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十分,卫容坐在桥头手上拿了一个红色锦囊,若是细看就会发现锦囊上的秀纹非常粗糙。他悬着手指伸进锦囊里面摸出了一缕交缠的头发,还有一个黄色的三角符。他顺手打开了那个三角符,符纸上面赫然两个字:平安。
他弯了弯嘴角看着河里面的交颈鸳鸯有些慨然喃喃道:“自己的护身符也敢取下来。”又看了眼天上阴阴的云笑道:“果然还是做不了睹物思人的事情。”又将符小心折起来和交缠的头发放进了锦囊里面细致放进了衣襟之中。
一身红衣桃花面具的妖娆男子翩翩点点沿着台阶走上了桥,手中长剑色泽猩红若是细细看来会发现只是因为镶嵌了红宝石而映衬出剑身猩红。剑鞘细弱有些颤抖,仿佛拿着这把剑的瘦弱男子一不小心就会丢下它而跌倒在地。
天空一块沉甸甸的云忽然有些慢慢绽开,一滴水从天而降滴落在桥下的睡眠。水声脆生生响起,水面波纹点点晕开。
卫容偏头看着那一片因那红衣男子气韵而漂浮起来的红绸长腰带,轻抿着薄云之唇:“怀云师叔,你这病是越发严重了。”
那怀云也抿了一下唇从袖中滑出猩红帕子,弯腰捂着嘴狠狠咳嗽了两声儿冷淡道:“我这病病的是人,你的病病的是心,心眼太多就是千疮百孔。”
卫容也笑了不甚在意,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怀云点了点头微微弯腰拔出手中的红柄长剑,剑出鞘就显得更细了小巧得就像一个秀丽的女子。
双剑相击打,只一碰撞便都闭上了眼,半晌,怀云忽然睁开眼睛后退一步将红剑背在背后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卫容收回凌凌漆黑长剑在背后,只是看着怀云抽出帕子擦着嘴角的孱弱模样。
“这次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怀云问他。
他二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求对方办事必要比剑,当然这是怀云最喜欢的这个规矩也是他种下的。
卫容微微一笑问道:“你见过她了?”
怀云看着他笑得有些嘲讽道:“师侄女儿她确实有些不同,是山茶花迷了你的眼么?这么执念!若是我那师兄知道了定要从坟里面跳出来打得你残废。”
卫容风轻云淡瞧了怀云一眼:“我的眼不是单单山茶花就能够迷住的。师傅死的时候就该料到这一点,我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被人拦住过?”
怀云呵呵笑出声笑得太厉害,红柳般的腰肢有些弯曲摇晃又捂着帕子咳嗽起来。咳嗽完了,怀云指着他道:“你向师兄说起过,不过师兄不答应对么?师兄怎么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你这么个千疮百孔的男人。”
怀云手指微动袖中飞出一块雪白的丝绸帕子落在二人眼前,帕子上墨迹斑斑:寒山寺接师侄女。
这帕子是訾越连夜派人送到怀云那里去的,可是他还是去晚了一步。
“只是我不知道你既然当时派人半路拦截了她为什么又让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给带走了她?”怀云问他。
那时訾越是想让怀云在寒山寺接到訾然的,可是卫容却半路就开始拦截了。
卫容瞧了一眼帕子上淡成的灰白的字迹又看了看天上的云,马上就会有一场大雨把所有的痕迹就冲刷干净。
卫容道:“人算不如天算,我比你快可是有人比我还快,所以我没拦截到她。”
怀云冷笑一声:“还有你没算准的事情?”
卫容摇了摇头只笑道:“若是世上事事都被我算准了,那我当皇帝干什么?每日坐在那里算算就知道谁输谁赢了。”
怀云笑了笑扶着桥栏坐着问道:“她为什么和你和离?”
卫容深深看了怀云一眼:“大概是我能留住孩子留住她吧。”
怀云冷冷嘲讽了一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所不用其极。”
卫容安安稳稳回道:“怀云师叔是君子,我是皇帝,皇帝都是小人,自然该用小人的办法。”
怀云一摆手:“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卫容道:“随机应变吧。”
怀云瞧了一眼只道:“师兄一去,你就这么大胆?师侄女儿跟你在一起也算是折磨了。”
卫容只转身留下一句话:“男女之事再怎么说折磨不过都是你情我愿而已,师叔也到了年纪了也确实该学学了。”
怀云冷嗤一声:“只怕我这身子是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