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建议还没说出口,就被慕容弈打断了:“我不放心。”
“不放心你就奴役我?慕容,虽说为兄弟我可以两肋插刀,可你这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行为怎滴也不怕我寒心。
慕容弈看了他一眼,眼底也有些不忍,这个兄弟酷爱自由,要他几个月呆在他府中也的确是为难他了。可想到轻笑的身体,他还是道:“不就三个月嘛!至于这么呆不住吗?”
洛离怒目而视,三个月的确不长,但却只为一个女人而停留,这能是他会做的事吗?更何况还是别人的女人,再说了,他在不在也不会对那女人有太大的影响不是。
慕容弈假咳几声:“唉,你就当帮我个忙嘛,要什么你尽管提。”他也觉得不好意思,索性就把条件开得大方点。
洛离:“……”
慕容弈接着道:“再说了,你还欠我一个赌约呢,当年是谁说本王如果在三年内让锁阳城的富庶程度赶上京城就一辈子任我差遣的?”说起来,他还算仁慈了,都没有心情奴役他。
洛离瞬间就蔫了,当年他到锁阳城的第一个晚上和慕容拼酒,在酒桌上和他打了个赌,如果三年之内,那贫困得要死的锁阳城能变得富饶起来,并不输于京城的繁华,那他将一辈子受他差遣。看当年锁阳城那个穷的样儿,他还以为这事十拿九稳呢,哪知最后竟是他输了。这几年,他时不时也去锁阳城,那变化真是相当的大,崛起的速度更是让人难以想像,怪不得皇上又重新盯上了慕容。
慕容弈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同意了,得了便宜还卖乖道:“爷也不差遣你别的,把轻笑的身体给我养好了就成。”
洛离啍一声:“没见过见色忘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慕容弈嘿嘿直笑:“兄弟,这事算我的不是,回头我给你捎两坛女儿红来。”
洛离:“要二十年年份的。”
慕容弈满口答应,无比感谢梁员外当年爱女心切,埋下了六百坛女儿红,要不他现在找酒还真挺麻烦。
洛离走后,慕容弈在小偏厅里兜了起码十八圈才拿定主意,他决定跟梁轻笑摊开了讲,免得那小女人又会错了意,做出更离谱的事情来。这么多年,他算是明白了,她那脑子就是个榆林疙瘩,永远都只相信自己认定的事。
所以梁轻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慕容弈的“女人,我们得好好谈谈。”
梁轻笑觉得莫名其妙,揉揉眼睛道:“谈什么?”
“孩子的问题。”
“什么孩子?”她还有些不清醒,不知他怎么就扯到孩子上面去了。
慕容弈哼一声:“你先洗漱,一会我们再好好谈,爷看你现在这不清醒的样,说了也白说,你给爷好好想想。”说完对着门口喊一声:“小满,进来伺侯你主子洗漱。”
梁轻笑昨夜睡得并不是很好,所以迷糊得厉害,结果被慕容弈那明显不善的口气搞得清醒了很多,她最近有做什么惹到他吗?还有孩子,什么孩子问题需要他们好好谈,难道是其它小妾有了他的小孩,不能啊,他这来京城也不过几天时间,这时候要查出哪个小妾有小孩,那可不就是带了绿帽子?哪有带了绿帽子的人如此理直气壮到处嚷嚷的,他该迅速处理了这事才对吧!
再说了,就算是真被戴了绿帽子,他这火也不该朝她发啊,跟她有什么关系?
梁轻笑越想越迷糊,小满把毛巾放到她眼前都没注意到。
“主子。”小满叫了一声。
“哦。”梁轻笑回过神来,接了毛巾,顺嘴问了下:“爷什么时候来的?”
小满非常无语:“主子,爷昨晚就歇在你房里,难道你又不知道?”
呃,她还真不知道,她擦完脸后把毛巾还给小满:“昨晚可能人不太舒服,所以也没太注意。”
小满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几次,但最终还是开了口:“主子,昨儿奴婢一跟王爷说您身子不舒服,王爷立马就回来看您了,还招来洛离神医,晚上更是一直在照顾您,您怎么就不能对王爷上点心呢?”
梁轻笑愣了好大一会儿,心里有很多话想问,最终舌头打了好几个卷,才道:“我对爷很不上心吗?”
小满很想给她一个白眼,但毕竟她只是个小奴婢,只得说道:“主子,这事流云小筑里谁人不知,这些年爷出门的时候,您从不过问王爷去了哪?爷的饮食起居从来都是我们在打理,您从未沾手一丝一毫,这么多年了,王爷只有您一个女人,可您连双鞋都不曾亲手给爷做过。主子,您说,您对王爷上过什么心?”
梁轻笑语结,心中思绪翻滚,最后只留下一声叹息,小满,你又怎懂我心中的纠结。她挥手让小满退下:“我会好好想想的。”
小满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默默地端着水盆退了出去。
她刚走,慕容弈就进了来。桌上只有昨夜留下的凉水,慕容弈也不在意,径自倒了一杯,对梁轻笑招呼道:“坐。”
梁轻笑不清楚他要说什么,有些忐忑地坐了下去。
慕容弈喝了口水,直奔主题:“你打算什么时候给爷生个孩子。”
梁轻笑猝不及防被问得人都有些傻了,讷讷道:“爷今儿怎么想起这个了?”
“别给爷说那些虚的,给爷个准话。”慕容弈相当不耐烦,这绝对是梁轻笑自认识他以来见到过的他最暴躁的一天。
梁轻笑有些懵,但却清楚地知道,慕容弈这是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现在的他和她以往所见的任何一面都不一样。平时的他不管何时何种表情,情绪都是内敛的,从不像今天这样,那么直接地把他的情绪写在了脸上,若不能给他一个答复,他肯定不会放过他。可是为什么?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开始执着于这个。
“嗯?你哑巴了?”他抬头,注视着她。
她看见了他眼中的血丝,那怒视着她的双眼充满了嗜血的光芒,看得她心慌意乱:“爷,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他的声音更冷:“你要准备什么?”
“我……我……”一时之间,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慕容弈怒气更盛,却又在她惊慌的眼中冷静下来,他不想伤了她,不想她害怕他。最后只得放开她的下巴,改拿桌上的茶具撒气。“咣当”一声,瓷片碎了一地。
梁轻笑除了惊慌还有疑惑,她是真的不懂他究竟是怎么了。
不过,慕容弈很快就为她解了惑。
“梁轻笑,你说,到底要不要生孩子,要是不要的话,爷直接让洛离给你开一副药,也免得你日日喝那离母草糟蹋你自个儿的身体。”
梁轻笑总算抓住了一丝重点,却又不能全部明白,她鼓起勇气,靠他更近一点:“爷,究竟是怎么了?”
慕容弈努力让自己气顺一点后才开口:“洛离说了,你要是再接着喝那离母草,轻则身体受损,重则殒命。”说到这里,他的怒气又抖地上升了几个台阶:“你说,究竟为什么,宁愿伤了身体也不肯生一个孩子?”
梁轻笑一个子就懵了,半天才开口道:“不是说,这药对身体无害的么?”
慕容弈冷笑一声:“没听说过是药三分毒么?三年的药性积在一起,你以为能无害到哪去?”
“这……”梁轻笑一下子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反应。不能喝离母草,而慕容弈又在一边逼问她何时才会给他生孩子。他何时开始在意这个了呢?“孩子……”她喃喃出声,左手抚上那平坦的小腹,如果有一个孩子,那么他将在她身体里孕育长大,一个有着慕容弈血脉的孩子,那她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这么孤单。
可那对孩子何其不公。不是爱的结晶,孩子怎能幸福快乐。
慕容弈看她脸色变来变去,暴怒中的他更是不耐烦:“梁轻笑,给个准话。”
“我……我不知道。”
慕容弈深呼吸一口气,抓住她的手腕:“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只是不敢。”不敢两字轻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但慕容弈却从她的嘴型中辨别了出来。
“不敢?”这答案真是要笑死人了,多少女人巴上他以后就希望有个孩子傍身,这样即使不能更进一步,也能在他府中站稳位置,可他从不曾给过她们机会,只有眼前这女人,是被他允许生下他的孩子的,可她居然告诉他,她不敢。“你在不敢什么?啊!”他对她还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