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打个电话都不合适。
唉,只能任他们决斗了,但愿他们能心平气和地好好把心中的结解开。
这是柳珞微唯一能做的。
一晚上柳珞微都在煎熬中度过,直等到司徒骅来到医院,她仍是有些不放心,因为,司徒骅虽然没有受伤,而杨昕言呢,他怎么样了?
本想趁眼前没人的时候问问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可司徒骅却揪着谁给自已打电话的事情不放。
见司徒骅执意认定是杨昕言给自已的打的电话,柳珞微直是又气又急。她本想告诉他实情,又担心司徒骅胡思乱想的,一个杨昕言已经弄得天下大乱了,还有一个潜在的苏子云,假如现在再掺进个夏辰吟来,柳珞微觉得自已要崩溃了!
柳珞微相信,假如告诉司徒骅,是夏辰吟告诉自已的,那么,司徒骅肯定会认为,自已和夏辰吟的关系不正常。否则,他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司徒骅肯定会这么说。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柳珞微只得绝口不提夏辰吟这个人。
可是,事情往往是这样,你越小心就越会遇见鬼。
不久后,柳珞微就会知道,自已小心谨慎的结果是,将本来并不复杂的事情搞砸了。
司徒骅并没有回家,而是应了一个女人的相约,到了一处咖啡吧。
一路上,司徒骅的思绪如信缰的野马,在嘶鸣,在狂奔!
半夜没有红绿灯,没有交警,既便有,司徒骅的眼睛此刻也看不到这些了。
眼前闪烁的,是柳珞微和杨昕言他俩的面孔,一张妩媚,一张清秀,交叠出现,轮流滚动。
哦,柳珞微,柳珞微!司徒骅觉得自已快要被她弄疯了!
司徒骅弄不清楚了,自已到底要不要相信柳珞微。他也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跟一个神经病似的,更象个草木皆兵的败将!前一分钟还觉得柳珞微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孩,下一分钟却觉得柳珞微是个唯人可夫的荡妇。就好象面前有一根钢丝绳,自已行走在钢丝绳的两端。自已在上面走得火冒三丈,无所适从,在下面看着的人却一个个为自已胆战心惊,捏着一把冷汗。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如妈妈所说的那样,是自已太在乎柳珞微了?
甩了甩快要爆炸的头,司徒骅想把一切烦心的事甩得远远的,甩到九霄云外去。可是,居在无法把柳珞微甩出去,柳珞微就象是长在脑子里了,不管怎样努力也无法憾动她的根基。
到了咖啡吧,进了幽暗的包厢,灰暗柔和灯光如鬼火般在闪烁,引导司徒骅快速地走到那个悠闲地喝着咖啡的女人面前。
“任夫人,你这么着急地把我叫到这里,有何贵干?”
那个女人身穿一身深色的衣裙,在阴冷的深夜,显得有几分阴鸷与孤郁。她用小勺顺着一个方向轻轻地搅着,一种天然的咖啡香气便从杯中小小的漩涡里优雅地飘出。然后,她举了举咖啡杯,微微勾起唇角,绽放开一缕暖昧的笑意:“司徒老总,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一杯回味无穷的巴西咖啡,外加上一位如沉酒般香醇的女人,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宵夜吗?”
这话显然是含着很明显的撩拨之意,所以,司徒骅不坐,高高地站着,居高临下地说:“我对宵夜的选择恰好与任夫人相反,我喜欢能激发人潜能的烈酒和青春四溢的美少女……任夫人,假如是召我来讨论这个话题的,恕我没有这个兴趣。”
“好吧,你既然来了,我总得提个让司徒老总感兴趣的话题,”任夫人拍了一下身边的沙发,说:“坐下吧,你没兴趣的事情,我也没兴趣强迫你去做。”
司徒骅退后几步,坐到任夫人的对面,遥遥相望。
“请说吧,我这个人虽然常熬夜,可若是为了香醇的沉酒而熬夜,这个生意我是不屑于做的,我对沉酒那玩意没有兴趣。我想,喜欢沉酒的男人,年龄都在五六十岁以上的吧?”
任夫人觉得自已保养得很是精致的脸被司徒骅狠狠地掴了一巴掌!他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决对不会为了自已而滞留!
说的再确切一些,那就是他对自已根本不屑。说得俗气一些,那就是司徒骅嫌自已老了。
这下,咱们的任夫人,也就是陆兰同志有些愤怒了。
在年轻的张秘书身上找到了年轻的感觉后,陆兰已经忘掉年纪是个啥玩意了。
她将咖啡杯轻轻地放下,用两指优雅地提起裙子,翘起了二郎腿,腥红的唇间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来:“司徒老总,你猜得出我请你过来的原因吗?”
“猜不出。不过,我觉得一定是和我的妻子有关。”
“聪明。”
“怎么,这个书记秘书一职非得落在我的老婆身上?”司徒骅调侃地说。
“司徒老总,假如我说,我现在不赞成你的老婆去给我的老公当秘书,你会不会感到很突然?”
司徒骅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望着眼前这张被暗淡的灯光涂成阴晴不定的面孔,有些愕然地笑道:“看来任夫人也是个朝秦暮楚的人。今晚之前,你不是一直想把我的老婆挖到你老公的身边去当秘书吗?而且在不遗余力地努力着。怎么,一夜之间就改变主意了?”
“事情总在不断的变化之中,司徒老总,只有跟得上变化的人,才可能不被这个社会淘汰。”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的。
司徒骅赞同。
不过,此时的司徒骅不想跟任夫人就变化这个问题展开展讨论。他有点恼火,见鬼,陆兰就是为了这么个破事让自已半夜跑到这来?对司徒骅而言,不管陆兰的想法是什么,他从来就不曾想过,自已要去配合她,迎合她。
“任夫人,假如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告辞了。时间不早,我也得回去宵夜了。”说着,司徒骅站了起来。
“司徒老总,你想不想听听你夫人早年的故事?”见司徒骅如此不耐烦的情状,任夫人不得不收起铺垫的话语,直奔主题。否则,她担心司徒骅掉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