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泛明,秋晨的长安带着一丝寒意,乔元从凉风中醒来,看看周围不远处的晨雾,身子一阵哆嗦,摸摸身上的衣服,已被晨雾沾有几分湿。
乔元看看对面的包子铺,热气腾腾,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方才觉得自己是饿了,摸摸身上还有些银两,便买了几个包子,随后便匆匆赶赴考试地点。
考试地点,也是个十分华丽之地,可是乔元到达时,门还是紧闭着,也许是来得太早了,乔元心想着便在门口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开门的吱呀声惊醒了乔元,乔元回头看去,只见两个穿着官服的人从开着的门里走出来,一个偏瘦,一个则略胖。
“哎!前面站着的,快点离开这里,这是考试重地,乞丐到别处去。”一个略胖的官员指着乔元喊到。
乔元看看自己这幅打扮,活着像个叫花子,不禁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这世上人还有三六九等之分,佛曰:众生平等,可是总有些人喜欢高高在上。这是他常年生活在村里从来没有见到过得,虽然父亲是村长,但乔元从未见过父亲咄咄逼人的样子。
“喂!说你呢,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滚!”一个偏瘦的官员骂到。
乔元经历过昨天之事,自知跟这些人讲道理是说不通的。
“你们误会了,我是来考试的。”可怜一个明理之人,竟给这等粗鲁之人行礼,可是在人家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也不便多想些什么,只盼望着能快点考完试,也好了结母亲的心愿,完成乡亲们的期盼。
“考试的?王侯世家还是将相世家啊?”略胖的官员围着乔元转了一圈。
“平民出生。”
“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快给我滚,都是些不入流的,不好好种田,天生贱命,还想飞黄腾达!”一听到乔元的出生,官员便吼到,恨不得一口把乔元吃了。
乔元道:“自科举制度开创以来,择优录取,人人平等,平民怎么了?有能力照样能当官,造福一方百姓。”
官员恼羞成怒,心里知道跟乔元说理说不过,便要动起手来“来人,给我打出去,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你们竟敢这样对待考生,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乔元似乎要犟到底了,似乎要把这几天所看到的,所经历到的不平事都吐出来。
“还敢嘴硬,给我打!”一声令下,一群人便匆匆赶来,举起手中的家伙便要打。
“慢着,各位老爷,放过小儿把,初来此地不小心冒犯了。”慌乱中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乔元回头看时,原来是前几日自己施舍的三个乞丐。一个老的,两个略微年轻,但似乎是因为饥饿的缘故,年轻的乞丐也显得特别苍老。
穿着整齐的官员们看到三个穿着破烂的乞丐走了,不禁皱了眉。而且乞丐身上还冒着一股臭气,让他们实在无法忍受。
“滚滚滚!”胖官员捂着鼻子摆了摆手。
可乔元正在气头上,仍然不走,两个年轻的乞丐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乔元拖走了。
乔元回头看看,正见到刚才咄咄逼人的官员正在向一个穿着华丽的富家子弟行礼。那种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态势就如同一条狗一般。
“年轻人,以你的出生,科举考试是不行了,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老乞丐说着不禁无奈的摇摇头。
“难道这都城长安就没有王法可言吗?”
年轻的乞丐道:“有是有,可惜不在这,在紫荆城里。平民百姓哪能到哪种地方去呢。”
“唉!”乔元也不禁摇摇头,发出无奈的叹息声。
“前些年所有的穷考生都是和你一样的下场,有些倔强的都被打死了。”另一个年轻的乞丐说道,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那种场面就在昨天,并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
“哦,对了,还不知道你们是哪里人士?为何来到这里?又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听到乔元那么一问,老乞丐摇摇头,诉说着自己的悲惨命运:“唉!说来话长啊,我们本是于村人士,因为家里的土地被豪强强占了,去官府告状也没有个结果,于是就告到了长安,可是谁知道,这里的官员跟豪强有亲,田没要到,竟落了个如此下场。”
说到伤心处,三人不禁流下了眼泪。
又说道:“年轻人,还是早些回去吧,功名是要不起了!”
乔元看看繁华的长安,不禁觉得满目悲凉。
乔元无可奈何,只能转身离开长安,独自回村去了。
“头带官冒,身披锦袍,禽兽鱼肉百姓,养身肥如猪,傲,傲,傲。
七分关系,三分努力,穷人金榜题名,享荣华富贵,难,难,难。”
乔元转身看看长安,已离自己越来越远,秋雾蒙笼在长安城的上空,遮住了天日,无论人怎么看,也终究看不到。
唉,无论多么光亮的地方,总会有影子,况且汤圆是白的,谁又能料到里面的馅是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