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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笑靥如花

可怜的钟掌柜哪里琢磨得到周湘源的心思,于是再三思索后问了句:“那太守府肯要你们的货么?湘源老弟,这可不是老朽给你泼凉水,据我所知咱岐山县的香木都有专门的马帮在走,都是因为老百姓的香木一般不给生人,岐山县来来往往的行商太多,难免会出坑蒙拐骗的牲口,所以大多都给了熟人,你怎么就能笃定人家会给你的人?哪怕就是给了你的人,如果价钱不合适,也未必是好货,太守府那边你又如何交代?”

周湘源既然做起了马帮,自然早把岐山县的同行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眼下卢姜威的卢家浜已经被打入冷宫,那位卢员外也就是卢姜威的舅舅至今还没有动静,想必是在谋划后招,周湘源暂时不想鸟他,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需要时不时的注意一下,敌不动我不动。

除了已经几乎破产的卢家浜,另外还有三个小马帮,一个叫龙关庄,伙计不到五十人,马匹不够二十,专走沧州地界以内从不越境半步。周湘源找了一个伙计请他喝了酒吃了肉才套得一点消息,龙关庄的当家人龙基盯着太守府这块肥肉也有很多年,只是之前卢姜威的各种打压下,才没能进得去这个圈子。

第二个马帮当家的姓林,马帮取名也干脆,直接叫林帮,走的是沧州到龙州这条线路,上上下下执事伙计加在一起怕有两百多号,只可惜马匹不多,还不到五十。传闻当家的在沧州城有些背景,时不时也能接一些太守府的活儿,不过跟卢姜威这种专业户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这第三家周湘源着实大费周折,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干活儿的伙计,可人家愣是嘴巴严实,怎么说都不好使,最后周湘源搬出一本《周湘源文集》手抄本才打换来些许消息,当家的名叫武军,是位内功行家,话说是岐山县唯一一个能跟卢姜威过两招的猛人。马帮取了个名叫武行,也是太守府的专业户,跟卢姜威的卢家浜明争暗斗很多年,走得也最远,除了沧州境,也走龙州、当州、抚州和文州地界,至于实力如何周湘源却没打听得到,不过稍稍揣摩一下应该猜得到,能跟卢家浜明争暗斗的马帮能差到哪里去?

眼下卢家浜断了太守府那条线,别说武行跟林帮了,就连一直扮演小弟角色的龙关庄也跳了出来,都想拿太守府这条突然腾出来的专线。

不过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么好的肥缺,其实早被他周湘源抓到了手里。

周湘源自然不会把这些花了不少时间才整理出来的信息告诉钟掌柜,在后世亲爹的不断告诫下,早知道信息在商战中的至关重要。

“这个你放心,我既然敢做就肯定能送得进去,既然送进去了,自然就会有人要,况且咱马帮的伙计你也看到了,干活儿来别人卖力他们卖命,这还不能拿到最好的香木,那只能怪咱岐山县生不出好东西了。”

钟掌柜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掌柜的,咱两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要不就把话摊开了说?我这马帮虽然刚刚才成立,可前景好的很,您老人家要是有闲钱,也可以入股嘛,你放心,不用你做其他事,只需要每个月算好咱马帮的账目,进出多少银子即可,到了赚钱的时候,跟大伙儿一样分红利,拿银子。”

钟掌柜犹豫不决,也不去看周湘源,只顾沉思。

周湘源知道这老东西拿捏不定,于是猛的放了个大招,微笑道:“钟掌柜,你要是入了我马帮的股,成了我马帮的股东,我不仅给你分银子,还做你钟鼎酒楼营销顾问,呵,既然入了马帮的股,那大家就是一家人嘛,自然要荣辱与共不是?”

钟掌柜一听营销顾问,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周湘源急忙解释道:“营销顾问的意思就是专门帮您老人家出谋划策的人,我要是做了你的营销顾问,别说一个金鼎酒楼,就是这一条街的客人,都给你弄到这里来,如何?”

钟掌柜一听就急了,不假思索道:“成!你要多少银子?”

周湘源掐指一算:“能拿出个三五十两不错了,要是您不舍得,一二十两也是极好的。”

谁知道钟掌柜嘿嘿一笑,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一贯铜钱,开口道:“一两银子,先看看,看看再说。”

要不是因为实在缺银子,周湘源真恨不得把这一串铜板全砸他脸上,当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白白浪费这多口舌,还白白答应他做了个营销顾问。

周湘源心里虽然憋得慌,可脸上还得欢喜才行,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周湘源算是头次经历了。

内心极度痛苦的抓起那一串铜板,可脸上还要做出一副感激不尽的嘴脸:“钟掌柜,您就坐等分银子吧。”

钟掌柜也开心的笑了笑,看样子乐得不行,不过他乐的不是入了周湘源的股,而是花了一两银子就把周湘源这尊财神爷给绑在了自己的酒楼里,这往后要是想请教什么东西,可就都有名目了。

对于钟掌柜的无耻行径周湘源也只能忍着,早晓得这是条只进不出的老狐狸,也就不再去计较。

想着还要回家帮周老三打打下手,周湘源便随便喝了口茶,然后告辞离开。

话说最近周湘源忙里忙外的,周老三也不过问,只管埋头弄自己的狗肉摊,反倒是周晓媛总忍不住嘘寒问暖,生怕周湘源这幅小身板在外头受了罪,吃了亏。

“湘源哥哥,我帮你熬了一锅汤。”周晓媛急冲冲的从厨房端出来一口黑锅,然后看了看周老三,偷偷说道:“放了你喜欢吃的牛肉,爹不知道。”

说罢周晓媛笑靥如花,看得周湘源忍不住春心荡漾了一番,感动的同时也不忘悄悄回了一句:“辛苦了。”说罢见周老三埋头做事,便壮着胆子抓起那双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啄一下,然后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大口喝汤。

可怜周晓媛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受过这等轻薄,一时又羞又怒,水嫩嫩的脸蛋瞬间红成一片,可周湘源却一脸贼兮兮的贱笑,周晓媛见了心头一暖,酸酸甜甜,五味杂陈,说不清的滋味。

因为心情大好,周湘源很快就喝完一锅肉汤,直到舔得连渣都不剩才放肆的打了一个嗝。哪知刚刚才放下碗,就见周晓媛偷偷指着门外,一双清澈明眸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周湘源忍不住好笑,他还能不知道这丫头的意思?自从第一次把周晓媛拐到后山小树林以后,这闺女居然上瘾了,一有时间就让周湘源带她出去玩耍,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能把她拐出去过两人世界就是极好的。

周湘源微微点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周晓媛见状大喜,也回了一个同样的手势,这个在后世烂大街的装逼手势俨然已成两人的专用暗号。

“三叔,看样子是要入冬了哈?”

周老三头也不回,淡淡道:“入冬了好,入冬了吃狗肉暖和。”

周湘源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叔,我见咱家好像有点潮了,要不我去后山弄点干草回来去去潮?”

周老三哪里知道周湘源的小心思,不赖烦的说道:“弄就是了,何必问我。”

“好叻,那我这就上山去,哎哟,我看这用得还不少,叔,要不让晓媛也去给我帮把手吧,我一个人也弄不过来。”

见周老三闻言不语,可把周晓媛急得,生怕爹脑门一抽不给她去。

谁知道周老三还是不肯回头,没好气的说了句:“去就去吧,赶紧回来。”

“好!”

“好!”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还叫唤的相当喜庆,这下倒好,此地无银三百两,本就做贼心虚的两个小家伙大眼瞪小眼。

好在周老三一门心思只在调汤料上,没有功夫去琢磨这其中的微妙,只是轻轻撇了一下脑袋,淡淡道:“猴急啥?劳资没给你们放过风么?赶紧滚。”

两人闻言不语,撒丫子就跑,一路跑出了巷子拐角处才见周湘源松了口气,只见他头也不回,傻乎乎的问了句:“还看得见么?”

“应该看不见了吧。”周晓媛娇滴滴的应了一句,声若蚊蚋。

“那便好。”

周湘源说着便很自然的伸出手去,一把抓过周晓媛,周晓媛顿时娇躯一颤,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真当被男人抓住手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娇羞低喘了一声,本就面若桃花的脸蛋更加美妙动人,这感觉说不出的味道,羞得不敢直视却偏偏欢喜得紧。

而周湘源却要老道得多,两眼平视前方装模作样,一面偷偷抚摸玉手,尽情享受着只有少女才会有的细嫩肌肤。

“湘源哥哥,我们就这样走着可好?”

此时此刻,周晓媛的声音已经不由自主的微颤起来,话刚说完便手心一紧,死死扣在周湘源粗糙的手背上。

周湘源点点头:“好。”

“好。”

夕阳西下,周晓媛微微一笑,如百花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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