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他,这个贱种,都是他伤的儿臣,我一定要把你剁成十八块,拿去喂野狗。”刚刚被包好的宫伊,伸着手便指向落尘,再也顾不得这个什么地位尊卑,出语粗鲁,肆言辱骂。也看不到一边的宫烨黑下来有脸,还有一旁听到这番话而纷成议论的众臣们,也完全忘了这种场合,其实他可以不用这么多话的。而落尘的眼眸,也在听到这句骂之后,渐渐地冷下来了。
“畜牲,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身为一国皇子出语粗鄙,这成何体统。来人呐,带二皇子先给朕下去。”宫烨是越听越越冒火,对着湘贵妃指着宫伊,气得发颤。
“皇上开恩。”湘贵妃娇声求饶,“伊儿也不是有意冒犯,也是疼得发昏了,臣妾定会好好教导的。还请皇上看着他初犯的份上,恕了伊儿吧。”一双眼在说话之时,又是微微发红。
宫伊这才醒悟,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也赶紧跪下来。“父皇,儿臣知错误,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是,儿臣的伤确实是那个小子弄得。父皇。”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弄的还想赖到我身上。你这不还叫了宫里的侍卫来杀我?我就在这,你让他们来杀呀。”落尘站起来,不顾自己的“伤势”,指着宫伊就大声回驳道。
最后突然两步上前,先前还红着的眼眶,此刻看来更是像受了无尽委屈一样。“皇后娘娘,落尘恳求您为尘儿做主。尘儿先前遇害,一直在将军府里养身子,今日才奉娘娘之谕进宫。就被二皇子们出言恐吓,二皇子还要让宫主侍卫杀了我绝尸灭口。幸亏皇上和娘娘赶来,现在又被污陷伤了二皇子。落尘不敢多说什么,只求圣上和娘娘能查明真像,落尘即便是今天身死此间,也再无憾。”
落尘说得恳切,一双眼睛看来委屈到不行,又偏生强忍着不落泪,那份刚强与倔强,真让人不能不从心里疼惜。在说话之际不着痕迹很不厚道地便把这个烫手山竽丢给了皇上和皇后。
风晚晴听了也是温婉一笑,“皇上,您看这将军公子遇不测身子才好一些,臣妾想接他进宫看看,不想发生了这种事,也是臣妾之责,还请皇上责罚。只是尘儿年轻还小,又是病体初愈,这身子骨怕是也没有长好,说他能伤了自幼习武的二皇子,也确实难以让人相信。还请皇上看在风家一门忠烈的份上,就饶过这孩子吧。”
“够了。”宫烨被吵得实在烦得不行,“算了,皇后,你自己看着办吧。”用手扶着额,狠狠地叹了口气说道。
一听宫烨这样说,意识到什么的湘贵妃的脸色马上就由红转白,由白发绿了,死命的扯着衣带,不甘心地媚着声音喊了一声“皇上,这伊儿的伤,您也要给他讨个公道才是呀。”
风晚晴对着魏子湘莞尔一笑,一脸贤惠的说道,“妹妹,这二皇子的伤看来也是不轻呢,妹妹不如先带他回宫好好治伤吧。也好好看一下有没有其他的伤,也顺道好好诊治一下,免得以后再犯,那可不好了。”说得魏子湘硬生生把下面的话吞了回去,咬着银牙,“妹妹谢过姐姐的提点指教。哼”最后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风晚晴一眼,把身子扭了过去。
一边的落尘在听到宫烨让皇后来处置,也松了口气。
在心里大大地赞道:这姑妈还真是七窍玲珑呢,知道该抓哪是重点。四量拨千斤,也刚好达到了落尘要的效果了。
先说是自己下令让落尘进宫,已点明了有人再想对落尘图谋不轨,就是以下犯上,妄图做乱:再提落尘她身子弱伤人已是不能,更何况是宫中从小便一直有武师教习师傅教导的二皇子。这些都是世人眼中所见的,一般人都相信自己眼见为实,自然再不怀疑,这众多大臣也都在,皇上也不好一意包庇。况且宫伊刚刚表现出来的骇人之举,也被用来堵住湘贵妃的嘴。最后不轻不重地拿出护国将军的威信,也让众人不得不消火,三言两语地就把事情说开了。至于对自己的惩罚,她倒也十分相信不会出格到哪儿。一念及此,那双黑亮的眼珠里不自然地就又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狡黠。
风晚晴故意忽视了湘贵妃那满是恨意地一剜,笑着对宫烨柔声道,“皇上,不过是小孩子家斗气闹着玩,一时失手倒也是可能的,皇上也不必烦了。如今这二皇子的伤虽然不是臣妾这侄儿弄的,只是都身在其中,不罚一罚也对湘妃妹妹不好交待。不如这样吧,臣妾就做个主,既然尘儿前番受伤未痊愈,那就让不得宣诏不得进宫,也暂且不让他做离钥的侍读,禁足将军府。这离钥也罚他先不能再进尚书局,臣妾管教无方,就让他在臣妾宫里跟着臣妾再学一段时间,一尽臣妾之责。皇上你看如何。”
宫烨有些烦闷地招招手,“你看着办吧。这些孩子们,还真够让人头痛的。湘妃你也带伊儿回宫,找太医好好再给他瞧瞧,朕晚点去你宫里看看。起驾回宫。”听说让皇后处理这件事后,一直都是一脸委屈得不得了的湘贵妃在在听到宫伊后面说要去她宫里的话,也赶紧不委屈了,还是眼中盈泪,“臣妾恭送皇上。”最后不免得意地剜了风晚晴一眼,抬着高傲地下巴,让人搀着宫伊往自己的柔湘宫里去了。
见人都走了,向晚晴满含深意地看了四下一眼,才悠悠地对着跟来的大人们说道,“各位大人可都看着了,这教子无方可是大事。”
里面有会意的人连忙接道,“娘娘教谕自当谨记在心。只是今天大家都陪圣上议事,其它的也不曾多见。”
“既然无其他事了,各位大人还是家去歇着的好些吧。顺便也都好好教教自己的孩子,别人等哪天闯了祸,倒怪不得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