穿着一身雪青的衣服,脸庞容长,细长的眼睛,看起来却很有神采,高高的颧骨,肤色甚是白皙身材高挑却清瘦,给人感觉谦逊有礼。闵俊蒿见有陌生女子在此,不免有些拘束。
魏诚却道:“我正和闵大叔说着大哥了,大哥就回来了。大哥可辛苦?”
闵俊蒿笑道:“不辛苦,一参军受了伤,包扎了好半天,所以回来晚了。”
魏诚道:“闵大哥医术好,早就有耳闻了,我正和大叔说请大哥过我们那边给我们爹检查一下身体。他老说头晕,这不好,那不好的。人又固执,我和妹妹还不知道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