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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破灭

雷哲侧身躲过攻击,伸出左手抓住高个子的拳腕,顺力一带,让高个子的拳头往自己身后的墙上撞去。

“啊!”

高个子全力一击打到墙上,透体的疼痛顺着他的指骨传遍全身,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嚎叫。

看着对方痛苦的样子,雷哲微微一笑,横拉着对方的右臂,转身欺进怀中,一记肘击狠狠撞在高个子的腹部。

腹部遭到重创,高个子弯下身子,用左手捂着腹部,不停干呕着。

雷哲甩开高个子的右臂,让他转身背对着自己。而后,雷哲一脚蹬在他的后腰上,把他又踹了回去。整套动作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

虽然雷哲的体能只有D,相当于一个普通成年人的体能。但作为一个原联盟开荒兵,接受过系统的格斗训练,再加上五年来所积累的实战经验,想要收拾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还算绰绰有余。

剩下三人看到自己的同伴两个呼吸间就被对方解决,都露出一丝惊诧的表情。

何杰眉头微皱,随后朝剩下的两人打了个眼色。三人慢慢接近雷哲,并隐隐把他围在中间。

看着三人小心谨慎的样子,雷哲轻蔑一笑。他吸了吸鼻子,随后抡起拳头超三人扑去。

这次,雷哲没有施展格斗技巧,而是不躲不闪,拳拳到肉的和对方以伤换伤。

何杰三人越打越吃惊,越打越心里没底。前几天他向雷哲的很多同学都打探过,那些人对雷哲的评价只有一个:战五渣渣。可现在看来,对方不光力沉势稳,并且越打越疯狂,越打笑容越灿烂。而且什么撩阴腿、插眼睛、揪耳朵、牙齿咬,无所不用极其,简直就是个小疯子。

训练场前的甬路上,那些从这里经过的学生,都能听到从训练场后方隐隐传来的打斗声和惨叫声。

五分钟后,四人衣衫不整的趴在地面上,每个人都鼻青脸肿,血流不止。眼角挂着淤青的何杰死死盯着雷哲,他紧咬牙关,面色狰狞。

雷哲甩了甩有些凌乱的头发。他顶着个黑眼圈,顺手擦掉脸上的鼻血,蹲在四人面前,用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问道:“四位爷?感觉如何?爽了不?”

“雷哲!我和你势不两立。”何杰咬牙切齿,一脸不甘。

“看来这位何爷还觉得不过瘾。”雷哲微微一笑,从身旁抄起一块灰石走到何杰面前:“何爷别急,小的刚刚又想出了个有趣的点子,包您爽。”

说完,雷哲拽出何杰的右手放在地上,并把那块灰石叠在他的手上。然后,雷哲站起身,缓缓抬起右脚。

“踏、踏、踏。”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雷哲循声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棕色运动小皮鞋,上面是包裹着白色短袜的修长长腿。深蓝色的过膝长裙微微飘荡,上面是一件干净的制服上杉。最后是一张带着忧伤的清丽面庞。

雷哲一阵错愕。随后,他不再理会何杰,快步走到女孩身前,压低声线轻轻问道:“祁莎,你怎么来了?”

这个女孩正是雷哲的女友祁莎。雷哲虽然对于自己十六岁的记忆有些模糊,但这张脸他却绝不会忘记。

祁莎是他的初恋。两人十五岁时开始相恋,一路风风雨雨的走过。上一世,两人分手后,雷哲无论是在大学还是在军队,都没有再找过其她人来填补内心的空缺。因此,祁莎也是他上辈子唯一的恋人。

上一世,在两人分手前。祁莎从来不在意雷哲的孤儿身份,总是送东西给他。并且,祁莎还总以雷哲未来妻子的名义请他吃饭、玩耍。

听到雷哲的声音,祁莎抬起头,用一副复杂至极的神色把雷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感受到祁莎的目光,雷哲手忙脚乱的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随后安慰道:“放心,我没事,血都是他们的。”

说完,他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何杰四人。

祁莎顺着他的手望了眼躺在地上面色阴沉的何杰。随后,她的目光又转到雷哲身上。看着雷哲一副关切而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祁莎缓缓张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了祁莎?哪里不舒服么?”看着女孩满脸柔弱、惹人怜惜的样子,雷哲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世,一定要让面前这个女孩,过上最好的生活。一定要让她为自己而感到骄傲。

祁莎望了雷哲许久,她的眼眶有些湿润。随后,在雷哲的惊讶中,她偏过头,从雷哲身边走过。

“对不起。”

祁莎这样对雷哲说道,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来到何杰面前,蹲下身子掏出手帕,温柔的帮何杰擦掉脸上的血泥。

“怎么样?伤的重不重?疼不疼?”

雷哲如遭雷击。他愣愣的望着祁莎,看着她对着何杰摆出一副关心而又心疼的样子。忽然感觉身体中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目无焦距的他抬起手,指了指何杰,又指了指祁莎。嘴巴张开又闭合,这样反反复复数次,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世祁莎会在这里?

想到这里,雷哲的心渐渐凉了。难道在上一世的今天,祁莎当时也在场?难道她那时就躲在一边看着自己被四人欺辱,然后被绑在树上?难道那时她就默默地看着自己被四人在身上写字并被拍下照片?她与何杰到底是什么关系?

“祁莎,你刚刚一直在暗处看着么?”累着这样问道。

祁莎却装作没听见一般,继续为何杰清理面庞。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她要这样对待自己?刚刚的誓言难道就是为这样的女人而发么?上一世,自己的十年悔恨、千日惆怅,时时在心中缅怀的对象,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么?自己就是被她像傻子一样的耍么?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可这样的生活,我真的没法坚持下去。”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对不起——”

此刻,上一世祁莎离去前的最后这句话,不停的在雷哲耳边回荡。他分明能感受到这句话中的无奈和悲伤,可为何现实却是这么残忍。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围绕自己的一个骗局么?

明明打赢了四人,却只得到了更为刻骨铭心的羞辱。雷哲宁愿今天自己没有动手,而是被四人狠狠羞辱一顿。也不想看到现在这种情况。

祁莎慢慢扶起何杰,她转过头,望着眼中充满悲哀和悔恨的雷哲,低下头慢慢说道。

“雷哲,我有话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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